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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哪来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小b子 (第1/1页)
安索洛讨厌流汗。 在大学里就是这样,他的成绩向来全系第一,但却拿不到全优奖学金,因为他不加入运动社团,没有这部分的学分。 他在他们大学很出名,就是由于他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外表,以及拒绝一切流汗行为的怪癖。 在学校里他们都叫他“安妮”。 不是亲切的昵称,而是在嘲笑他文弱,不像个男孩,所以故意起了个女孩的名字。 没人知道他本身就是半个女孩。 所有叫他安妮的人他都不去理会,这时就总有人故意凑到他面前,或许是橄榄球队长,又或者是哪个明星队员,他们故意大声叫出他的名字,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又喊他“校花”。 然后在他望过去的视线中红了脸。 他总会厌恶地皱起眉毛,因为那些人一凑近就有一股臭汗的味道,仿佛跟他们离得近一点就要沾上那种粘腻恶心的感觉。 他在众人的闪躲的眼神和支吾的嗓音中离开。 由狱警带路,一群刚被送进埃诺森监狱的犯人们进到了牢房楼里。 这栋楼很大,一共七层,每层都呈圆形,所有牢房环绕成一圈,越往上圆圈越小。中间很空,只有一座高高的了望塔从一楼拔地而起,在这了望塔里可以看到每个牢房中的景象。 安索洛穿着刚被发下来的黑白条纹服,属于他的那个号码被缝在了胸口,他没有过多观察楼里的结构,已经不再滴水的金发就垂在苍白的额头上,还有点发抖。 耳边很吵。 是整栋楼里的囚犯都在sao动,与了望塔相对,所有牢房里的人都可以看到一楼的每个角落。 “安静!安静!”有几个狱警不得不挥着警棍边咒骂边维持秩序,警棍敲打在铁栏杆上的声音重而刺耳,“都安静!再吵把你们全都关进禁闭室!” 更吵了,这种吵让安索洛想起了他每次路过学校橄榄球场的时候,入耳的欢呼声和加油声,众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恼人的噪音。 而他一扭头,总能看到某个队的球员在撩起衣服擦去脸上的汗水,露出结实分明的腹肌,那群青春的男大学生正在释放他们热血沸腾的活力。 “嘿!” 有时会有人注意到他,向他挥手招呼,“校花!”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更放肆的笑声和口哨声。 和现在一模一样。 “嘿!” 犯人们在下流地讨论他,“哪来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婊子?” “他犯了什么事?糖爸爸cao他的时候得了马上风?” “还是出来卖逼被抓了?” “你们猜他几天会被玩烂?……他妈的!那群人肯定要先上了,每次都是他们。” “用不着那群人,现在是晚上,等他被送进房里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都不一定。” “喂婊子!”已经有人故意脱下裤子露出自己丑陋腥臭的东西对准安索洛,看一眼都觉得脏,“来我这里!我让你爽到上天堂!” 引来周围的哄笑声:“别做梦了麦克!你那子弹头也能让我们的狱花爽?一泡尿的功夫就结束了!” “你妈的——”被称作麦克的男人急红了脸,攥着拳头就朝旁边的室友砸了下去,很快整个牢房里的几个人打了起来,而这只是在今晚的疯狂中常见的一幕。 毕竟安索洛美貌得出奇。 他眉骨高,在楼顶的灯光中往下打出阴影,眼睛大眼窝深,眼角又有些锋利,鼻梁挺拔,唇瓣薄且殷红,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颜色,下颌线却柔和流畅,身材高挑,透过薄薄的囚服能想象到他纤细又不过分瘦弱的肢体,实在是个又俊俏又漂亮的年轻人。 “狱花——!”“狱花——!” 他们怪模怪样地大叫,而即使他几乎一直低着头,余光也能瞥见他们对他摆出的夸张动作与表情,那些人都伸着舌头耸动腰迹,像一条条发情的公狗。 即使狱警加大力度挥打警棍也不停歇。 “安静!安静!” 有狱警登上了望塔,打开了警示铃,这声音从双耳中穿过简直要把每个人的脑子都搅烂,持续了将近半分钟才停下。 牢房楼终于安静了,所有人都痛苦地捂着耳朵,包括早就事先戴上保护耳罩的狱警。 安索洛的脸更白了,白到快要透明,与之相对的是他终于被自己咬破的下唇,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一股腥甜晕在口中,这里跟学校根本不一样,完全不可比拟。 在学校里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粗俗的语言,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恶心的眼神,粘在他的身上似乎抠都抠不下去,比流汗还恶心。 他之前遇到的最过分的事,也只是在自己的住处里抓到一个跟踪狂,报了警。 刚过去还不到一个月,那个跟踪狂往他的喝水的杯子里射精,一股腥臭的味道直扑鼻腔,他大检查了屋里的所有东西,简直想把它们全部都扔出去。 而那个跟踪狂,据说在被带走的时候袭警逃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最终应该是被关进了某个监狱。 而在这里—— 处处都是真正的罪犯,比那个跟踪狂可怕千倍万倍。 “每天早七点点名,上下午固定劳作,中午傍晚各放风一小时,晚上是洗澡或学习时间,晚十点再次点名后熄灯。澡堂每周二四六晚八到九点开放,食堂在旁边的小楼,里面有小卖铺,用劳动时换东西……” 狱警在安静下来的牢房楼里不耐烦地介绍,安索洛想要记下所有内容,但他的脑子里很乱,茫然占据了所有的养料,充斥着他的全身,挤走了他的大部分理智。 他跟几个犯人被两个狱警夹在中间,垂着头走向二楼,上来后的走廊很窄,栏杆也不是很高,很容易就会有人翻下去。 他们离一间间牢房近得很,被关在里面的囚犯不敢再大幅sao动,却都瞪大眼睛盯着他白皙的皮rou,有的甚至已经当场掏出来自己的yinjing撸动,射精时舒坦到浑身发抖像正被电击。 “喂!4729号!” 安索洛听到自己的编号下意识就要转头,视线里一团白稠的东西朝他飞来,脚下一顿,身体向后躲去,差点撞到后面的狱警。 “干什么停下——” 狱警的质问被贴在铁栏杆上的囚犯更大声的戏笑打断:“哈!没扔到!小婊子躲开了!” 即使屏住呼吸也能闻到的腥味,从已经落在脚边的那滩白色液体中浮现,是刚被射出来的、或许还带着温热的jingye。 “滚回去!”囚犯还没笑完就被安索洛后面的狱警一警棍甩在脸上,这狱警又用把人砸出血的警棍顶了一下安索洛的后腰,“你也是,别磨蹭,快走!” 安索洛再次垂下头。 他只看着自己鞋子前面的一小块地面,越走前面的犯人越少,走过了多人牢房区的时候,终于这一组的犯人只剩下了他一个。 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前面的狱警命令安索洛:“236号房,进去!” 安索洛在一些囚犯惊异的目光里进到了属于他的单间,随后牢门锁上。 1983年的6月,安索洛·伊维林特,20岁,在普通大学生的暑假即将到来的日子里,被关入了埃诺森监狱的单人牢房。 这意味着他是个重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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