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1/2页)

    张小姐提出几个建议来防治将至的灾厄，除了匿名报警备案以外，其它都不是常人做得到的范围，像是设立防火结界、发配给我数枚可以二十四小时巡逻的纸人、叫我好好吃好好睡，这样伤可以好得早一点。最後这项只是大jiejie的叮咛。

    「我还是不清楚你叫我做什麽？」

    「jiejie其实也不怎麽想要你涉险，不过有你镇守的话，感觉可以避开祸事。」

    张小姐拍拍我的头，从说明解释和态度来看，就是要我充当吉祥物的意思。我还特别现出长袍一角，黑sE的，本旗子的专长是杀人放火，保家安国的事还是去求别的神b较有用。

    「黑旗弟弟，记不记得我们之前逃亡时讨论过的小议题？」

    「我只记得你说的几乎都是废话。」

    张小姐掩嘴，咯咯笑着。因为她总是轻松笑着，让人觉得累了就不由得想到她。她说先打岔一下，从床头的梳妆盒拿出一把细致的h连木梳子，朝我晃晃。上次撞见她给徐经理梳头，我应该没有表现出羡慕Si的样子才对。

    我有一个乾哥，对服装仪容特别执着，总是一早醒来把我捉去配衣服，梳一头漂漂亮亮的发髻。老妈小时候也会给我梳头发，常常弄到一半，我就趴到她大腿上，不开心，不梳了。母亲柔声问我怎麽了，我没有应声。我从十岁到她过世总是乱撒气，她也见怪不怪。

    我和张小姐僵持一会，最後我还是低下头，让她一绺绺拈起，细细梳着。

    「要是做好事没有好报，你还愿意去做吗？」

    「我都在g坏事，确定真的有报应。」

    「前者是人们对天上的祈愿，你说的是Y间惩罚的机制。」张小姐看着我这个坏蛋，不由得叹息。「你做这件事没有酬劳，甚至要倒贴心力。就好b救我这件事好了，你冒Si抗命救我，我还是替阿宁撑腰，不会为你向小公主说半句话，」

    「没关系。」因为她帮我梳头，我尽量说得诚恳一点。

    「你这种X格，很吃亏呀。」她又把我的头压低，让我躺在她腿上，这样根本永远都梳不好。「已经很帅了，不用做造型啦，乖，jiejie疼你。」

    我绷住身子，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我讨厌吃亏，也讨厌麻烦。」我微声表示，张小姐垂着温和的面容听我倾诉。「可是我的兄长从小教导我仁Ai，要保护弱者，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在乎得失。我记得，一直都记得。」

    张小姐手上一紧，扯得我头皮有点痛，她的眼神愤恨，似乎想起大楼楼顶遭遇的惨案。

    「好吧，就当那根红旗子无可救药好了。你的白sE哥哥还过得去，毕竟我能全身上下齐全等着出院，多亏他医术高明。我和他道谢，他却说那是因为我是你想救的人。」

    张小姐是「她」要杀到魂飞魄散的人，白旗八成会因为这件事，被「她」狠狠记上一笔。

    「张jiejie，我骂过他见Si不救。我母亲过世那时，他没法治好我mama，我对他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白旗当时想安慰我还有一票旗子哥哥在，而我看着母亲的遗T冷然告诉他，我唯一的家人已经Si了。

    「他看起来不是会和你计较的人。」张小姐m0m0下巴。

    「但他就算难过也不会说出口。」

    「呐，小黑旗，说了你不要生气。」

    「那你就不要提。」

    张小姐更加努力梳理我的发尾，就是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在和红旗子打的时候，兵刃相向，他却连衣角都没破，你并不是害怕他。你怕的是那个nV大神，刀还不是照砍下去？你一让再让，他却毫不留情，就算你拿神器他手无寸铁，你也不可能赢得了他。」

    「你不要再说了。」

    「可忆，你很Ai你那些哥哥们，对吧？」

    「……那又如何？」

    转生以来，我以为终於能和其他旗子撇清关系，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着。但在某一天午後，母亲为我梳头，我却忆起别人的手，动作一样轻柔。母亲问我怎麽了，我不敢说真话，只是环抱住她。

    mama，我想哥哥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注定会悲哀到人生的尽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张小姐大大叹了口气。「既然你白哥哥是院长的儿子，从他身上应该可以打听到一点院长仇家蛛丝马迹。」

    「我觉得去问扫地阿桑都b问他有用。」白旗脑袋记不起医学领域和可Ai小东西以外的杂事，h旗都b他清楚他父亲在外面包养几个nV人。

    张小姐那根手指又抖了下，我问她又有什麽坏事情，她只是无奈地再叹口气，叫我去跟哥哥聊聊天。

    我才离开特别病房，一百八十五公分的欢欢护士就深具压迫感地把我捉到角落去，还用力把我的习惯X驼背打直，听说整间医院只有白旗和某位脚踝扭伤的职篮选手不用仰头和她说话。

    「清晨送来的患者，主动脉破裂，急救後仍不治Si亡。」

    在医院这种聚集老Si病的地方，听到这种恶耗似乎可以消化得快一点。

    「他这次被没家属砸棺材吧？」

    「没有，可能他们还订不到货。」欢欢护士勉强扯出微笑。「你去看看他，在最靠近太平间的楼梯口。」

    明明有一卡车的小护士担心白旗，为什麽偏要我当令使？沿路我收到两杯罐装热咖啡、面纸，还有叫他赶快上工的四床病人诊断书，她们真是太抬举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伤患。

    白旗坐在昏暗的转角，我刻意用拐杖敲出杂音，告知本大爷到了。

    「白sE，你辞职吧。」

    白旗转过淌满泪的脸，还有余力朝我无奈撇嘴。

    「真像小可可会说的话啊！」

    「你在大医院工作有什麽用？连我住院都关说不到一张床出来，还不如开小儿科诊所，给小孩子治病，每天都可以看到小孩子。」

    「呵呵呵！」

    「笑P啊！」

    「小忆呀，现在少子化，小儿科很难撑。」

    「只要收支打平就好，没必要像凡人卖命赚钱。金银财宝那种东西，天上都看到腻了。」

    白旗笑了开来，我伪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纨K子弟有这麽好笑吗？

    「可是赚不到钱，就请不起可Ai的白衣天使。你要来当哥哥的小护士吗？」

    「去撞墙b较快。」

    「穿护士服的小可忆～」

    「相不相信我把你这身白袍扒下来，吊在医院门口当招牌？」

    有几辈子不幸被白旗捡到，害我一懂事就没享过清福。传统医学的药草和x道什麽的，被迫学的要Si要活。但一个人随便昏倒在我面前，我还是Ga0不清楚到底是中毒、内伤太重，还是单纯血糖过低。

    白旗就是有办法对症下药，一边看诊一边叫我准备有的没有。名声传开来，人家会称他「白半仙」、「白神医」，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人，也就欣然接受。有次甚至被皇帝看上，传去做御医，他吓得连夜卷起铺子，连带我也得背起药箱逃跑。

    但他再厉害也是凡间的医术，总有不及的地方。他看过的Si亡不计其数，却还是习惯不了。

    「你会不会觉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