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7 (第3/3页)
行探索不就好了么?” 一师兄道:“自五十年前那件事后,宗门便定下了规矩,若非特殊情况,不许私自做出与队伍相左的决定。” 1 沈栖游抿了抿唇,未再说话。 他学习过乾相宗只传重要之人的保命剑术,且不愿舍弃获取机缘的任何可能,却又不放心其他同门,两项权宜,不知如何作答。 姜怀双手抱胸,看他许久,忽地轻笑一声,道:“师弟不必为难,我觉得此处不过迷雾造成的心理压力,大家难得有此机会,还是先行探索,若真出了事,再离去也不迟。” 师姐眉头紧皱,“可……” 姜怀:“我是带队之人,若遇见争论,便以我的决策为主。” 陈相十几日前还与他闹得不快活,此时遂了心意,反倒附和起来,“师姐莫要担心了,总归只是初级秘境,出不了什么大事。” 姜怀:“是,我们先四处查探一下,两个时辰后到此汇合,若遇上其他门派之人莫要起争执。” 师姐哀叹一声,沈栖游不想浪费时间,亦转身离去。 这林子比他想象得大了许多,有因迷雾与林木生得密,走了一炷香时间还似在原地打转,连眼见的树木也相像,只有出发前做的记号能证明自己并未回到原路。 这一路平静,便也未加注意,直到忽闻身后草木窸窣,欲提剑迎敌时,看见姜怀与另一位身材高大的师兄从树后走出。 1 是金丹三阶的司元纬。 他瞥了一眼姜怀,目光移向另一人,“师兄。” 那师兄笑了笑,道:“对不住,师弟,姜师兄给的丹药有些多。” 沈栖游瞬间便明白了此刻形势,他抬起手臂,做好应敌准备,“你们就这般大胆,要对同门下手?” 两人各执一剑,一个瞬步,司元纬便来到沈栖游身后,与姜怀呈包抄之势逐渐逼近。 沈栖游知道自己绝非他们对手,眉头紧敛,左右环顾逃脱之机。 “你们要残害同门吗?” “师弟说笑了,”姜怀提腕,剑刃轻转,眼神示意司元纬封锁路径:“师弟分明是在秘境不慎遇袭,我们寻到时,已死于非命。” “惨剧已然发生,我作为师兄,悲痛欲绝。” 长剑倏然而至,伴随一句恶中带笑之语,“姜怀今后定当吸取教训,保护师弟师妹,再不会让此事发生——” 1 沈栖游聚起精神,在长剑击上的瞬间侧身躲过,不等喘息,听见空气撕裂之声,下一道剑意从背后袭来,他塌腰旋剑,险险躲过这鹰隼般猛厉一击。 姜怀亏在了空有修为,却极少实战机会,金丹击空筑基,说出去,都是要被耻笑的。 司元纬也不住笑出声,被姜怀恶狠狠骂了一句:“闭嘴!” 司元纬道:“师兄莫急,我来助你便是。” 他是冰系单灵根,在宗门内也算名声不小,沈栖游在借机逃跑的瞬间便被平地立起的冰墙阻拦,他咬着牙,艰难抵抗着金丹修士的剑击。 司元纬的剑气如冰川江湖,凌厉如龙,一招一式皆刁钻,刻意往沈栖游盲点而去。 不行—— 沈栖游用出那日保命的御剑之术,勉强化作屏障抵挡,也知晓自己撑不过下一波攻势。 姜怀盯着他,左手掐决,石子趁二人打斗时击中沈栖游手腕,沈栖游痛苦闷哼一声,紧握佩剑的手腕剧烈颤抖起来。 姜怀最恨的便是这一招,若非沈栖游用了这个招式,谢归忱怎会注意到他? 1 “都这个时候了,还握着你的剑!” 逼人弃剑本就是最侮辱之法,沈栖游紧紧咬牙,知道自己灵力将尽,为保性命,只得摸向传送玉符要退出秘境。 司元纬早在等着此刻,鬼魅般闪绕至他身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手腕,逼着沈栖游痛得张手,玉符掉落在地,下一瞬,剑光闪烁,玉符便碎作两瓣,失去了他本来效用。 沈栖游这时才真正慌了神。 他被断了唯一生路。 姜怀是认真的,自己会死在这里,待一月后秘境关闭,传送出乾相宗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他手臂太疼了,根本提不起剑,勉力抬起的一点手腕,也很快沉沉坠回身侧。 姜怀看到他愤懑与不甘的双眼,上前一把攥过沈栖游身后长发,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师弟,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他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仗着一点与他相似的东西,去与我争抢。” 沈栖游痛得厉害,仍痴痴望着远处想挣扎逃脱。 1 姜怀收起剑,手中召出刀刃,令司元纬来后方一并压制沈栖游,雪亮刀尖划过他脸颊,“师弟,我师尊不会喜欢你这张脸的。” “你的眼神太倔,好在看来温顺,少了一点凌厉,”姜怀道,“如果你不这样令他在意,我也许不会对你下手的。” “可惜了,师弟,”他举起刀,冷冷道,“——你不能比我更像他。” 沈栖游咬牙,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早注意到姜怀真的会动杀心,埋怨自己太过天真,竟从未想到同门之间亦会相残。 可这教训领会得太迟也太重,竟需要他用生命来交换。 谢归忱就是这般教导纵容,才令姜怀能随意对其余弟子下手…… 这样的人,谢归忱怎能让他留在乾相宗?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的双手被制,挣扎也被轻易压下,他死死瞪着为他上了这一课的姜怀,艰难喘着气,脑中闪过无数脱身反制之法。 他还没有找到杀害双亲的凶手,他绝不能,绝不能死在此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