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压的可怜大皇子(双/np)_28 被二皇弟计算想要逃跑,误打误撞陷入阴谋的陷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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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被二皇弟计算想要逃跑,误打误撞陷入阴谋的陷阱 (第1/1页)

    不管怎样,纪岑眠还得去拜见他父皇才行。

    他拉拉皱巴的衣裳,勉强扯着嘴角笑,随着一干皇子公主缓缓到皇帝跟前。

    不见父皇时,纪岑眠总是带着恨意,恨他弃自己和母妃多年不顾,放任冷宫中下人欺负他们。当见面时,又畏惧大过怨怼,生怕说错了话,让原本不喜他的父皇对他更加厌恶,母妃因此误受到牵连。

    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骨瘦如柴的手抬起纪岑眠行礼的手。

    干枯冰冷的手像一具尸体,纪岑眠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多礼。”

    皇帝语气温和,反而叫纪岑眠诧异。

    本是形同虚设的父子关系,说再多也无益,纪岑眠拘谨地又朝着皇帝一拜:

    “若无要事……儿臣先告退了。”

    他正要规规矩矩的退去,皇帝反常地紧握他的手,轻拍了两下,那么多年唯一一次对纪岑眠笑:“去看看你母妃罢,她想你得紧。”

    仅仅是那么一刻,那份慈祥的笑容撞进纪岑眠眼眸,触动了他的心弦,可他还是抽回了手,恭恭敬敬再言:“儿臣明白,多谢父皇。”

    可惜,他没看见皇帝眼中的杀意。

    纪岑眠自上次见母妃已有一月有余。自从在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后,非得皇帝下诏召见,擅自不得入宫。

    母妃身子不好,所以他时常担忧母妃身子是否抱恙,可他与母妃二人又相隔甚远,互不知对方冷暖,今日难得有机会见上一面,纪岑眠巴不得飞到崔氏身侧好好尽一番孝心。

    崔氏手持着汤婆子,在行宫的长廊仰望着灰蒙蒙的天,闻见脚步声低眉循声望去,在和纪岑眠相互目光交汇,瞳眶泪光莹莹,急忙上前几步,拉着纪岑眠从头到脚看了又看,话语间字字心疼:“一月未见,我儿消瘦了许多。”

    纪岑眠怕她看出红印,不自然掩起领口,对他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更不想母妃为他担忧,反捧着她的手笑着道:“吃穿都好,我在国子监也学了好些字,不过多日我大抵都可以给母妃吟诗两首了。”

    但她眉蹙得愈来愈紧,忧心结郁,反而抽出被纪岑眠握着的手:“没有什么以后了,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纪岑眠疑惑道:“……母妃,这是怎么了?我们才见面,你怎么就要赶我走了?”

    “你父皇……”崔氏原原本本想告诉他,自己昨日被陛下召见,赶去时好巧不巧听见陛下与二皇子的谈话,说要在秋猎中,杀一名皇室,然后嫁祸给绥王,给项泯扣上一个谋杀皇室的罪名,逼他交出兵权。

    最佳人选最好无权无势,杀之则不需要考虑后顾之忧的人极佳。

    崔氏愕然,她不懂朝中事务,可放眼望去偌大的皇室,便只有纪岑眠如同弃子,是这场明争暗斗被选择的牺牲品的不二人选。

    她又怎能放任这些贼人伤她的孩儿?

    崔氏话到口中一顿,掏出收拾好的金银细软塞给纪岑眠,努力平稳哽咽,挤出一抹笑对纪岑眠道:“前些日子我才知年幼时走散的弟弟在京中的东城郊外,我在深宫不宜去见他,眠儿帮母妃去看看他。”

    “好。”纪岑眠答应的很快,“等到秋猎过后,我定当帮母妃去看舅舅。”

    “眠儿!”她一下抓紧纪岑眠,捧着纪岑眠的脸含泪看着他:“答应母妃,就在秋猎去帮母妃去看你舅舅,离开后待上三四日不能回来,也不要进宫找母妃,更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纪岑眠听话的点点头,虽不解母妃为何这样吩咐他,却不会拒绝。

    崔氏松了口气,rou眼可见的手抖。若不编一个借口将她的傻眠儿骗走,她的眠儿会傻乎乎的留下等着被杀。

    她有口难言,红了眼眶,只道了一句:“眠儿,母妃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纪岑眠还以为她像往日一样仅仅是再不过平常的叮嘱,对她莞尔一笑。心里也为母亲找到亲人高兴,珍重地把那一包东西往怀里搁放,却不曾注意在墙角处有黑色夜行衣滑过树枝。

    他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母妃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去找舅舅的。”

    大臻秋猎分九日,前六日分别对飞禽、走兽进行射猎,后三日去除弓箭,只得用其他武器围攻剿猎,自然猎多则胜,反之亦然。

    纪岑眠便要在九日中跟着众皇子公主进入深山后,趁乱越过南边的山丘,一路往顺着草木繁多的地方走,方能去往城东郊外。

    只是他不甚理解,为何母妃偏要他待上三四日而不能回来,亦不解母妃身处深宫,不与外界接触,又怎得知在宫外有个亲人?

    虽害怕父皇发现他平白无故失踪,之后不讲道理怪罪下来,但他肯定是要听从母妃的话的。

    怪就怪在宫规森严,不准嫔妃私自探亲,母妃在宫中依举步维艰,倘若连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实现……纪岑眠不忍,一想到母妃眼含泪水思念无声,他巴不得立刻翻山越岭,找到那位素未谋面的舅舅,好好让他们早日团圆,诉尽衷肠。

    旌旗猎猎,万里碧空如洗,阵阵击鼓声传至山谷,大臻的帝王手持玉璋猎前先祀大山,礼毕后由一旁的太常卿双手奉过,将此埋于棕红土壤,直至没入不见。

    接着各臣子皆朝着帝王朝拜,高呼吾皇万岁,声势浩大得把地都震得抖了一抖。

    当圆日将落不落,祭祀仪式才算完成,彩云如骏马奔腾,众皇亲贵族子弟纷纷登上马背。

    纪岑眠孤孤单单站在原地,做了二十年的冷宫弃子,骑射之术统统不会,哪还有人给他准备马匹?

    他深吸一口气,扬声向要离开的父皇请求:“父皇——儿臣也想去射猎!”

    皇帝停住了脚步。

    不习惯在众多人面前高声说话,纪岑眠一下变得胆怯,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头也不敢抬,这回声音小了许多:“儿臣……儿臣……”

    皇帝发话:“你又不会骑马,如何骑马去射猎?”

    纪岑眠噎住,绞尽脑汁找借口。

    行于左侧的纪衡商暗暗称赞父皇料事如神,先是假意召见崔氏,故意让她听见他们交谈内容,她定会着急想要保全纪岑眠的性命。

    他这窝囊皇兄定会上钩,想要借马匹趁机逃命,如此一来便更好在深山中杀了他,嫁祸项泯。

    于是纪衡商与皇帝一唱一和,他状若不禁意提起:“大皇兄莫非偷偷私学过?咦……住在冷宫二十年却会骑射之术,想来也是欺君之罪罢。”

    欺君之罪。

    纪岑眠脸色一白,扑通跪地:“儿臣没有欺骗过父皇,我……”

    “好了,商儿只是随口一说,你如此紧张作甚。”皇帝随手招来侍人,“去,给大皇子准备匹马,你牵着马陪他去山林走一趟吧。”

    纪岑眠俯身叩谢,一抬头,却见纪衡商一脸嘲讽地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走到马前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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