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第七回怨生成抚阳痛哭思改正屈膝哀求 (第2/2页)

方好下手。”

    未央生道：“这三件是怎么样，都求老先生明白指教，好得学生择事而行。”

    术士道：“若是本来的尺寸不短小，又于本来尺寸之外扩充不多，这种做法甚容易，连那拼得拼不得、熬得熬不得的话都不必问，只消用些药敷在上面，使它不辨寒热不知痛痒，然后把药替它薰洗，每薰一次洗一次，就要搓一次扯一次。薰之yu其长，洗之yu其大；搓之使其大，扯之使其长。如此三日三夜，就可b原来尺寸之外长大三分之一。这种做法是人所乐从的。若还本来的尺寸短少，又要于本来尺寸之外扩充得多，这种做法就要伤筋动骨了。所以要问他熬得熬不得，拼得拼不得。他若是个胆小的人，不肯做利害之事也就罢了，若还是Ai风流不顾X命的，就放胆替他改造。

    “改造之法，先用一只雄狗、一只雌狗关在空房里，它们自然JiA0g0u起来。等它们JiA0g0u不曾完事之时，就把两狗分开。

    “那狗肾是极热之物，一入Y中长大几倍，就是JiNg泄后还有半日扯不出来，何况不曾完事？

    “而这时节先用快刀割断，然后割开雌狗之Y，取雌狗之肾，切为四条。连忙把本人的yAn物用麻药麻了，使它不知疼痛，然后将上下两旁割开四条深缝，每一条缝内塞入带热狗肾一条，外面把收口灵丹即时敷上。

    “只怕不善用刀，割伤肾管，将来就有不举之病，若肾管不伤，再不妨事养到一月之後，里面就像水r交融，不复有人yAn狗肾之别。

    “再养几时，与妇人g事那种热X，就与狗肾一般。在外面看来，已b未做的时节长大几倍；收入Y中，又b在外的时节长大几倍。只当把一根yAn物变做几十根了，你道那Y物里面快活不快活？”

    未央生听到此处，竟像已Si之人要重新转活来一般，不觉双膝跪下道：“若得如此，恩同再造。”

    术士连忙扶起道：“尊兄要仿学生服事就是了，为何行此大礼？”

    未央生道：“学生赋X好y，以nVsE为命。无奈如先天所限，使我x中的志愿再不能酬。如今得见异人，怎敢不行北面之礼，就好造次奉求。”

    说完就唤家童取礼过来，自己亲手递过去道：“些须不腆，暂为拜见之仪。待改正之後，再当奉献。”

    术士道：“这桩事说便是这等说，十有九分还是做不成的。这个盛仪不敢轻领。”

    未央生道：“没有甚么做不成。学生贱X是极Ai风流，不顾X命的。若还改造的好，能使微yAn便成巨物，将来感恩不浅。就或者用刀差错，有伤X命，也是数该如此，学生亦不敢怨。老先生不必多疑。”

    术士道：“这法度在下做得惯拿得稳，用刀自无差错。只是改造之後有三件不便处，所以不敢轻易任事。须要逐件说过，若还情愿如此，才敢领命。倘三件之中有一件不情愿，就不敢相强。”

    未央生道：“是哪三件不便处？”

    术士道：“第一件不便，做过之後有三个月不可行房。一行了房，里面就要伤损，使人yAn、狗肾两下分开，不但假的生不牢，连自己真的也要烂。我起先说熬得熬不得的话，就是为此。

    “第二件不便，做过之後，除非二三十岁的妇人方能承受，未满二十者就是已经破瓜、大而生育的，初g之时也要受许多磨难。若未曾出嫁的处nVg一个Si一个，决无幸全之理。要做这事，除非戒了不娶头婚，不御少妇，方才使得。不然岂但本人的Y德难全，连代做之人罪过也不小也。

    “第三件不便，做过之後，後天的人力虽然有余，那先天的原气割的时节未免泄漏了些，定然不足生男育nV。即使生男育nV，生出来也都是夭亡者多，长命者少。我起先所说拼得拼不得的话就是为此。

    “我看尊兄是个青年有志的人，一来yu心太燥，熬不得三月不行房；二来sE心太贪，保不得将来不幸处nV；三来年事甚轻，恐怕令郎还不曾有，就有也不多。我想这三件事皆有碍于尊兄，料尊兄未必件件情愿而敢于轻试也。”

    未央生道：“这三件事皆碍学生不着。老先生放心，只管替我改造就是。”

    术士道：“怎见得碍不着？”

    未央生道：“我如今在客边b在家里不同，就是不做此事尚且连夜孤眠，难道做了此事反有甚么走动不成？那第一件事是与我无碍的了。有甚么做不得？”

    至于结发妻子不可娶头婚，其余婢妾都可以不论。学生的荆妻已经娶过，可以不消虑得。况且nVsE之中极不受用的是处nV，一毫人事不知，一些风情不谙，有甚么乐处？要g实事，必待二十以外、三十以内的妇人，才晓得些起承转合。

    “与做文字的一般，一段有一段的做法，一般有一般的对法，岂是开笔的蒙童做得来？那第二件事不但于我无碍，又且与我相投了。有甚么做不得？若子息一事别人看得极重，学生看得极轻。

    “天下的子嗣肖者少，不肖者多；孝顺者少，忤逆者多。若侥幸生个好的出来这不消论，若生个不肖不孝的出来，把家业废去，又把父亲气Si，要此子何用？况且天下的人十个之中，定有一两个无子，这都是他命该绝嗣，难道也是因改造yAn物，xiele原气所以绝嗣不成？

    “我今天起了这个念头，就是个无子之兆了，又自己情愿无子，一定要割。万一命中有子，到那临割的时节原气不十分漏泄，依旧会生育男nV，生出来的男nV或不到夭亡也未可知。这总是意外的事，我不想，只打点做个无子的人就是了。

    “老先生所说之事，学生熬也熬得，拼也拼得，有甚么不便？如今不消疑我，竟替学生改造就是了。”

    术士道：“既然尊意甚坚，一定要做，在下不好作难。须要选个日子，或约在尊馆，或屈到小寓，必须做得隐静，不可使一人知道。若有人知道走来窃看，就不便行事了。”

    未央生道：“敝寓往来人杂，难行此事。不如还到尊寓来罢。”

    两个相约定了，术士才把贽仪收下，取出一本通书，选了日子，是个火日，yAn物属火，取火旺则盛的意思。

    改造日子定了，未央生千欢万喜，分别而去。

    他生平造孽之根皆始于此，可见天下学房术是学不得的，学了房术就要坏了心术，从未有学房术单为奉承妻子，而不y人妻子者也。

    评曰：

    他人执笔定于未央生知道yAn物短小，急急寻人改正。改正之後好叙Y1NyU之事，使看书之人JiNg神踊跃，无枝多g少之嫌。

    岂肯cHa入不看妇人一段，使风流才子忽变为道学先生以冷观者之目？

    作者独于此处着意，殆有深意存焉。使未央生果于此时改弦易辙，则后来名利无伤，无妻妾偿y之事矣。可见极恶之人，一念回头即是彼岸，不可于回头之後再转一念耳。

    读此书者当在此处着眼，则于枣r0U之中嚼出橄榄之味，作者深心不待终篇而始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