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边界:那晚我们说好的距离》_第一章|五月,补习与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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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五月,补习与雨 (第2/2页)

知道。」我点头。说完反而松一口气。

    她忽然换到另一个角度:「那你呢?觉得nV生跟nV生交往如何?」

    我愣住。

    「不知道。」我说实话,「我没有偏见,但也没谈过恋Ai。喜欢就是喜欢吧。」

    弓莉看了我一会儿,笑回她平常的样子:「行,答案存档。」

    ---

    晚上,我因为一段食谱影片临时决定做蛋包饭,却在打开冰箱时发现没有蛋。出了门三分钟,雨意就像与我约好了似的从云层落下。我一路小跑,钻进附近小神社的凉亭里。

    木椅上先坐了一个人,Sh得像刚被雨抱过:采。她把一个纸箱当临时遮雨的顶,纸面上黑笔写着「请收留我」几个字,大概是街角捡来的。

    「——月岛同学?」我试探着叫。

    她抬眼,声音还是那种冷静的温度:「嗨。」

    我打了个喷嚏。她看了看我Sh到贴背的衬衫,站起来把自己的运动外套递过来:「先穿着。会冷。」

    「但你也淋Sh了。」

    「衬衫Sh,外套还好。」她把我的伞接过去,站在凉亭边替我把伞抖乾,背过身去让我换。没有戏剧X的慌乱,只有一种很务实的照顾。

    外套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香。温度一上来,脑袋才跟着恢复运作。我们肩并肩坐着,雨声从屋檐流成一面帘。

    「不回去吗?」我问。

    她沉默了一息,像在挑字:「今天不想回。」

    我想起公园那一幕,喉咙有点乾:「抱歉,我——昨天路过,看见你们……」

    「公共空间嘛。」她说得简单,没有回避也没有夸张。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从某个念头里下了决定,「既然你看见了,省去说明。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麽?」

    「借住。在你家。到暑假开始前。」

    她瞥我一眼,补充:「房租、生活费分摊;交换条件——我教你念书。」

    我的心跳被这句话敲了一下:「你、你成绩?」

    「年级前几。」她说得像在报温度。我才忽然明白她为什麽在补习时能闭眼答题——古文那科,她根本是缺考不是不会。

    我把「姑姑」「不及格就结束独居」那些现实都搬出来,天秤盘在脑中吱呀晃了几下。最後,我伸指把那盘往下按了一点:「……可以。到暑假。」

    她眼神里有细小的光一闪:「谢谢——凛。」

    「咦……你记得我名字?」

    「老师在补习时叫过。」她自然地说,「你也叫我采就好。」

    雨势从倾盆退成稀疏。我们用一起撑的伞回我家,脚步踩过积水像打着很轻的鼓点。

    ---

    我家是1LDK,小而刚好。把买来的蛋放进冰箱,我才想起炉上还停着番茄炒饭。

    「你吃过晚餐吗?」

    「还没。」

    於是我加了点牛N和盐,把蛋搅得更滑。两份蛋包饭上桌,番茄香气把房间连起来。采吃得很安静,筷子和盘子的碰撞声像提醒我:这里此刻有第二个人。

    「好吃。」她抬眼简短评价。

    「这谁都会。」我别过脸,耳尖却热了一下。

    饭後,我收碗洗盘,她把刚淋Sh的外套挂好。洗衣机在角落轻轻转,像替今天配乐。洗完澡出来,我才发现一个实务问题:她没有换洗衣物。

    「先借我的运动T,尺寸应该勉强。」我把衣服递过去,「浴室里有新的牙刷。」

    她接过去,声音一样平:「谢谢。很方便。」

    夜深了。我带她看沙发上的毯子:「床太小,你睡这里。」

    她看了我一会儿,点头,却在我转身时轻轻叫住我:「凛。」

    「嗯?」

    「别走太远。」

    她不是撒娇的语气,却b撒娇还真诚。我停在拉门那头,手扶着门沿,终於听见她把那句话讲完整:

    「我很慌。狭山说我们最好先分开一段时间,我没回话就跑了。今天不知道该回哪里。可以……让我确定一下我不是一个人吗?」

    我把客厅的小夜灯打开,关掉天花板灯,把一个抱枕塞到她怀里,自己坐回沙发另一端。

    「可以。」我说,「但——我们得把边界讲清楚。」

    她「嗯」了一声,看向我。我把话一条条排好像写在笔记本上:

    「一、到暑假为限;二、房租生活费分摊照你说的;三、读书是优先,你是我的家教;四、对你和狭山学姊的事,我不问,但也不——」

    我顿了一下,找到更准的词:「——不介入。」

    采没有反驳。她把毯子拉到肩上,声音低下来:「好。我也补一条:我不会让你为难。」

    沉默在两人之间铺开,却不难熬。窗外的雨彻底停了,城市留下细碎的滴答像远处的秒针。

    在那样安静里,我忽然想到:如果有人从外面看进来,会误会吗?

    沙发两端、同一盏小灯、两个人各自抱着抱枕——我替自己在心里贴上清楚的标签:不是暧昧,是陪伴。

    快睡着之前,采像是想起什麽,隔着抱枕对我说:「凛。」

    「嗯?」

    「谢谢你让我有地方暂时放下。」

    我没有回她话,只是把小夜灯调到更低。那盏光温柔地浮在我们中间,像画下了一条可见的界线。

    我想,我也需要这条线:它让我在现实里呼x1,也让心里那点摇晃有地方站好。

    ——而关於界线,今晚,我们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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