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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沙～”

    彩子看到迎面走来的理沙，热情地同她打了个招呼，“你一个人？”

    “不是，刚刚g0ng城也在。”理沙微笑着回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站在她身旁的红发男生。

    张扬的飞机头，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T壮，手臂也很长，是打篮球的T格。

    应该是一年级新生吧？理沙默默地想。

    这么显眼的家伙，如果是他们年级的学生，她不会没印象。

    “初次见面，我是樱木花道！”

    面对娇小可人的理沙，高大的少年立马收敛了浑身戾气，露出傻乎乎的表情，还自诩“篮球部的救世主”。

    理沙愣了几秒，看到彩子无奈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回了樱木一个敷衍的微笑。

    “真厉害，不愧是你。”

    虽然她和彩子关系不错，但篮球部的集合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没打算继续站着跟两人闲聊，迅速结束了话题。

    可没走两步，g0ng城良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高高跃起，一脚把樱木踹进了灌木丛。

    “彩子！你怎么能背着我、背着我和这种男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彩子大吼。

    “你谁啊，有病啊？”

    樱木反应很快，立刻起身还击，一个头锤砸到了g0ng城脑袋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把g0ng城撞得头昏眼花。

    但他不甘示弱，踉跄两步便再次冲了上来，还没等彩子回过神，两名血气方刚的男生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理沙瞳孔地震。

    “良田，不是你想的那样！”彩子试图拉开两人，可气头上的樱木和g0ng城一个也听不进她的话。

    一旁吃瓜的理沙见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终于决定上去拉架。

    不料，g0ng城突然扬起的胳膊撞到了理沙的眼眶。

    她“唔”了一声，痛苦地捂住脸颊。

    肇事者g0ng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三井一脚踢开，揪着衣领摁到了地上，狠狠挨了一拳。

    “没事吧？！”彩子慌忙跑到理沙身旁。

    理沙摇摇头。

    酸胀的感觉充斥着她的眼眶，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也止不住地流。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三井略显陌生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是他？

    高一的时候，她曾经偷偷去篮球部找过三井，听说他当了不良少年，她只敢隔着窗户、隔着C场远远地看他一眼，从来没有一次离他这么近过。

    g0ng城并没有躺平挨揍的打算，马上反击，拳头重重地砸在三井的鼻梁上。

    三井躲闪不及，闷哼一声，鼻血很快顺着下巴流成一条细线。见三井负伤，崛田几人咆哮着冲向g0ng城，场面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别打了！”

    没有人理会理沙的声音。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血气方刚的男生们一个个都红了眼睛，谁也不愿吃亏，下手也越发凶残。

    听到老师来了，g0ng城还抱着崛田不愿撒手。

    直到忍无可忍的彩子给了他和樱木一人一记重拳，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三井踉跄了两步，抹去脸上的鼻血。

    虽然只有一瞬，理沙觉得自己似乎和他对上了目光。

    “那个……”

    她张了张口，本想跟三井说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篮球部的两名问题儿童终于想起自己还要训练，拎起球鞋便往T育馆的方向跑。

    “理沙，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彩子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她才回过神。

    “已经没事了。”她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担心，快去训练吧。”

    彩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还没走远的崛田一行人，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过她没有冒昧地打听理沙和三井他们的关系，代替樱木和g0ng城同她道了歉，小跑着跟上他们。

    理沙站在原地，看着三井消失的方向，神情怅然。

    她忽然想小时候的事情。

    他明明很不擅长打架，可是以前每次她被别的男生扯辫子，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过了很久，C场的喧闹声才重回耳畔。

    理沙r0u了r0u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

    被g0ng城意外撞的这一下，理沙本以为没什么大碍，听补习班老师问起，才发现眉骨的地方青了一小块。

    “真是灾难……”

    她对着镜子扒拉几下头发，见没办法挡住，只能随之而去。

    这个年纪的男生着实令人费解。

    明明是多问一句就能解开的误会，非得打架打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经这一遭，她对彩子拒绝g0ng城的决定深以为然。

    理沙走出教室，夜幕早已笼罩街头。

    黑黢黢的巷口和忽闪忽灭的路灯让她心里有些发怵，想到之前撞上混混的事，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好在家距离塾并不远，理沙没走多久就到了。

    公寓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大门的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她还没走进玄关，熟悉的身影便再次撞进她的视线。

    ——竟然又是三井寿。

    理沙脚步一顿。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三井视线微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又不约而同地转向别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在电梯间扩散开来。

    自己到底该不该和他搭话？

    理沙站在原地，无意识地攥紧包带，嘴唇紧抿，用余光悄悄打量起三井。

    下午也是，他好像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目光直gg地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

    注意到他鼻子有些红肿，理沙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三井和g0ng城以前究竟有什么矛盾，但至少下午的事是因她而起。

    她本来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句子到了嘴边，竟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愈演愈烈的心跳声撞得理沙鼓膜发疼。

    她深x1一口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料突然被人给打断。

    “理沙，刚从补习班回来吗？”

    穿着和服的老妇人笑眯眯地同她打了个招呼，是住在楼下的和田太太。

    “是的，贵安。”理沙连忙将目光从三井身上收回，礼貌地同老妇人寒暄起来。

    电梯门“叮”地打开。

    三井面无表情地扫了两人一眼，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摁下楼层之后便站到了角落里。

    理沙则伸手为和田太太挡了挡门，等她慢悠悠踱进电梯后，自己才跟着走进去。

    两人的态度对b鲜明，这让老妇人对三井感到十分不悦。

    她皱着眉，手在鼻子前轻轻扇了扇，贴在理沙耳边，故意用三井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闻到烟味了吗？真讨厌。”

    知道和田太太另有所指，理沙没有吭声。

    但和田显然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YyAn怪气地把身为不良少年三井嘲讽了一通才走出电梯。

    气氛变得愈发尴尬，空气重得理沙喘不过气来。

    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三井现在是什么表情。

    这下她更没办法和三井搭话了。

    电梯在她的楼层停住。

    理沙没再看三井，急匆匆地走出电梯，逃似的摆脱了密闭空间内的凝重空气。

    电梯里的三井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炽热的视线几乎要把她的身T剜出一个洞。

    直到电梯门合上，他才用紧握的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妈的，我根本就没cH0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