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_6 尾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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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尾声 (第1/3页)

    我是一个非常浅眠的人,拜傅长延囚禁我的那段时间所赐,一点点动静我都能马上惊醒,但这次我能感觉到我睡了很长时间。

    周围时不时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我想睁开眼睛,像是被梦魇困住了一样醒不过来。

    刺鼻的消毒水充斥在我的鼻腔里,以及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都能清晰可闻。

    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随后干裂的嘴唇变得湿润起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我才得以清醒。

    眼前白色的墙壁和仪器是医院标配,我艰难地扭头看过去,看到没有关严的门口被一道身影挡着,从那身笔直的西装我就能判断出是傅长延。

    而江淮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我害怕傅长延欺负江淮,挣扎着想要起来,扯到了扎在手背上的针,输液管连着吊瓶晃动碰到架子上,发出的声音不小,门外的两人同时被惊动,快步走了进来。

    傅长延摁住我的肩膀,让我躺回床上。

    “别乱动,你还在输液。”傅长延顺了一下输液管,让回流的血液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的视线追寻着江淮的身影在晃动,他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喂我喝了一小口。

    “好点了吗?”江淮问。

    我的头还很晕,肚子也很不舒服,我问:“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江淮说没有。

    我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江淮还没有开口,傅长延就说:“等你病好了,我就接你回家。”

    我不想跟傅长延走,看着江淮,等他说话。

    但意外的,江淮没有再说话。

    那天过后,江淮来的次数变少了,反而是傅长延天天过来。我不想看到他,对他提起一些无聊的过去也不感兴趣。

    傅长延对我的爱搭不理一点也没有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我发高烧烧了整整七天,在川城的小医院里根本查不出什么,傅长延知道后不管不顾将我带回了宁城。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躺,就很难再起来了,每天都有医生过来给我量体温输液查看情况,然后做各种检查,但检查的报告只给到了傅长延,而我这个病人连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护士给我换吊水时,我说道:“我都快死了,每天挂着这些水有什么用呢。”

    许是看多了生老病死,护士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年轻人的嘴里听到对生命的淡漠,她安慰道:“至少能延长你活着的时间。”

    护士出去后没多久,傅长延就进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底下有一片乌青,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出现了几条明显的皱褶。

    我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但今天的傅长延心情也不好,他沉默地掀开我的被子,然后躺在我的身侧,抱住了我瘦得只剩骨头的身体,我一挣扎,他就有些哽咽道:“别动,让我抱抱你。”

    对于傅长延的反常,我没有放在心上,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容易犯困,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有种恍惚感,分不清是天没亮还是天快黑了,这种时间差让我以为世界都颠倒了。

    胃部的不适感从我清醒过来就就没有消失过,我扯着纸巾遮住我的嘴巴一阵干呕,血液浸湿了纸巾,粘在我的手心上,我痛晕了过去。

    傅长延急得大喊医生,但医生也束手无策。

    门外有很轻的谈话声。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体制太差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就算做化疗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只会让病人更痛苦。”

    言下之意:人没救了,让他体面的走。

    “就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了吗?”

    傅长延说完这句话后,走廊里就陷入了沉默。

    隔了大概有三四分钟,才发出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傅长延进来看到我醒着的,他问:“什么时候醒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说傻话。”

    可能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我反而没有那么恨傅长延了。

    都要死了,恨他的话就记他太深了,等下辈子又遇到他怎么办。

    “我想见江淮。”我慢慢地说。

    傅长延答应了我,当天我就见到江淮了。

    江淮瘦了很多,人也很颓废。

    人是我要见的,真的见到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淮主动开口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病气缠身。要是早点去医院看,或许还能……”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我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看病要花钱,而且躺在医院里等着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病危通知书,还不如给你买菜做饭有意义。”

    江淮对我的话不太认同:“至少早点治还能多活几年。”

    “人迟早要死的,多活几年对我来说反而更痛苦。”

    因为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全是靠葡萄糖续命,我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江淮低垂着头,突然问道:“那晚的话,你骗我的是吗?”

    我没有吭声,江淮也不再提,我们心照不宣的明白,就算没有那些话,我们都没办法在一起。我转移话题道:“我包里还有八万块的现金,你拿着吧。”怕江淮多想,我又解释道:“这钱是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攒下来买机车的。”

    “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我想知道。”江淮问。

    我最近记忆力不是很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淮讲,只能从我的出生年月开始讲,谈到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读小学中学再到高中,讲到机车,我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笑意。

    “我当时还不会开,就借同学的机车练手,谁知道撞护栏上了,车头都碎了,我当时的零花钱都不够修那辆机车的尾数,然后我就耍了小聪明,把我爸的电话给我同学,叫他爸爸给我爸打电话要钱,我爸爱面子,虽然恨我恨的牙痒痒的,但好歹我也是他的种,十几万对他来说也只是一顿饭钱。”

    “那天就应该让你载我。”江淮笑着说。

    我摇摇头道:“我都好几年没有开了,光是坐后面我都紧张。”

    江淮又问:“然后呢?”

    “后面就爱上机车了,我好几次问我爸要钱买车,他不给,我16岁生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自己去买生日礼物。我的机车钱就是这么来的。”

    到了后面,我避开了那场车祸,避开了傅长延,也不知道讲到哪里了,困得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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