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校园 (第2/2页)

非常有限，剧组只能加班加点，力求尽早拍完。几个主要演员天天连轴转，工作强度大到身为少女偶像的那淇全然不顾形象，拍摄间隙在片场睡到打鼾。她的经纪人还为此给剧组人员发了一圈礼物，当作“封口费”。

    而阮雨这边，经纪人还见缝插针地安排了几个就近的通告。他忙得头昏脑涨，睡前挣扎着看了一眼手机，怕错过重要消息。点开魏晓风发来的几张图片，竟恢复了几分清醒。照片里少年男女默默相望，青涩而纯情的气息扑面而来。啊，这就是导演要的氛围感——被这个念头逗笑，阮雨又看到魏晓风附在后面的留言：“真的吗？能嗑吗？他们看起来好好啊。【流泪】”

    阮雨回她：“……不知道。不能嗑。人家未成年。【发怒】”

    脑海中那根越绷越紧的弦似乎松了松，阮雨放任自己的念头在八卦上转了一会儿，混混沉沉地进入梦乡。没想到第二天就见到了八卦的主角。

    程现一边应对绯闻，一边让放假的李念提前去剧组熟悉环境。李念要出演的是女主回忆中的白月光，为了更符合他的形象，人设还给改成了跳级上大学的天才少年。尽管角色在整部电影里出场不多，但对初次尝试的李念来说仍是不小的挑战。都是校园情节，也都在一个影视基地取景。刚刚下戏的阮雨收拾完自己，打算去吃点东西，迎面碰上了放完行李到处闲逛的李念。

    回忆起昨夜看到的八卦，阮雨不知为何有点难为情，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李念先开口道：“假的，谣言，我们只是朋友。”看来这两天确实被问过很多次。大概是看他年纪小，一些人觉得逗着好玩儿。

    “啊，嗯嗯，当然！你要不要吃宵夜，那边有家海鲜粥很好吃。”

    等两人坐进狭小的门店里，低矮的桌凳让两双曲着的腿时不时碰到一起。

    莫名的尴尬再度涌上来，阮雨开始没话找话，“你也是来这边拍戏吗？”

    “嗯，还没开始。”

    “那……”

    “你在这边拍戏？我以为你会走歌手路线。”

    “公司安排的，我，我也不知道。”

    店内的灯光下，失去了妆容的修饰，阮雨脸上有明显的倦意。

    李念仔细端详了一阵，“拍戏很辛苦吗？”

    “有点，不过平常跑通告也挺忙的，差不多。”

    “我之前就想说了，你好像一直在到处飞，行程乱七八糟的。”

    “唔，经纪人安排的，跟我同时签约的几个人好像也都这样。”

    “不然你回去跟他聊一聊，看能不能减一些？你看起来很累。”

    阮雨笑了笑，“还好吧。公司有公司的考虑，我没什么意见。”

    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一直担心，自己不听安排，做错事的话，这些意外得来的喜爱，就会像来时一样突然地消散。

    海鲜粥果然很好喝。之后只要下戏不是太晚，阮雨都会带着李念去尝周边的小吃。阮雨是累得不长rou，李念还在发育消耗大，没人在意卡路里的问题，吃得放肆。

    等李念正式开始拍戏，他才感觉到这确实是一件劳心劳神的事。这天阮雨戏份杀青，提前在熟悉的摊位等李念过来。李念到了却一直紧皱着眉头。沉默良久，阮雨拿自己装着茶水的一次性塑料杯子碰了碰对面的可乐，“我明天就走了，不祝我一路顺风吗？”

    李念回过神，苦恼地伏在身前的桌板上，“导演说要演出学霸的气质，什么叫学霸的气质啊？”

    “呃，你认识的学霸都什么样呢？”

    “每天蓬头垢面，吊着两个大黑眼圈，无时无刻不在做竞赛题。”

    “噗——我猜你要演的肯定不是这种学霸。”阮雨感慨，果然是高中生啊，“你去看点偶像剧就懂了，这里说的‘学霸’应该是一种常见的男主类型。”来回打量对面愁眉苦脸的男孩儿，“主要特点是清瘦、帅、干净、文气，这些你都符合。然后就是一般都比较高冷，话少，有一点儿傲气，换句话说是非常自信。”

    “哦。”李念确实很少看剧看电影，近来上的那一堆表演课老师也没放过偶像剧。阮雨的描述给他建立起一个大概的印象，但他并不能把这个印象跟他见过的任何人对上号。

    “我刚开始也不会演。导演就给我放我唱歌的视频，让我把那副表情拿出来。后来我就甜蜜的时候在心里唱《星月夜》，忧愁的时候唱《谁知我心忧》，被甩了就唱《何求》。”

    李念成功被他逗笑，“这么说的话，我们第一次唱《雨云》的时候，没见你什么表情啊。怎么现在离了灯光舞美你也行了！”

    “人总要进步的嘛。不过我那天之所以那么紧张，还有一个原因没告诉你。”阮雨故作正经，“我们当时坐得太近了，我一看你的脸就容易分神，只好全神贯注地想歌词——说到底都怪你长得太漂亮了。”

    李念呛了一口可乐。没想到这人混熟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那个内向羞涩的样子竟是限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