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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个扯着嘴角笑的难看，而夏奈却不以为然地睇了他一眼，「我还是有点金钱观的正常高中生，那种东西早就退回去了，不实用又占空间，我姑姑就说要让我换台钢琴回来。」她左手爬着音阶，眉尾微垂，「只不过对我已经要残废的右手来说，还是很浪费就是了。」

    感受到眼前人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宝生总觉得矛头有些不对，便将右手覆上琴键随意弹几个音，示意要夏奈随意跟着和，这游戏他们早就玩过几次，而这也是宝生所知道的，他唯一真正能逗眼前这nV孩开心的方法。

    「不要这样说，你之前不是还提到可以出国开刀，让右手复原吗？」他指尖动作缓慢，语气轻柔，小心翼翼地怕踩错一步：「而且就算你不开刀，现在也还是弹得很好，我一直想听你再弹一次那首月光奏鸣曲。」

    「你说我还是中二生的那时候，在区域赛弹的第三乐章吗？」夏奈想起以前b赛的事情，不禁笑了出来「现在想想我真是无聊的要Si，去那边炫技还不按照规定超时演奏。」

    「可你也把那时候中二的我吓得五T投地，就算超时还拿了冠军，也没人敢质疑你的实力。」

    转过头瞥了表情显得有些认真的宝生，夏奈小小的吁了一口气，因为她到现在依然想不起自己以前跟宝生见过面的事。

    撩起散落在夹边的发丝将它g回马尾中，若无其事继续话题：「不提当年勇了，现在我就连一二乐章都得咬牙忍痛才弹得完，况且这伤已经过了一年多，能不能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也很难说，想当音乐家根本就痴人说梦。」说着，弹琴的兴致也没了，手伸到後勺就一把将发圈抓了下来，原本过肩的发丝就这样散落下来，夏奈还一脸不耐烦地抓着自己微微打结的发尾，看起来是蛮厌倦自己头发的长度。

    看了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宝生一秒间的出神就按错了一个音，夏奈侧过头看着他的手指以为发生了什麽事，但他连忙轻咳然後收回手，就转移话题：「你、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长头发吗？g嘛不乾脆就把它剪掉。」

    对於宝生些微的结巴，夏奈也只是挑了眉，「不是听说你们男孩子都喜欢看nV生长发吗？不仅是凉太，连千秋都叫我不要剪短发耶。」

    「你是会因为在意别人喜不喜欢长发，就让自己把头发留长的人吗？」宝生从鼻子轻哼出笑，「只是好奇你每次弹琴的时候都会一边嫌麻烦一边又认命把头发绑起来，何不乾脆剪掉，一劳永逸。」

    听到他的话，夏奈捉着自己的发尾突然沉默了下来，脸上写着困惑地陷入沉思，宝生也没料到自己一个随意的问题居然就让眼前人困扰了起来，连忙挥手道：「如果是什麽复杂的理由就算了──」

    「大概，是因为我下意识地认为，把头发一直留在这个长度，看起来跟我妈很像吧。」

    夏奈打断了他要圆场的话，也不多顾虑的就说：「从小到大就常常被人家说我长得跟我妈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可能会觉得留着这样的长发，就能继续让人家在我身上看到我妈的影子吧。」

    她边说着，嘴角微微扬着弧度，模样看来是有些无奈但并不会过度哀伤，经过几秒的思考後她自己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而且还能坦率的说出来不钻牛角尖。

    宝生这才发现，夏奈变了。

    「eobygonesbebygones.」他支着颐语气轻松地说了这麽一句，也不是要安慰她什麽，只是觉得现在的她应该很能让自己理解这句话。

    她垂眸轻笑了声，想着宝生连说英文都标准的很有距离感，咧嘴也就老样子没好气地回他：「好端端的讲什麽英文。」

    「就像你好端端的没事变得那麽坦率，这样到底是谁的功劳呀……」宝生偏头低囔了句，随後便转开话题：「对了，澄说晚点要来跟我们合一次表演。」

    夏奈点了头没回答，伸手翻了翻被仁川退回重复修改过的谱，整张纸密密麻麻的笔迹有点难以，弹了一会发现宝生的视线直盯着自己，侧过头回望他的脸：「g嘛？」

    「嗯……没事。」

    见他有话想说却又吞进肚里的样子，夏奈心里觉得他这婆婆mama的看了就烦，不想开口骂人於是便又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脾气跟耐X都不是很好，与其明摆着有话要说又闷着的样子逗我，不如直接说了才不会讨皮痛。」

    听到她这番话宝生也就轻笑出声，像是投降般地摇摇头，从靠着琴的姿势收回双手抱x：「你真的想听吗？」

    「老实说，没有。」夏奈耸耸肩，「可是你好像很想讲给我听。」

    「嗯，我想说给你听。」宝生的眼睛眯成一道弯，唇边露着虎牙，夏奈总觉得第一次看到这人笑得有些勉强，可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跨年那天，你收到我传给你的简讯了吗？」

    简讯？

    「嗯，大概吧。」夏奈答得有些不以为然，「我的手机都在凉太那边，而且我也习惯清空收件夹，那天他也帮我把简讯全都删掉了。怎麽了？你传了什麽重要东西吗？」

    听完这番话宝生突然低下头，还能听见他喃喃的说了几句话，见这反常的样子夏奈觉得有点诡异，接续着问：「欸，怎麽了？」

    「的确……明知道你在他旁边我还故意传简讯，这种示威的方法会被打回来也不是没想过──」

    「宝生要，你在说什麽？怎麽了？」夏奈戳了戳还低着头的他，听着他低囔的话实在是m0不着头绪，谁知道眼前人却猛一抬头，没有防备的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夏奈一愣，瞬间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双眼上，没注意到他开口说了这麽句。

    「我说，其实传简讯告白的方式有点太弱了。」

    「Whatareyoutalkingabout？」

    「Ijustwanttosay……」他眼下缓缓地，出现一个温暖的弧度，「Ilikeyou.」

    随着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夏奈闭上眼拒绝让自己在对视上那座深不见底的黑湖，从心底涌出的烦躁感无从而解，她觉得很生气，却无法消化理解这GU怒气。

    「为什麽……」

    齿轮早在最一开始就已经转动，拉动的是每个人的意志及选择，不是一个决定或一个问题就能够解释完这一切，若要简称这种状况为何，人们通常会将他诠释为，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