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喝水好看 (第2/2页)

 她看着门口的沈时，笑着把手放进他手心里。

    走呀，去找我们的春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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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们的春天里意外的多了两个人。

    要出发的时候尹知睿拿秦岸川的手机给秦念打电话，两分钟后，秦岸川就被尹知睿拽出去，跟他们一起去半山寺。

    等到了山下，秦岸川摘掉墨镜，看着沈时：“打扰你们拉拉小手了。”

    “打扰不了。”

    刚说完，秦念就下车跑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

    秦岸川一噎，看上去确实是不打扰。

    尹知睿也从车上蹦下来，天气好，她穿得也很少，风一刮，运动服薄薄的布料被刮透，她打了个哆嗦也不觉得冷，反而JiNg神得很，拽着秦岸川就要往山上跑：“走啊！爬山去！”

    “尹知睿，你属狗吗？”

    两人提前一步往山上走，秦念看着他们笑，刚要抬头跟沈时说话，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倏地脸红了。

    “嗯……你要先去跟定虚大师打招呼吗？”

    “不用，今日讲经，我们下山的时候再来。”

    “哦。”她脸还红着，又禁不住他的目光，捏捏他的手指：“走呀，我们也去爬山。”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走。”

    后山一直没有被开发过，来的人不多，所以大多都是山路，不那么好走，但胜在风景无人刻意修剪，有难得一见的野趣。

    冬季的枯草下，是零星冒头的野花，它们冲破杂乱的阻碍，挣扎向上，枯草为此让路，形成一个半包围的空间，把手伸进去，能感受到春泥呼x1的热气。

    四人同行，两个姑娘很快玩到一起，秦岸川在后面打趣他：“你这是在重新追她？”

    “也不算。”

    秦岸川挑眉。

    沈时笑笑：“我想好好Ai她。”

    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不太容易，秦岸川看着不远处正笑得欢快的秦念，其实她是和尹知睿一样的姑娘，心思浅而真，能打动她们，让她们感觉到被尊重的方式，唯有真诚，而不是被他们像之前那样隐瞒。

    秦岸川点点头：“行，这回她要是再哭，我就真的能揍你了。”

    沈时不反驳，但反问他：“她也没少因为你哭过。”

    秦岸川理亏，快走两步，去找秦念。

    尹知睿简直像只出来放风的狗，一刻也不肯停下地撒欢，见秦岸川又要来拎她脖子，她立马跳到一边。

    “秦岸川，你今天休想让我安静下来，我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回去就不拆家了。”

    真把自己当狗了吗？！

    秦岸川瞪她，她一蹦一跳地往远处跑。

    来到秦念身边，沈时看出他有话要说，也没有走得太近。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你的字是我教出来的，但看上去和我的不一样。”

    秦念懵懵地点头：“嗯。”

    秦岸川指着一棵新发的柳树：“仔细去看那些树的枝g，老树和新树不一样。有时候写字的那些笔画就像这些树的枝g，年轻的树，姿态延展，顺风顺水地生长，所以柔和、顺滑，但内在有筋骨。用这样的笔画写字，成篇以后像水纹一样舒缓，你的字，大多都有这种感觉。”

    说完又指着一株有些年头的矮梅：“老树的枝g遒劲，有粗糙的树皮，皴裂的纹理，病愈后的枯节，你可以好好T会，这些落在笔法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秦念看着被笼在春烟深处的树，静静地去感受它们生长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问他：“哥，这些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

    “是向Si而生的力量。”

    他回头对她淡淡地笑了那么一下，他真的很喜欢和秦念这样平静地交流，关于书法，虽然秦念是他教的，但她毕竟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老树的枝g，就像枯笔，看似留白，实则意犹未尽，走笔之时，笔墨和纸之间的相互对抗，是笔画写出来的生命力，笔力渗透，每写下一个笔画，这个字的生命力就多出一程。写的时候，是人与笔墨互相成就，落款以后，笔画交错，有意在言外的美。”

    秦念看着矮梅的枝g，想起秦岸川以前写的那些字来，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的字有种生命力，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挣扎向上，想要开口说话，而她在这一点上却很弱。

    她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一点了，下次我试试。”

    “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也有自己的风格，不必非要和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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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我一直很喜欢哥哥的字。”

    坦诚自己的感情，这并不丢人，她不那么怕秦岸川了，也不害怕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了。

    但秦岸川还是有些不自然，难得的，他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秦岸川，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该Si的迷人。”

    尹知睿每次跟他说话都这么不怕Si，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看她一眼走开，尹知睿在后面跟着他叽叽喳喳。

    秦念在后面看着他们笑，其实她的哥哥，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只是那个人刚刚出现而已。

    “喝水吗？”

    沈时在旁边问她。

    秦念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矿泉水，又被他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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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兜里一直揣着一个保温杯，拿出来递给秦念，自己又拧开矿泉水。

    走这一路，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在yAn光下他的侧脸有细微的汗珠，仰头喝水时，秦念看见他喉结滚动，莫名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是在酒店房间里，他让她进去，他也是这样拧开一瓶矿泉水去喝，又指了指地毯，让她进去跪着。

    是同一个人，也是很不一样的两面。

    以前他会凶她，她偶尔也会怕他，但现在，她开始重新认识他。

    “沈先生。”

    “嗯？”

    “你刚刚喝水，好看……”

    沈时本来想喝第二口水，突然停下，挑眉看她：“你是跟着尹知睿学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