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陨道归_九、如果他也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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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如果他也能 (第1/1页)

    璋城守门的卫士打量着马上的父子二人:坐在前面的少年艳若桃李,鲜艳服饰上的珠串映衬他凝脂的肌肤,更显他出尘如幻,仙袂挥洒间灵珠甘露已倾泻委地。而那惊为天人的面容上搽上浅淡的笑意,却是因他身后之人。

    高大的男人缄默而沉稳,俊眼修眉间尽染英气与威严,连抿紧的唇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的疏离冷漠,好像神只塑像般庄重而缥缈。如果将视线全落在那张英俊的脸上,倒让人能忽视他突兀的不成套的外衣。

    此时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齐殽的笑容都不自觉灿烂几分,与齐道归同乘一骑,好像美梦成真。他可以暂时忘记和晏洵相处的那些不快。

    突然齐道归的手伸了过来,好像要环住他的腰身,齐殽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原来齐道归只是勒住缰绳。

    “你快要撞到人了。”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木头人似的“啊”了声,又找回自己似的“哦”了句。等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时,他的脸迅速红起来。齐道归正握着他的手借此勒住缰绳,宽大有力的手掌正覆盖其上,好像在告诫他此时不应分神。

    晏洵命扶翠去应付进城之事,撩开轿帘时却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他咬牙一挥,轿帘又停当地落回。

    等进入城中,齐殽停不下好奇的张望着,齐道归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他猜不准翼初和他的党羽什么时候会再出现。晏洵又有事去办,说是等他回来一起去见邬牧梁。

    不知是因为京城的威势,还是被绊在哪里来不了,齐殽连一个灵魂发白的人都没见到。也许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神仙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齐殽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在乎自己越来越失控的眼睛,他好像能够将那些人的心思都看得一干二净,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人互相好亲近。如果他也能……这么想着,他突然牵住了齐道归的手。

    “怎么了?”齐道归还以为有情况,紧张地看向齐殽。

    被那审视关心的眼神一瞧,齐殽几乎人都软了,他确信自己的冲动之举无比正确。“没、没什么,我怕你走散了。”

    齐道归有点疑惑,但也任由齐殽牵着,他尽量控制自己不把手抽回来。齐殽却乐得像开了花似的,回到客栈仍然保持着晕乎乎的状态,让一头乌云的晏洵看了就来气。

    “怎么有的人一脑门子官司?”齐殽刚坐下,嘴却没打算歇。

    齐道归开始头疼了。齐殽根本不听他的劝告,总是要和晏洵斗嘴。他特别想告诉齐殽,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在晏洵盛怒的情况下护住他。

    “你现在有空吗?”齐道归赶在晏洵开口之前问道。

    “这么着急去见老相好?”晏洵倒是没针对齐殽,矛头对准他来了。

    “我和他不是……”齐殽正好奇的看着他,他骑虎难下,只能寄希望于晏洵不会什么都往外说。

    好在晏洵只是冷哼了一声,看得出他心情的确很差。好半晌他才开口道:“邬牧梁去狱界了。”

    “他去做什么?”齐殽很好奇人皇为什么要跑到异族的领地上去。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快回来了。”晏洵的视线落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男人身上。

    “那就等到他回来再说,”齐殽期待地望向齐道归,“先去找写肃辰剑故事的人吧?”他可没忘记要来璋城的初衷。

    正在喝茶的晏洵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你们找他做什么?”

    “怎么,你认识他?”齐殽没好气地回应打断他的红眼怪。

    齐道归注意到晏洵的失态,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可以这么说——”

    不妙的猜想应验了。

    “他在哪里?”

    “你面前。”晏洵打量着齐道归的神色。

    他于是看到父子俩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那副欲言又止疑惑不已的模样,尽管出于不同理由,但是却表现出意外的相似。

    齐道归有一堆话想问,但是他不敢在齐殽面前开口。齐殽倒是大方得多,“卢令为什么死了?他不能复活吗?”

    晏洵却不答话,把齐殽撵出去,让他找抚翠问个尽兴再回来。

    齐殽敲了半天门之后发现上面落了结界:一层半透明的红色屏障挡在面前,好像流动的血幕,他奇妙的眼睛能看到的非凡之物越来越多。他于是怏怏地转身离去,去找抚翠。他还是很想知道肃辰剑的事,直觉告诉他晏洵肯定在其中有所图。

    “你现在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编你的故事?”晏洵低垂着眼,长的眼睫落下一片羽扇似的阴翳。

    “是。”齐道归想不出个理由。

    “因为我在其他三界都没找到你。”丹红的眼里流转着说不清的思念,“我想你也许会来人界,毕竟在这里你遇到了重要的人。”

    齐道归沉默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同时他又觉得没必要解释。晏洵如果愿意误会,那就让他误会好了。

    “你对我描述的故事还满意吗?”

    “齐殽对它很感兴趣。”齐道归顾左右而言他。

    “我想如果你听到它,就会意识到有人正在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晏洵收敛起恹恹神色,终于看向齐道归,“为了再续前缘。”

    归来的齐殽看上去心情不错,满足的模样好像他已经成功改变了故事结局。他带着笑意打量着齐道归,注意到些许不同。于是他凑上前抓住齐道归的手臂,“你头发变长了,我帮你剪下?”

    齐道归迟钝地点了点头,有什么心事似的。

    齐殽想着齐道归的反应,一边不满地噘着嘴,一边拈起齐道归脖颈附近略长的发尾,手上的剪子却仔细谨慎。细碎的发茬落下,齐道归察觉到身后人的低落,多管闲事地开口。“你怎么了?”

    “没什么。”

    齐道归想了半天,意识到可能是晏洵随口胡诌的混账话入了齐殽心里。“他是胡说的,我和邬牧梁没有关系。”

    “真的?那你和晏洵呢?”

    “……也没有。”

    “你要是看上谁了,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齐殽心里发酸起来,连场面话都说得褊狭。

    “不会的。”齐道归知道他吃醋,宽心似的安慰道。尽管他怎么也猜不到这醋吃的方向有多离奇。

    齐殽哼了声,似乎是不相信齐道归的鬼话。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齐道归看上去更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道归不蓄发,但是一点都都不影响他的英俊。齐殽觉得这样反倒好看些,短发显得干净利落,更衬托齐道归的气质。

    “别这么看着我。”齐道归被他灼灼的视线盯得有些受不了。

    “怎么,我长不成这样,还不许看看。”齐殽颇有无赖的气质。还好他说话的对象不是个姑娘,否则真会被当成流氓。

    齐道归这时才深感放养孩子是不正确的。面对齐殽的“调戏”,他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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