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绽锦官城【禅亮】_夜探相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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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探相府 (第2/3页)

紧贴的身体,不由嗟叹了一声,低眉顺目地垂了头:“究竟如何,微臣得探过以后才知。”

    刘禅摆了摆手,示意他即刻开始,丞相拽了拽皇帝的衣袖,用一种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温和柔声道:“劳烦陛下放臣躺下。”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陛下勿忧。”

    医官却不见得被这句话安抚道,他皱紧了眉头,手中的银针干脆利落地扎进丞相的三阴交,归元xue,腧xue,膻中xue,丞相只觉一阵无法抑制的刺痛感席卷了全身,几乎是喘息着下意识回握住了皇帝的手——刘禅心急如焚,却不敢打断医官的诊脉,只能捧着人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呵着气侍候着他。

    半晌,医官面色极其难看地抽出了银针,诸葛亮长长出了一口气,惨白着脸,正欲开口,刘禅截住了他的话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给人裹上了锦被,道:“相父且歇着,莫要再说话了,有朕就好。”年轻的天子抬了抬下巴:“相父身体究竟哪里不妥。”

    医官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嗫嚅着道:“丞相……丞相这胎,怕是不能打了。”

    不待诸葛亮开口,年轻的皇帝瞪圆了杏眼,他惶急地看了一眼丞相的小腹:“你方才又说相父这胎是滑胎之兆,打掉为妙,这会子怎得又变了话头?可是丞相身体有何不妥,若要用药,何等名贵药材直接用便是了,断不可要相父受上半分苦头……”

    诸葛亮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只能勉力地打断小皇帝,低声道:“你需给孤一个解释。”

    医官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是在朝中威仪雅重的丞相,不怒自威的圆融气度——他几乎是趴伏在了地上:“丞相此胎……吸取丞相精血而生,若是此时打胎,丞相性命……必不得保全。”

    诸葛亮此时才紧紧拧起了眉,一切都以他的性命为先——这位丞相不见得怕死,医官想到,但是没有他的季汉究竟会怎样,他竟不敢再想下去。诸葛亮方沉默,刘禅却再也憋不住了,他疾声反问道:“保不住,打不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诸葛亮拽了拽他的袖子,却面向了医官,“你在恐惧。”他这样说道。

    医官抬起了头,看向丞相平静而温凉的双眸,竟不由自主冷静了下来,低低地应道:“下官学艺不精,一开始……险些害了丞相性命。”

    天子气得从榻上跳了下来,趿了鞋,恨声:“若非需你一身医术,朕必定砍了你的脑袋!”

    诸葛亮只是咳嗽了两声,连动着小腹抽搐般地疼痛,他叹了一声,轻声说:“亮也算通些医术,如此看来确实太过浅薄了。”

    丞相永远都是冷静而理智的,医官这样想到——真的有事物能让他露出惊慌失措又束手无策的表情吗。还是说诸葛亮这个人永远都是冷静而理智的,他是天生的宰辅,也是万民敬仰的高天孤月,北辰之星。

    天子此刻无心惊喜于这孩儿的保全,他只是皱着鲜少蹙起的眉毛,拉紧了丞相的手,像个失魂落魄又无处可走的小儿一般,反反复复道:“是朕之过……是朕……”

    诸葛亮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是看不清眸中风云的沉静和温和,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少年天子的手背,道:“保住他,熏艾罢。”

    医官下意识道:“丞相!一月有余便熏艾,是否太过急切了。”

    诸葛亮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地驳回了医官的反对:“光是药物保不住,除了熏艾,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医官一时语塞,刘禅听不懂这些,但是他能敏锐地捕捉到这医者的无可奈何,只见年轻的皇帝复又亲了亲丞相的眉毛,低声道:“相父……”

    丞相僵了僵身体,却实在无力去斥责皇帝的无礼和孟浪,只是疲惫地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孤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便熏艾,等月份久了又该如何。”

    医官点了点头,轻声:“下官正是此意,寻常人家里,四月熏艾尚嫌太早,丞相此时便……”

    诸葛亮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小腹:“你可能保他至……”他有些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临盆。”

    年长的丞相虽是清正端方,却又明察擅断得厉害,他勾了勾嘴角:“与其坐而待亡,试试熏艾又如何。孤不想死。”他重复道:“你得保住孤的性命。”

    天子蹲在榻下的踏板上,闻言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丞相的侧脸,嗫嚅道:“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什么结果,只能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般悔道:“先生……我错了……”

    医官像是想好了一般,点了点头,沉声:“若是丞相有保住此胎之心,下官愿拼尽医术一试,只有一点……需丞相应许,否则下官不敢从命。”

    刘禅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那日的诊言如噩梦一般纠缠着他。便是保了孩子,临生产之时亦有难产之险,说到底全怪自己。他掀开了帐子,高声道:“几更天了?”

    外头的小黄门很快便应了声:“回陛下,两更了。”

    刘禅蹙着眉头:“两更了……摆驾丞相府。”他披着衣裳下了榻,复又改了主意:“罢了,不必弄得这么大架势,若是惊扰了相父,朕百身何赎。”

    只见皇帝与宦官这主仆二人在夜色的笼罩下敲敲出了宫门,星子溶进了夜幕里,月亮也不甚清晰,黑压压得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夜探相府了。时光荏苒,两个月很快便过去,丞相从第一次看到踏着星光月色而来的年轻天子的不赞同,到现在的几近无可奈何的默许。刘禅深知他这位相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与自己生气——人人都道相父尊礼端方,不喜违背,只有他知道,丞相曾经也是飞扬肆意的青年先生,夜探相府这种小事,丞相又怎么会介意,况且……次次理亏的也不是自己。

    果然——刘禅黑了脸。只见那烛火闪烁间,他的好相父正伏案批着文书,诸葛亮身着锦帛睡衣,外头披了一件绛紫大氅,听到动静抬了头,他放下手中的笔,扶着书案略有些吃力地站起身,似是晕眩了一般地顿了片刻,低声道:“臣参见……”

    刘禅一把扶住了他,又干脆利落地堵上那张永远都在推拒的嘴,仔仔细细啃噬着唇上的每一丝纹理,复又撬开他的唇齿,一点点舔吻着口腔内的每一处,勾着那条沉默的软舌共舞。诸葛亮被他吻了许久,许是觉得天子得寸进尺的模样甚是恼人,终于用了点力气把人推开,莹白的面上一片潮红,淡色的唇鲜艳似秋时海棠。

    丞相大人抿了抿胀热的唇,试图把人推开,微恼道:“上次陛下是如何说的,莫非不过数日便忘记了。”

    年轻的皇帝早就摸透了年长者的脾气,索性耍赖一般把人摁在怀里调戏,大手抚上丞相并不明显的小腹,嘴里不管不顾道:“朕可没有狎戏相父,不过是为太子讨回公道罢了,入夜渐微凉,相父却不知上榻,朕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诸葛亮脸上飞起一抹艳色,手中越发捏紧了扇柄,一时间竟是跟皇帝直直地梗上了:“陛下神机妙算,竟是能卜出弄璋弄瓦。”

    刘禅愣了一下,忍着笑续道:“相父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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