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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9 (第4/4页)
的、美而不落的白雪。 …… 叶箐破开了挡在面前的大门,一脚踢开。 抬眼便看见地上的一个袋子,非常常见的,用来装尸体的袋子。已经隆起形状,里面十分明显是塞了人进去。 叶箐脑海里嗡嗡作响,盯着那个袋子呼吸不稳,血压正在急速飙升。 疤脸一个人靠在墙边,正在抽烟。等得怪久的,没见阿龙来接头,心里在犯嘀咕。这时见到来的是叶箐,眉头舒展开了,迎上来,颇有些意外之喜的味道。 “啊,叶箐。”疤脸笑道。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了。瞧着叶箐,说:“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不少没算的账吧?今天就让你看点有意思的……” 叶箐有了反应,回给了疤脸一个眼神。他沉默不语,同样迎了上去。疤脸摩拳擦掌,而叶箐利落地拔枪,抵在了对方的额上。 1 “砰!” 不说一句话扣动了扳机。 血花四溅。疤脸的笑凝固了,带着头上一个血洞倒了下去。 恐怕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算得明白和叶箐的这些账了。 叶箐吹开枪口的硝烟,收枪,冷脸踏过血泊。 在打开袋子后,神情怔忪。摸上里面人的面庞,感受到微微温热的体温,叶箐又似叹息又似劫后余生一般笑了一声,脸上露出喜乐哀伤掺半的怀念神情来。 “阿末。”叶箐摇他,手在抖。想听他的回音。 “阿末,醒醒。你怎么样了?” 久别数月,终于敢当面叫出他的名字。 季末的意识还泡在滔滔江水里,感到彻骨的冷。他被摇醒,但并未清醒。缓缓睁开眼睛,世界一片昏暗,看不清楚,辨识不了任何人,只有听着那个旋转的声音,跳入涡流,希望能从水牢中被解救出来。 1 如果真的是叶箐,他有好多话想和叶箐说啊…… 季末喃喃道,瞳孔扩张,吐息快要消失了,像蜡烛熄灭时的最后一缕飞烟,形态越来越松散,很快就会融进空气里:“叶,箐……” 用力说出些词句,是破碎的回忆里最叫人绝望的心愿,捞不住的念想。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把我赢走吧。” 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五感皆不在,灵魂被迷幻药麻痹,连挣扎都不能。季末咧嘴而笑,表情失控,眼泪掉了下来,他对痛哭毫无所觉。 “叶箐,叶箐……这次你选我吧,叶箐哥哥……别再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了,好冷啊……” 他的眼泪全部融化在叶箐的心上。 “……” 颜文峰看见叶箐像百米冲刺一样在走道里狂奔。 那一刻颜文峰腿上的肌rou自发地迸发力量,想要追上去。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手上握着枪,握得紧,手背上都迸起了条条青筋。 1 口气已经隐隐染上了不耐,对阿龙说:“来接应你的船应该已经到了吧?” 阿龙没说话,推测着颜文峰的下一步行动,有些紧张。最坏可能是会将自己一枪打死,抛入江水。在事关季末下落这件事上,这同样是一种死无对证。 “很遗憾,现在我不能让你带走季末,也不能让你回去向许森复命了,赵杰龙。” “许森撕毁合约在先,现在也指责不了别人。” 颜文峰说道,踱步至阿龙身侧,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劈晕了对方。 用手铐铐住了阿龙,拿阿龙的外套罩住他的脸,然后拖着人往外走,要上甲板。一面开麦呼叫手下:“D组。” “D组,连接船上的广播系统。” “有人阻拦,则自由开火。今晚行动中我们不幸离世的人,我额外出三倍抚恤金,会照顾好他们的遗属。” “用广播通告全船:脚下这艘游船运载了大量炸药,还有大概十分钟就会爆炸。希望各位船员和客人尽快逃生。救援船到了的,请尽可能地多载他人。没有逃生船只,无法撤离的……” 颜文峰停顿了一下。 1 话虽如此,但其他接应船怎么可能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开来接人。 “……可以弃船跳江,潜入水下躲避爆炸。能提高一点生还几率算一点。” 不如期待周边行进的船只能在爆炸后尽快赶到,进行救援和打捞作业吧。 剩下的就是,全船人赌命。 颜文峰接着说:“D组,录音过后直接撤离,不用等我。” “三爷已死,干部们更是生死难料,今晚的东河区会很乱,大家保护好自己。上岸后先点名,统计幸存人数。” “若我没回来,由A组组长代理和接手我未尽的工作。” 打电话给宋小白讲了下紧急情况。宋小白已经开着快艇赶到了,靠近游船时遭到了警告,颜文峰立马一个电话又打给了船长,质问: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懂么?你们也被这一手时间诡计给骗了。是要配合我们行动,稳住混乱的局势,一起逃生,还是继续闭着眼睛,被卖了还帮幕后主使数钱,自己选。 不信船会八点半爆破?挺好。不信不逃的人,颜文峰不会圣母心泛滥,浪费时间去劝说他们。人是要为自己的命负责的。 宋小白站在快艇上招手,挥舞着救生圈。颜文峰打电话说:“再等我五分钟,我还有点麻烦事。要是8点25分我还没有回来,你直接开走。” 宋小白没来得及说话,颜文峰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搬起阿龙就丢了下去,看阿龙扑通一声栽进水里。宋小白吓了一跳,赶紧跳水去捞。 又有其他人发现了这艘快艇,央求上船,宋小白犹豫了。颜文峰凝望他几秒,转身离开了船舷。 在甲板上截到了叶箐。 叶箐注意到他,表情看起来不太愉快,拉着嘴角,抿着唇,面色冷峻,沉默异常。有什么沉痛的东西抓住了他的心,成为牵扯和枷锁。 颜文峰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自己也同样为此而来。 叶箐双臂搂抱着一个人,于是颜文峰缓慢地拔枪,解除保险,将子弹上膛,举起手,稳稳瞄住了叶箐的眉心。 用上最不正当的理由和私心,做一生仅此一次的纯粹恶人。 “叶箐,放下他。”颜文峰沉声说,“别逼我在这里就开枪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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