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_49、离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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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离京 (第1/2页)

    次日便是离京的日子了,府上之人来去匆匆,大箱小箱的塞满了整整一个马车。

    宿醉过后的尚玉京头还痛着,趴在床上裸露出大半的后背,青丝凌乱陈铺,红痕隐约可见。

    不管是屋外还是屋内,都是闹哄哄的,吵的他难以入睡,偏偏眼皮子很重,他不愿意睁开眼睛。

    床榻陷进去一块,一双手搂着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晨起的沈淮萧嗓音里透着醺然之意,他说:“头还疼不疼?”

    尚玉京闷闷的应了声,转了个身舒服的窝在他怀里,显然是还没有睡醒。

    “再睡会儿,走的时候我来喊你。”

    沈淮萧说是这么说,但为了不耽搁时间拿了尚玉京的衣服帮他穿上,他笨手笨脚,弄的尚玉京频频蹙眉,边打着哈欠自己起来穿衣。

    还不待他躺下,隔着门窗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连氏的声音。

    沈淮萧眉心冷不丁的皱了一下,安抚了尚玉京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原以为母亲是来叮嘱他事宜的,没想到她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语气里也有些不自然道:“还生娘的气?”

    沈淮萧没吭声。

    连氏这一举动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不是吗?

    连氏悠悠叹气一声:“这事是娘做的不对,娘跟你认个错,如今你要去凌越关了,娘这心里也是十分不舍,还因为淮奕的事让你心底不好受……都是娘糊涂啊。”

    沈淮萧动容道:“娘,儿子也有不对之处,如今再次离别,不知何时相聚,唯愿爹娘一切安康。”

    连氏揩袖擦泪,上前两步抱住沈淮萧。

    沈淮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才发觉这个养育他的母亲是如此的娇小。

    “离开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今倒不是你一人孤身离去,身边倒是有个照顾的人了。”

    “嗯。”

    说到照顾,只怕是他要照顾尚玉京更多了,他习惯了上京的日子,现在跟着他去南月,只怕是要受苦了,且不说他的身体能否接受那边的严寒酷暑,狂沙暴风。

    “娘身上攒了不少积蓄,侯府也会拨一笔款过去,不让你在那蛮荒之地遭了罪。”

    沈淮萧忍俊不禁:“娘,怎么会呢,我在那里可待了十年,差不多就跟侯府一样,您就别担心我了,倒是这些钱您留着,爹在仕途上还要打点才是。”

    尚玉京闭着眼睛,听着他们母子在外寒暄,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然后翻了个身。

    如今母子情深,给谁看呢。

    出行的时间到了,尚玉京匆匆洗漱后来不及吃早饭,沈淮萧便叫人提前准备了膳食上马车。

    临出发之际,沈淮萧蹲在床边上,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然后摊开在尚玉京的眼前。

    尚玉京自然是认得这把匕首,他闭了闭眼,似是不愿想起初入侯府被沈淮萧是如何用这刀捅进下体的痛,他慢慢道:“侯爷,这是何意?”

    “这刀我常年备在身边,杀人无数,自然是有煞气附体,旁的邪祟不敢轻易靠近,我念着你的病,希望它常配你身边,驱散一切邪祟鬼怪,护你平安。”

    尚玉京沉默了两秒,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将这把匕首牢牢攥在了手中。

    “玉京谢过侯爷。”

    侯府一共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有大半都是尚玉京要吃的药。

    沈淮萧没有和他共坐一辆,反而是骑着马和常子护一道。

    比起之前入京时的万人空巷,如今的离京,倒有点灰头土脸的意味。

    这个大英雄啊,境地也不过如此。

    点清充当车夫,和尚玉京一辆。

    桌上的早膳倒是精致,沏好的热茶和精致的糕点,以及一盘香喷喷的鸡丝拌面。

    尚玉京捧着碗,感慨万千,时间晃眼就过去了。

    他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已经出了城门,象征巅峰权利和繁荣的城池离他越来越远。

    这座人人艳羡和向往的城池,未曾不是束缚他们的囚笼。

    他放下帘子,躺在榻上歇息。

    昨日太过忘乎所以,他的腰很疼,腿间摸了药膏虽然不至于太痛,但不适感十分的清晰。

    他也不是那么醉的深,而是借着酒劲发个疯而已。

    尚玉京抬手拿起这匕首,无声的笑了笑,只是这眼里却是几分狠厉。

    去凌越关的人并没有多少,皇上只给了不到一百人护送。

    常子护担心沈淮萧和皇上有嫌隙,一路上主动谈及他在南月的事,或是多久到下一个驿站,或是欣赏大好河山。

    沈淮萧倒也不介意,从兵权拿走那日他就心寒了,加上昨日他才明白,不仅仅是一个觊觎他的玉京,离开也是他所想。

    “晚上需要寻个地方露营了,明日太阳落山前会经过一个小县城,可以在那里落落脚。”

    “一切听沈兄的。”

    在天黑之前扎好了帐篷,打猎来的野鹿和野兔也被处理干净架上了火架。

    尚玉京坐在篝火旁,戴着纱笠枕在沈淮萧肩膀上,在他旁边有个小篝火,用木头做的简易三脚架上吊着个小瓦罐,里面的中药咕噜噜的冒着。

    白天误了吃药时间,下午胸口就痛了好一会儿,现在基本没什么力道,也没什么食欲,脑袋也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常子护关心道:“夫人这是心疾又犯了?”

    沈淮萧抬眸斜了眼,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上京众所知周的事情吗,夫人往常上朝都发作好几回心疾了。”

    沈淮萧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劳。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他手背上,沈淮萧转头,听到清如泉水的声音。

    他说:“都过去了。”

    沈淮萧心底一紧,抓住了尚玉京的手矢口否认道:“不,没有过去!”

    那些伤那些痛,从过去一直延续到了今天,甚至会伴随尚玉京的一生。

    光是这么一想,手就哆嗦了起来。

    尚玉京身上的所有伤,无一例外都是他亲自给予的。

    他急迫的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被尚玉京悉数挡下。

    “侯爷,往事就当他过去了吧,玉京不想再提了。”

    沈淮萧胸口闷得难受,既然他不想提,那就不提了罢。

    常子护识趣的拎着鹿腿去找别的弟兄了。

    他一个单身小伙子,看别人夫妻蜜里调油的,实在是不合适。

    点清将药倒出来凉了一会儿,这才端给沈淮萧。

    尚玉京吃了药也还是神情恹恹的,烤好的rou完全没有想要吃的欲望。

    这里不比上京,地面崎岖坎坷,坐在马车里也是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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