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习_13公共浴室与饥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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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公共浴室与饥饿 (第1/2页)

    达玛利亚的空气里永远有股潮湿的霉味,像是死水里的石头。他伤疤处紧绷的皮肤发痒,长过湿疹的地方发刺。

    阿因特跳下马背,把马交给马夫,走进驿站去讨水喝。柜台后面的女人看了他一眼,拿起柜台上的木杯舀了一杯水递给他。

    水看起来是干净的,里面没有明显生物,喝起来像是鱼缸水,富含生命力。

    阿因特端着杯子坐在驿站门口,把斗篷内外翻过来,重新披上。等到哈尔什雷的车队离得够远之后,他喝完水,把一枚银币与杯子一起留在桌子上,走出门去。

    路上几乎没有人,穿过下城区通往上城区的大道上野猫都没有一只,偶尔会有一两双眼睛从门缝里打量他。小孩都知道路上有华丽的马车与马的日子不要在外边玩,会被撞死,而现在大道上有个成年人在找死,确实稀奇。

    他隔着手套磨蹭手背上的疤痕,痒得要命。他现在需要换掉这身扎眼的衣服,找点吃的,最好再洗个澡。

    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巷子,从石头底下翻出房屋主人的备用钥匙,光明正大地进了门。

    万幸,克洛艾没把他的衣服全扔了。他脱下用金线绣着雉鸡的红礼服,套上满是尘土的藏青色外套。

    他掸了掸灰尘,把匕首与刺剑挂在腰带上。在偷吃了房屋主人储存的饼干、奶酪与火腿还有干净的清水之后,阿因特戴上帽子、披上斗篷离开,临出门还不忘拿走架子上的药油再锁门。

    他穿过下城区,走进乔恩河畔的贺黎斯旅店,问二楼的12号房间是否还空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支付了一周的房费拿到了钥匙,要了一份午餐,并要前台代他向贺黎斯老先生问好。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有一段因为饥饿而不停哭泣的日子。此刻他腹中空空,眼前热腾腾的食物却激不起他的食欲。

    阿因特张开嘴,慢慢吃着这一餐,他逼迫自己咽下过更难下咽的东西,相比之下眼前的炖rou简直是珍馐。只是任何食物都无法让他垂涎。

    他一开始还在细嚼慢咽,试图品尝出牛rou更深层次的味道,除了胡椒的辛辣和一点点腥膻味,几乎什么都尝不出来,厨师今天一定是打翻了胡椒罐。他加快了速度,吞下大部分rou块后,他撕开面包,抹干净盘子。

    他靠在椅背上,身体从内到外地发暖,在这样有些阴冷的天气里倒是有些惬意。阿因特慢慢喝那杯卖酒。酒只会摧毁他的味蕾,但是喝酒比喝没有煮沸的水让他腹泻的概率更小。他盯着阴沉的天空,仔细感受舌尖的苦味与酸涩和微不足道的刺痛。

    八月的天气就是这样,烈日的高温可以让暴雨像是瓢泼的温水。偏偏八月还有一堆事,阿因特盘算着今晚在哪里睡觉来规划自己的行动。

    还有一小块苹果馅饼,他应该尝到一些复杂的、多层次的馥郁芬芳,比如rou桂,比如糖蜜和烤熟的苹果,黄油与麦香。他闻到了,但是舌头上的味道杂乱不堪,过多的rou桂掩盖了其他味道,他的舌头都有些痛。难道厨子还是那个老头,他中风了?阿因特悲伤了一秒,然后吃光了所有东西。

    一般来讲,阿因特洗澡的第一选择不会是公共浴池,但是还有什么比在澡堂子里偷听议员们冒着被赤身裸体的刺客刺杀、赤身裸体地暴毙的风险,赤身裸体地吹逼更紧张刺激的呢?

    他踏上桥,萌生了去搞一匹马来的想法。离开了太久,达玛利亚让他好好回忆起了都城占地面积之大与地形之崎岖。

    空气太闷,以至于他有些气喘,河面上气压尤其低,乔恩河宽阔的漆黑河面在脚下奔涌,像是迁徙的兽群。

    天边传来雷声,阿因特打了个冷颤,把从桥上跳下去的念头驱逐出脑海,匆匆过了桥。马又贵脾气又坏吃得又多,重点是太显眼了。

    市中心喷泉周围有几个小孩举着牌子给教堂筹款。马上就是扬升节,而更近的是一场暴雨,他忽然起了善心,掏出一把金币放进募捐箱,好让小孩早点回教堂交差。

    看到他走过来,抱着募捐箱的小孩竭力不让自己后退,另外几个小孩吓得后退,举牌子的小孩险些栽进喷泉。

    他有那么吓人吗?以前募集善款时都是他打头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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