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亲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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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下了一周的雨，昨夜才刚刚停歇。

    清晨醒来，茅仔柯就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一些从网上看来的幽默笑话，他和燕德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他被燕德紧搂在怀里，一起躺在尚带余温的床上，茅仔柯口中讲着有趣的事，一边随时观察燕德的反应，温吞又漂亮的笑。

    燕德产生任何新反应，都会让现在常常郁郁寡欢的茅仔柯足够高兴。

    他的一只手臂绕过去扣在燕德腰上，腿贴着腿，把头向着燕德肩膀的方向侧过去，燕德没动，依着他，懒懒的闭着眼睛，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的关系显得依赖又温存。

    “……最后他们才发现，原来——”

    讲到最令人捧腹的地方，茅仔柯弯开嘴唇，稍稍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唇边也泛起一个小小的酒窝。

    燕德闭眼默默的听着，适时会给一点回应。

    他有点起床气加赖床的习惯，听茅仔柯说故事，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倒是垂下的睫毛尾端有时会轻轻一颤，大概是他也听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唇角就勾了起来。

    但即使是很不知所谓的一个笑，燕德的身侧也轻微一晃动，唇角被人轻巧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却并未截至于此，窸窸窣窣的一路产生不小的动静，缠绵温热着向燕德的眼睫而去，最终停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小德.......”他的身边有人轻唤。

    一只手抚上了燕德赤裸的胸膛，那只手掌心肌肤细腻柔软，羽毛一样轻盈且蜻蜓点水，碰一下又撩拨一下，一点而过，燕德能感受到他用指尖轻点画着圈，顺着自己的腹部意有所指的往下遛滑……

    燕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睁开眼睛。

    正好对上旁边人盈盈若水望过来的眼，睫毛又纤长极了，仿佛一朵花沾着昨夜的露水在望着他——很迷离，也很脆弱。

    ——昨天一切都没有变化，他没有发现什么，他也根本不想发现什么。

    但这双眼睛并不能说明这张脸上所出现的全部情绪，除了眼睛还有其余的面部器官。它们组合在一起构成的模样表情还有状态，没有张牙舞爪的狰狞，它们依然漂亮而像被磨平了棱角似的温和，依然脉脉的望着燕德，温柔而动人，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的难以接受，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超出他接受范围的事，它乍然浮出水面，但他却好像格外平静。

    “为什么不愿意碰我？”他问道。

    “为什么呢？”他又似乎是真的很感到疑问，凝眉问道，认真的像是要真的寻求一道难题的最终结果。

    此时他脸上整体的表情非常平静，他看着燕德，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为什么。”

    燕德没有回答，而茅仔柯的脸上也并没有因为燕德拒绝他而显露出太多失望，他温顺且体贴的收回了手，是的，他明明就应该最了解他。

    他们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他陪着他长大，他是这个世界最了解他的人。每一个日子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一起抱着睡觉，一起迎接黎明和夜晚，在床上zuoai，一起互相抚慰……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直以来都没有——想着这些，所以茅仔柯才更加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费尽千辛万苦且辛辛苦苦维持的，到现在为止，似乎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像总是扑在水中徒劳去捡拾一只开得正盛的花，他扑捞的越用力，这花就越破碎，离他越遥远。

    所以他快速捂住了燕德想要张开的嘴唇，他说，“你不要说，好吗，小德，我知道的，你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他对着燕德咬着嘴唇，讨巧的笑了下，眼睛里湿雾重重，乞求着说，“别离开我，好吗？”

    燕德的心脏猛地跳了下，他注视着茅仔柯，茅仔柯也回望着他。

    燕德的表情让他最可怕的猜想成真，茅仔柯却只是又笑了下，面部表情柔顺温和，眼睛却似是住着一泊沉沉黑暗的湖水，已经死寂。

    他轻轻的，在心里说了一句。

    哦，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他真的不再想要我了。

    为什么呢？可这让他陷入了重重疑惑的问题，短时间拔不出身。

    而心脏就在燕德胸腔里那个格外深的位置跳动，咚的一下狂跳起来，然后再也没有停止，咚咚咚的一直在回响震动耳膜的位置——埋在燕德心里那根细细长长的火线终于被一点一点拉出来。

    燕德看着茅仔柯此时空茫的眼睛，他的心怦怦的跳着，有活力地跳，有感觉地跳，每一声都比上一声疼痛。

    他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