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我】短篇合集_助理和我(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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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和我(下) (第3/8页)

苦笑:“您真是……”

    霍总环视四周:“既然不跑,又为啥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阿荣沉默片刻:“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霍总一愣,为数不多的同理心全用在这一刻:“抱歉,我不是……”

    阿荣没有等他说下去:“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父亲死得早,勉强打着零工完成学业,刚刚有能力赚钱了母亲却重病去世……剩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

    “我跟了您十年。”阿荣低着头,在氤氲的雾气里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最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都得靠您指点着,我拿您当榜样、当仰望的目标,一直暗自努力想成为您这样的人,成熟,稳定,在任何事情上都游刃有余举重若轻。”

    霍总端着杯子喝一口,guntang的水卷在舌尖有一种凉沁沁的疼:“……你都给我说不好意思了。”

    阿荣抬起脸露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仰望变成了不知餍足的、信仰一般的……妄念。”他定定地看着霍总,脸上的表情坚定又恍惚,“希望您没有觉得被冒犯。在您愿意跟我……更进一步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您拿我当个玩意儿,糟蹋得比对着外面卖的鸭子还凶,我原本是不在意的——您愿意多看我一眼,我都像被阳光照耀了一样幸福。”

    霍总本能地感到这场对话的走向比阿荣逃跑了还让他恐慌:“我以后肯定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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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荣恍若未闻地:“但我太贪婪了,我不能忍受您还有其他人——任何事,不管多过分的任何事,只要您说一句我不做的话您就找其他人,再羞耻、再难堪我也都能做。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自问工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但有时我从您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都走不稳,被有心人看出端倪,背后渐渐地就有无数的嘲讽和谩骂,靠屁股上位的婊子,跪在地上舔出来的首席……”阿荣苦笑着,“更难听的我就不拿来污您耳朵了。”他的神色里几乎带了几分痴狂,“但是没关系。我不在意,我不要脸,我可以不要脸的,只要,只要您愿意跟我在一起,只是我,没有其他人。”

    “我以为做到这种程度可以把您的心捂出一点儿暖来,我以为时间长了总会……”阿荣的脸上不见一丝悲色,一大滴眼泪却突然从他眼角滚落出来,他用手指抹去,然后换了一个自嘲的笑,“是我太自大了,您这样的人,怎么会……”

    “怎么不会!”霍总心疼得简直像被揪起来,他探着身子抓住阿荣的手,只觉得手里突兀支棱的腕骨凉得叫人心慌,“我这半年一直在找你!没跟任何人上过床!只有你,我以后都只有你好不好?”

    阿荣任他抓着,不躲也不反抗:“您现在是觉得我跟其他小鸭子不大一样,不但卖身还卖心的,叫您觉得新鲜……时间长了您玩腻了,还是要随便扔掉的。我受得住一次,却也算得上是刮骨扒皮,实在受不住第二次了。更何况……”阿荣笑得就像随时都要碎了,“您还要演出几分真心来诱惑我。我会万劫不复的……真的会。”

    霍总头一次生出些无力感来,他能拿利益诱惑人,就像拿rou骨头吊着狗,但他诱惑不了一个明确地说禁不住诱惑但又坚决不肯要的人,甚至他拿出这些诱惑来都是在刺伤那个人——他只得重复一遍:“我甚至愿意趴地上给你上……”

    阿荣顶了顶腮:“这在您看来是非常了不得的牺牲吗?”

    ……

    霍总脱口而出地反问:“怎么不是?”

    “我什么时候……”他的理直气壮不知怎么的就在阿荣宁静的目光里越来越弱,“……我但凡不是把你放心尖上,怎么都不可能……”

    阿荣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将心比心,那您觉得我原本是把您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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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总哑然地张了张嘴,闭上,又不死心地张开,磨叽好半晌:“你用原本这个词的话就有点儿伤人了嗷……”

    阿荣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根烟点上。

    霍总皱了皱眉:“怎么还开始抽烟了?你身体恢复没有……“

    阿荣侧过头把烟吐出去:“一直抽,倒也不是有瘾,偶尔一两根的,您不喜欢,没在您面前抽过,见您之前都会散好味儿。”

    “你突然这么坦诚我都有点儿不适应。”霍总在轮椅上别扭地脱掉外套,轮子打了个可笑的转儿,“这么些年一句都不说,一味地忍,一味地放任我为所欲为,但又偷偷地给我扣着分儿,扣完了就甩手走人……对我来说是不是也不大公平?我甚至都不知道呀……我只当你跟我一样,看对眼了就打一炮,当个放松,哪里知道你怀着这么深的心思这么重的情义呢?”

    霍总手下不停地继续解衬衫扣子:“我一旦知道了,就像突然收到一尊琉璃雕塑当礼物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想放在心尖上好好养着,结果这么纯粹这么漂亮的宝物却告诉我我早就把它摔碎过了,它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我了……残不残忍?让我一无所知地丢掉宝物然后再告诉我真相,让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毁掉了什么……世上哪里还有比这更过分更残酷的惩罚?”

    他低下头解皮带,却不知为何手指打结,叫他第一次共情了阿荣之前在他面前时的惶惑与珍视,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生怕有一点做得不好,不知道拿什么挽留,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所有……

    阿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嘴里咀嚼了很久,这次他没有侧身,烟味便呛得霍总一阵咳嗽,隔着朦朦胧胧扭曲的空气,他露出一个笑:“您真的……永远都这么擅长谈判。但感情应该是发自真心的,而不是称斤论两的等价交换,爱与不爱,喜欢不喜欢,珍惜不珍惜,是发自本能的。您现在得了个漂亮的玩意儿就打算珍惜一下,赶明儿它不漂亮了呢?过两天您不喜欢了呢?再扔掉还是摔碎吗?”

    霍总终于跟拉链搏斗成功,他站起来,单脚支撑着脱掉裤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讲讲道理,阿荣,我是个商人,不是个赌徒。我只会为值得的东西付出对等的价值。如果你只是跟我玩一玩,我就一把梭哈,也不合适对不对?“

    阿荣喉结滚了滚,避开眼神,在窗台上按灭了烟头:“意思是我这个赌徒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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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总单腿一屈,照顾着扭伤的脚腕跪下来,伤口姿势变化疼得一声轻嘶,他身形不稳地扶住阿荣的膝盖,后者不适地动了动,但没有躲开。

    霍总于是定了几分神,但凡他还愿意哭,还愿意听人说话,还愿意给他做一些事挽回的机会,还对他狠不下心来——那就有办法。

    膝盖落在地上有些疼,纵是以他的脸皮也多少挂不住,赤裸裸地跪在一个衣着齐整的人脚下原来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所有的尊严和价值都被践踏了,说不出口的羞耻叫他连喉咙都有些发紧:“就像你刚刚说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两亿资产和整个集团的继承权,从小到大,大多数东西不需要我开口就会有人送到我面前来,还生怕我不喜欢。”

    他抖着手指解阿荣的裤链,后者却不再配合地按住他的手,一双清澈如孩童的眼睛静静地看他,叫他越发无地自容,他于是深吸一口气:“在你的成长经历里,或许需要拼命读书、发奋工作,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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