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一心求死_第二章 不管不顾,先发一顿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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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不管不顾,先发一顿火 (第1/1页)

    孟明台慌张的跑下楼,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听到了声响,但不明所以的老管家。

    孟玄山平躺在地上,头晕目眩,胃里翻腾,视线模糊,但却如同死不瞑目一般,固执的瞪着赶过来的孟明台。

    后者浑身发抖,跪在他身边,双手无措悬停在空中,迟迟不敢落在孟玄山身上。

    孟玄山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之中,似是听见了周围鼓动起混乱的躁动嘈杂之声。

    片刻,便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疑似被人抱了起来。

    余下一阵兵荒马乱之声,朦朦胧胧恍恍惚惚,孟玄山只觉得声音离自己渐行渐远,意识飘忽,直至再也听闻不见,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不畏惧死亡,反正不过是从头再来。

    **

    再次清醒,已不知过去了几时。

    杂乱声连绵不休,传入耳中。

    双眼干涩发酸,半晌才逐渐恢复清明。

    昏厥带来的迟钝感,让孟玄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素来寂静的房间中,此时围了不少人。

    除了几位忙忙碌碌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以外,自己的父亲孟洲,大哥孟时延,二哥孟明台,竟难得的齐聚一堂。

    孟明台率先出声,语调中难藏劫后余生一般的轻松:"你醒了?!老三醒了!!"

    声音炸在耳边,如同当头一记重锤,惊得孟玄山脸皮狠狠一抽,彻底恢复清醒。

    周围的人开始行动起来,身体被人围着摆弄。

    待到医生确定了他身体没了其他隐疾,尽数退出去后,身为父亲的孟洲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少搬来用。”

    甚至不给人辩解的机会,便先入为主的确定了事件性质——不过是小孩吸引注意力的不入流手段。

    孟明台惊道:“爸!”

    没人比他更清楚孟玄山眼中的恨意多灼人,如同烈火一样,烧的人不忍直视,四处躲避,万劫不复。如此强烈的情感,没有做假的余地。

    往日里孟洲对孟玄山的态度不见得有多好,冷言冷语不是少数,淡漠无视更是常见。

    作为跳楼事件的亲历者,孟明台早已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弟弟已今非昔比。

    父亲不改往日的态度,让他下意识感觉大事不妙。

    他这头余音刚落,那头就听见孟玄山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好的父亲,那我下次死在我妈坟上,如你的意,给我妈以死谢罪。”

    脸上病气未消,脱口的话却尖锐如针。

    此话一出,不仅孟洲和孟明台怔住,连一直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孟时延都朝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孟洲率先反映过来,表情不变,额头上却青筋暴起,虽处在暴怒的边缘,但眼神却依旧锋利明锐的审视着孟玄山。

    对于妻子拼死才生下来的孩子他投入的关心并不多,但这么多年过去,也让他深知此子本性懦弱蠢笨。今天贸然说出这么一番火药味十足的话,倒让他十分惊愕。

    “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态度?”孟洲眉头紧蹙。

    须臾,又道:“你以为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

    一座大山压下,任你立场如何,先低三分头。

    孟玄山并不接他这招,黑洞洞的眸子盯着他,一改往日的暗藏慕濡,而是直白的怨恨与痛快。

    “怎么,我死去不正和你的意吗?我死了,一切过错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推诿到我的身上。这么多年来把我当做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你一定很得意吧。”

    声音淡淡的,不含波澜。细听之下,却怨气滔天。

    孟洲死死盯着他,额上青筋微跳。

    房间内气氛剑拔弩张,空气如同凝固一般,在场众人目睹这场父子较量,都有些吃不太消。

    孟明台左右张望,视线从孟州强压怒火的脸转移到孟玄山面露讥讽的脸上,心中大呼痛苦。

    这叫什么事啊。

    他干笑两声:“呵呵,老三说的这叫什么话······”

    孟玄山对孟明台的话置若罔闻,毫不在意,他的矛尖对准孟洲,用力钻凿。

    这是刻意的报复。

    “母亲生我时去世,你心里一直埋怨我害死母亲,多年以来对我多有怪责,不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其实我有一事不明,我出生与否,我本人没的选择,但让母亲怀孕的你,却有多条道路可走。宁可让我这个不能自己做主的胎婴背起黑锅,却不肯直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真相,你在害怕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孟玄山面带恶意:“知道我跳楼时,你一定松了一口气吧。得知我还活着时,你肯定很失望。”

    “我,你害死母亲的证据,尚存留在人世!”

    这个黑锅,被他抛走。

    一张盖的严严实实的遮羞布,被彻底掀开。

    众人脸色皆变。

    不是为了遮羞布下,众所周知却不愿直视的真相,而是为了揭布的人。

    孟洲被亲儿子的话刺的往后退了两步。

    孟明台伸手去接:“爸······”

    孟时延面含担忧,不似作假,更快一步,上前搀扶住踉跄的孟洲。

    孟玄山话头一转,利剑直指孟时延:“装什么好人啊孟时延。全家没人比你更希望孟洲出事吧。”

    孟洲出事,孟家自然而然由孟时延接管。

    重复死亡这么多次,孟玄山根本不相信孟家有什么亲情可言。他对这场戏码嗤之以鼻,大加讽刺。

    在场众人没有真的傻子,都听懂了言外之意。

    孟时延蹙眉看着他,眼中满是不支持与责怪。

    一如既往的软刀子:“小山,你也该懂点事了。”

    最后一字刚吐出,一颗枕头如期而至,随即被子,杯子,闹钟······被狂风携卷一般接踵而来,噼里啪啦,劈头盖脸,被孟时延扶着的孟洲也被波及在内。

    直到扔无可扔,孟玄山才嘶哑着吼出:“放你妈的屁!我还不够懂事!我他妈被你们欺负这么多年还不够懂事???我该把你们都杀了!我早该把你们杀了!!”

    不解恨一般,大声谩骂着扑了上去,又撕又咬,手脚并用。手下没有章法,只要能让他恨之人受伤的手段全数用上,自毁三千也在所不惜。

    孟明台如梦初醒,慢了一步,连忙冲上去帮忙。

    三人没有回击,只是防御。要把他们都杀了的言论,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让人难以接受。

    孟洲为人父二十多年,第一次对这个孩子产生复杂的酸涩情感。

    “给我滚!都给我滚!”孟玄山指甲迸裂,狼狈不堪,六神无主,手指抽搐。

    直到最后,难以喊出声音,但他依旧用力挤出三个低沉的字:“快点滚!”

    孟洲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离去,出门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孟玄山独自站在黑黢黢的房间中,物品散落一地,他站在中央。客厅的灯光散进屋中,又随着门的阖上渐渐缩小熄灭。

    是他们亲手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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