林先生和他叛变的忠犬_32以命换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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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以命换命 (第1/3页)

    邢刃身上的汗湿了干,干了又湿。

    顾危楼用帕子够着狭小窗户上的凝结的雾气,努力浸湿后才将湿帕递给叶淮之替他人清理。

    友人抿紧双唇执意要抱着怀里人,也不顾粘稠血污会弄脏自己。这人刚被丢进来时就像一滩烂泥,毫无知觉,上衣被尽数扒开,铁丝捆绑他赤裸的身子,铁丝下是烙铁烫痕。显然这些山贼沙匪趁铁丝烫红,生生地把他捆起来。

    顾危楼检查后发现,他那天持剑击伤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沙匪一根根的掰断。

    关节处泛着青紫,发红发肿。

    对于强大的敌人,这样的结局顾危楼是喜闻乐见的,只是身旁好友对这人的态度显然不是能轻易舍弃的。

    他乳尖红肿的不正常,明显是被用药糟过才会这样,不用猜顾危楼就知道,他就算不是林无枫得亲信,也是被豢养的禁腐娈侍。

    叶淮之到底喜欢他哪点,顾危楼想不通。

    梵净一直对顾危楼说的,别人的冤亲债宿命会找一些无辜的人来裹挟,他第一次在这人身上看到了。

    他不喜欢邢刃。

    他周身围绕着团黑红的雾霾,它们张牙舞爪,饥渴难耐。拽扯男人的手躲在他的身后,就像动物在伺机吞噬他,如洪水般推波助澜,让他走到如今本不属于自己的命运上,任人摆布,折腾。

    这种感觉令顾危楼不愉快,恶心的像是看见了吸血鬼在疯狂的榨干这人,如同利用完族人后丢弃的北燕国一般,他本能的想劝叶淮之离他远些。

    那濒死的烂泥突然转醒,发出几声短促的闷哼,缓缓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被药物强行改变的浅棕色的眸子。

    顾危楼看到后金色的眸子黯淡下来,静默地观察两人。

    邢刃目光里失去对焦,恍惚间蓦然清醒,那张陷他于此险境的脸,就近在眼前。

    “阿刃,你怎么暴露身份的。”他整个人眼里透着疲惫的,怀里的人打着颤,叶淮之心头酸涩想搂紧他,以他的武艺怎么会落到沙匪手里被折磨成这样。

    暴露身份,呵呵,他真的不知道吗?过于巧合地出现在清风寨外。

    他一出现本已经被林无风用药物误打误撞制住的阴阳双蛊,突然发作,这一切他真的不知道?邢刃不相信。

    明明只要杀出去就可以了,发作的蛊毒让邢刃身陷清风寨。

    翡翠色的眼眸被体内持续起效的药丸覆盖,叶淮之的无暇顾及邢刃眼底的憎恨已燃烧全身。清创、敷药、包扎、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都比什么都重要。

    “阿刃,等我想想办法,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他话还没有说完,邢刃就扑了过来去,压在叶淮之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动作牵动着满身伤口,扯开的痛让他打着颤,磕磕绊绊道:“……解开……呃……把蛊解开!”

    疼痛未消退,伴随邢刃的清醒,比先前更强的啃噬之痛爬满全身,血腥味在胸腔翻涌。

    扼住叶淮之的脖子劲很大,邢刃甚至感觉不到被废的右手传来的刺痛酸胀,全身力气压在他身上,失神的用力掐着。

    邢刃身体虚弱,这点力气,如果想叶淮之的可以随时反抗,但他怕伤到邢刃。

    紧掐下,窒息感觉越来越重,脸色逐渐发紫,静静的凝视邢刃的脸,邢刃胸膛前蜿蜒的烙伤被扯开,鲜血顺着手腕流到紧紧掐住的脖颈上。

    叶淮之嘴角勾了勾,缓缓伸手抱住男人的腰,缓缓阖上了眼睛,那么恨自己,这身自己好不容易调养的身伤痕累累,是因为阳阳双蛊吗?邢刃以为自己故意害他?

    静静将人的样貌刻在脑子里,尽管被误会,尽管他现在不会相信自己,叶淮之也愿意把为数不多的忠诚给他。

    他的伤要紧,压下眼鼻咽喉处的酸涩,窒息的挣扎下叶淮之喉咙被掐的生痛,本能的用手握住邢刃的手,艰难的说:“阿刃那蛊我没有办法解开。”

    我想对你说对不起,只是这些道歉都没有什么用,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你是在那黑暗的地窖里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最后一段话里,嘴角的笑带着浅忧。

    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那么多责任压在身上,自己真的能做到,不将胜利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上吗。

    一旁的顾危楼本还等着看戏,见叶淮之几乎要被掐死也毫不反抗,惊呼一声,猛然冲冲上前,一脚踹在邢刃后心,将人踢飞出去,砸上牢门。

    “叶淮之你没事吧!”

    他竟真想被这个人杀死,这种不顾大局的事情,他顾危楼可不同意。

    扶起叶淮之,起身想再给邢刃几脚,让他彻底安分下来。

    “顾兄!别打他!”叶淮之受损沙哑的嗓子朝喊顾危楼喊。

    邢刃匍匐稻草堆里,钻心的疼从后心一阵阵传来,他被这一下打得稍稍清醒了一些,满嘴的血,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爬起来,还没等走几步,又跌回草堆里。

    刻进恐惧的梦魇出现在自己眼前,为什么?这个叶淮之总是在自己狼狈的时候出现。

    第一次和他接触时,邢刃才认清自己对林先生的爱,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碰巧选在那人的忌日时去试探的林先生对自己爱意的接受度,被鞭打一顿后,邢刃被丢到淮南隐匿潜伏,直到任务完成或林无枫掉回自己都不能擅自离开。

    叶淮之的出现把现实摆在了他的眼前,他身份悬殊永远不可能和林先生在一起,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仆人死侍。

    林先生慰抚下的温柔,眼底透过自己到底在看谁。

    邢刃一愣紧绷的背脊突然被一双手抚上。

    叶淮之脸上尽是难言的复杂,手握得更紧,声音却温柔道:“阿刃,你想杀我没关系,但得让我先替你把伤口处理了,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

    叶淮之少时只有自己一个人,李政独自撑起海岛,给他们一家留下最后一片安稳之地。母亲疯癫,李政也不确定被抢回来的叶淮之是否是他的儿子,那块黑暗地窖里叶韵只救出来这一个。

    哪怕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哪怕自己可能是林无枫埋下的毒瘤,李政也一直竭尽全力的保护着自己。

    在叶淮之心中,李政父亲的形象还算是未到颠倒是非正面有余的地步。外人前执掌权威,论道原则没人敢撼动。于内,挚亲间抹不掉的骨rou相连,遂浓于血。在痛苦中对妻子行为的不解挣扎,再偏见向叶淮之行为的不容,归根结底,他做好了一切自己能做的。

    这些岁月里独自一人,仅有一只小猫陪伴着自己,这是叶淮之向父亲求来的,也是少时五年的岁月里,自己唯一的陪伴。

    一个连人的受不了的压抑环境,动物又怎么可能忍受呢,随着小猫越长越大,它每天都挣扎着要逃离碧青岛。

    叶淮之明白,他需要自由,哪怕外面的事物会伤害他,哪怕会死,叶淮之挣扎纠结后还是将它放走了。它会不时回来一两次,每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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