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第1/2页)

    太丢人了。

    “咳咳”，我的脸在发烫，只能勉强保持冷淡状，“你不要多事，那是留到下一顿的余粮。”

    “哈哈……”

    飞坦和玛琪笑作一团。虽然玛琪不很Ai笑，但她笑得尤其好看，眼睛弯弯，像消融的雪。我看着她猫样的眸子，也不由得笑起来。余光扫向库洛洛，他已经变回一脸处变不惊的样子,静静地看着我，直到看得我也笑不出了。

    “走吧。”他说。

    我还是觉得亏，把那尸T身上的衣服扒了个g净，只给它留下x口那血洞。我把外套给了玛琪，剩下的大家匀。

    也许是在相对温暖的室内待过的缘故，夜风的T感似乎更冷了些。我甚至感觉越走，被带走的温度越多。玛琪有那件厚外套御寒已经足够，飞坦也取出铺盖披上保暖。我从包裹cH0U出毯子，想折成两折披起来，却接到库洛洛不容忽视的注目礼。

    怎么，他已经默认这是我们俩的共有物了？

    算了，谁让他现在算半个伤员。

    整个毯子披着还挺沉，就让他分担些吧。

    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递给他一角，又朝他摆出笑脸——我已熟练掌握了他那笑。

    库洛洛深深看我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后，他又m0出自己那布衾，也递给我一角。

    礼尚往来？

    他的胳膊还不方便大幅度动，只好我来把这一厚一薄两床被子重叠，拾掇好，把他也裹进来。

    这样果然暖和很多。

    “哈。没想到……”飞坦扫了我们一眼，挑了挑眉毛，话说得YyAn怪气，“伊洛丝，挺有同伴Ai？”

    同伴Ai？那是没有的，我只是礼贤下士，Ai民如子。

    库洛洛却被逗笑了，他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笑点真奇怪。

    “你看他这破被子”，我无奈地想摊手，却被毯子里过于狭小的移动空间限制住，“冻坏就不好了。”

    如果真的损失这员大将，之前的一切都算白搭。

    娇气些没关系，我可以忍。

    飞坦还真研究了两眼那衾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把嘴闭上。

    他这模样，像是想吐槽库洛洛又不忍，实在有趣，我于是继续逗他：“阿飞，少说点话保存T力是好的，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他还打算和我拌嘴，库洛洛突然开口，敛住笑意，又皱起眉：“不是飞坦。”

    “下雪了。”玛琪接过这话茬，她将掌心摊开向上，那里有一片正在消融的雪花。

    我瞪大了眼睛。

    我们遇见了，今年冬天的初雪。

    这实在太糟糕了。

    “退回去。”我立刻做出决定，“才离开一个小时不到，离下一班轮换还有时间。”

    没人清楚用脚丈量缓冲区需要多久，这里空无一物全无依仗，这不是雪，是埋尸的铲子抖落下的土粒。我话音刚落，它骤然被不知名的力量鼓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像整个天空被一GU脑塞进了强力碎纸机。

    这触感和重量……

    “是雨夹雪。”我的眉毛几乎拧成一团。被褥很快就会被完全打Sh……

    “用最快的速度。”库洛洛亦是一脸凝重。

    我们迅速返程。

    雪粒混合雨点削过我的脸，彻骨的凉几乎变成痛感，我没由来地忆起揍敌客的刑讯课。那特质的鞭子带着细小的倒钩，动作越轻反倒越疼，牢牢g住底下的皮肤，起来时再全都撕开，把新鲜的肌r0U组织暴露在外。

    “呵。”我突然觉得好笑。

    “怎么？”库洛洛此时与我靠得近，虽然这声嗤笑极轻，还混杂着吵人的雨水风声，他还是捕捉到了。

    这样走路，我的手和他的手总是相撞，更惹得我心烦。

    我忍下这情绪，微笑着挽住他的左臂把这胳膊固定住，因此贴的更近了些，他尚有温度的T表传导一些热来，暂时压制了我横冲直撞的戾气。

    “感觉很没意思。”我回答他。

    对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又多了几分疲惫，我连那笑也装不出来了。

    我只是记起了支撑我通过刑讯的那些念头，又觉得因为淋雨想起被鞭子cH0U实在可笑。

    库洛洛沉默了半晌，又问道；“你要放弃？”

    我知道自己引起他的误会了，只好耐下心解释：

    “不。我只是在想，R0UT的知觉，”我闭上眼，只挽着他辨认方向，“疼痛也好，寒冷也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正存在于世上的是我的思维，我的意识，我漂浮的灵魂，身T只是冗余的介质，臃肿的外物，实T的触觉能对我造成什么？

    库洛洛又不说话了，我感觉到，他在将右手伸过来，他那侧的毯子随之向下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已经不想阻止他。

    “哈…g嘛呀……哈哈……库洛洛！”

    他挠我痒！

    我睁开眼，对上他黑却亮的眼睛里不掩饰的三分狡黠，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弄出的动静有些大，我注意到飞坦和玛琪的目光。

    “有关系了吗？”库洛洛笑着问我，一边将被子重新拉好。他的睫毛和眉毛上都沾上雪花，被T温化掉，简直像破碎的泪光。

    我被自己奇异的联想打败了，自顾自笑出声，心情却舒畅许多。

    “苦中作乐？”飞坦欠揍的声音又传来。

    我还没收住笑，朝他gg手：“过来，阿飞。”

    飞坦狐疑地向我走过来，我捏了库洛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