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 (第2/2页)

直都在。

    四区的建筑物数量不多，街道却整洁太多，不仅没有成堆的垃圾山，植物几乎随处可见。尽管冬天把它们剥削得只剩下孤零零的枝条，这里的空气质量仍b六区好不少，几乎算得上清新。

    我们很快就到达住所——父亲安排的是个两层楼的小房子，甚至有个长着棵枯树的院子。除了破旧些，无可挑剔。

    “啧，”安科边推开院门边抱怨，语气几多调侃，“住集T宿舍有什么不好，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父亲连眼神都没给他，牵着我径直进屋。

    大厅没什么装饰X家具，一套很简单的餐桌椅空荡荡摆着，却没有落灰，应该有人提前打扫过。最里边是巨大的壁炉，此时熄着，像个黑洞。侧边是小厨房，甚至放了个冰箱。

    顶上的吊灯从二楼垂下。

    我觉得心颤，撒开父亲的手快走了两步，又按捺住激动转身招呼库洛洛他们一起上楼。

    脚步声重叠在一起，我们走上台阶。

    二层有两个过道，好几个屋，从间隔来看大小相似。但浴室只有一处，敞着门，在这侧过道最里处。从过道朝下就能瞧见空旷的大厅，父亲和安科都已经拉开椅子坐下。安科像在说话，但声音极小，听不真切。此时我也没心思细听。

    “不一个一个挑了，就随机进怎么样？”我兴致B0B0地和他们商量。

    “听你的。”库洛洛浅笑着，话说得十分熨帖。

    飞坦挑眉，回了个“行”。

    玛琪也点点头。

    我推开手边这扇门，头发被迎面的风吹乱。

    这房间的窗正对着院里的枯树。床就贴着窗边，连被褥都齐全。我上前准备把窗关上，又鬼使神差地探出头，想近一些感受那风。

    余光看见一个蓝sE的脑袋也伸出来。

    “阿飞……”我扭头向左侧看过去，觉得他露出一个头的样子好好笑，“哈哈哈…”

    “g嘛。”他无奈地盯着我，翻了个白眼，也开始笑。

    肚子有些饿了。

    我出房门的时候，库洛洛也从左手边那间屋走出。玛琪则挑了最靠近浴室的房间。食物的香气和热气从楼下传来。

    我们很快围坐在桌边。父亲柔和了嘴角的弧度，只说：“快吃吧。”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我先夹了一筷子，他们跟着也动起来，逐渐放下拘谨，吃得热烈。满屋只剩下箸碗相击的脆响。

    “好了？”看我们的动作慢下来，安科开口道。

    他还是一手撑着脑袋，像坐不正似的侧看我们，语气却不容拒绝。

    我只好放下碗筷回应他的视线。

    吃十分饱不是好习惯。

    “先说说，你们猜斗兽场是做什么的？”他总喜欢吊人胃口。

    我唾弃这行径。

    “要我们打擂台？是内区继承人们的训练营？”

    我试探地提出先前的设想——困兽相斗。

    安科晃晃手里的杯子，仿佛里边盛得是酒，他没回答对与错。

    “参赛者，有两方？”库洛洛缓缓道。

    安科的动作停顿了下，连爸爸都朝他投去一眼。

    像明白自己得到了认可，库洛洛垂眸，沉Y片刻，继续分析了下去：“可以从六区直接闯入的孩子不多，从数量上看成不了单独阵营。此外，从‘兽’的字面来看，更大可能是‘囚犯’这类失去人生自由的身份。他们参与b赛，也能获得相应奖励吗？”

    “哈。”安科笑出声，目光却先扫向父亲，再才转头肯定了库洛洛：“不错。锻炼内区的孩子，同时也给犯人另一条路。”

    我突然想通了些关窍：“所以，四区不设巡逻兵，是因为流星街的囚犯和……军队都驻扎在这，对吗？”

    之前一直觉得奇怪，这里靠近内区又是二代们的试炼重地，边界守卫却仅有一个岗哨。

    如果说‘兽’是囚犯，一切就能厘清了。

    不是没有兵，相反，这里全是兵，正因此才不显，也不怕人来犯。由此，稀疏的建筑，大量的集T住宅，都能厘清了。这独栋的房子，恐怕是军官的宅邸。

    爸爸点点头。

    安科飞出四件东西，我看清时已经稳稳落在桌上——是黑sE的手环。

    我拿起它细看，怎么也琢磨不出材质。信物吗？

    安科难得坐直了些，嘱咐道：“门票，别弄丢了。”

    “是什么做得？”我将它戴上，总觉得轻得很。

    “唔…之前一直是金属，今年换了三区刚研究出的材料，”他的尾音总是上扬，g着笑意，“他们管这叫生物岩，便宜，抗高压耐高温，摔不碎又不重，总之还不错。”

    听起来很适合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