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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川城 (第2/2页)
犹豫,直接冲进雨幕中往回走。 我全身湿透地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电视是开的,江淮身上还穿着球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朝我看过来,见我浑身湿漉漉,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朝我走过来说话有些冲道:“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下那么大雨不会给我打电话送伞啊?” “我……没带手机。”我有些无措的说。 江淮显然是被我气到了,从我手里接过菜,气愤道:“快去洗澡换衣服,地板都被你弄湿了。” 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冻得发抖的身体逐渐暖和,我才想起来我没有拿衣服。 犹豫再三,我这才拉开一条门缝,对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淮道:“能帮我拿套衣服吗?” 江淮回头看了我一眼,才起身往我房间走去,没多久就拿着一套衣服出来,伸到我面前,我对他说了句谢谢后就接过衣服穿起来。 晚饭做了江淮喜欢吃的小炒牛rou和番茄炒鸡蛋,还有一个青菜。 饭桌上,我俩都低头吃饭,江淮突然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说:“加个好友。” 我愣了一下,许久才说道:“我没有微信。” “啥?”江淮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我一副认真的模样,他突然就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一遍,语气不屑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gay,但你放心,我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的0不感兴趣,加好友也纯属是因为看你买菜做饭的份上有事照应一下,不加拉倒。” 我知道江淮误会我了,但我不打算解释。 江淮收回手机,吃完饭就出去找同学玩了。 我收好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时间点我通常会看书打发时间。九点半的时候,肚子又开始胀痛不舒服,翻出止痛药,发现药盒已经空了。 楼下有一家药店,十点准时关门,如果我现在不去买止痛药的话,我今晚可能得痛一晚上。 权衡利弊后,我还是披了件外套拿把伞下楼买药。 药店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带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盘点。见我进来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说想备点止痛药。 我付完钱后,老太太把药给我,然后对我说道:“你脸色很差,光吃止痛药是不管用的,得去医院看看。” “谢谢。”我接过药,本欲要走,又听到老太太问道:“你也住这小区里吗?” 我点点头。 她笑眯眯道:“唉,要是担心没钱治病的话可算是赶上时候了,上头的文件听说已经下来了,这片老城区明年年初就开始拆迁了,这段时间应该通知住户谈赔偿金额了。” 我愣了一下,应了两句就跟老太太告别了。 拆迁的事情确实是真的,江淮的这套房子总面积有一百多平,大概能分到一套新房和300多万赔偿金。他父母在知道房子要拆迁后,经常过来堵江淮协商拆迁款分配权。 “砰!” 凳子被人用力踢倒时发出的动静把我吓了一跳。 “你这兔崽子,再说一遍?这房子只是离婚时看你可怜暂时给你住的,现在老子要拿回来有什么错?要是打官司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江淮,房子的拆迁款我们也不是不分给你,到时候分到了新房和赔偿金我们还是会给你一份的,你也知道,爸爸mama以前可是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就是因为你不懂事,我和你爸爸在教育你方面产生了分歧,所以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你,才过不下去。” 江淮冷笑了一声:“合着导致你们这对恩爱夫妻离婚全是我造成的呗。” 听着门外江淮和他父母的争吵声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父母摔花瓶的声音。 我将被子拉到头顶,蒙住脸沉默地听着外面喋喋不休的吵闹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才彻底安静下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江淮知道我没睡,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门,江淮就问我要不要搬走,说他父母都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房子的事情不会善罢甘休,住在这里也只会影响我的心情。 江淮见我久久都没有出声,有些烦躁道:“这附近挺多房子出租的,我可以托我同学帮你问问。押金我也会全部退你,额外再补偿你一千块。” “补偿就不必了,我就租到明天。”我刚要关上门,江淮抵住门说:“我不是要你马上走,你什么时候租到合适的房子就什么时候搬也不迟。” 我“嗯”了一声,江淮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松开手说了一句“算了”就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整理了我的东西,来的时候就一个背包,走的时候也只是背包鼓了一点而已。 我没有和江淮告别,出到小区外的公交站,才有些茫然地看着黄色的树叶铺满街道。 又一年深秋了。 “傅总,这片老城区的地段还是不错的,政府那边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我们如果竞标成功的话,利润非常可观。” 傅长延边走边道:“最麻烦的就是老城区拆迁了,人口密集,赔偿金额高,川城这两年虽然已经在开发中了,但是外来人口并不足以支撑起经济发展,后续卖房都成问题。” “那……”助理一时拿不准傅长延话里的意思。 傅长延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今天上午九点半约了川城的一位合作人谈项目。 “去统计……”他抬头看去,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的公交亭等车的人身上。 这时刚好有公交车停了下来,眼看着那人就要上车,傅长延抬脚快步跑了过去,大喊了一声“黎初雨”。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以至于第一遍的时候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听到有人喊了第二遍“黎初雨”时,我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我。 也是这停顿的几秒钟时间,我的手臂被人紧紧地拽住,然后我错失了15分钟一趟的公交车,跌入了唤醒恐惧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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