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可掇(又名剃须,然后捡到男高中生)_白矮星(许明哲个人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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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矮星(许明哲个人篇) (第2/4页)

副做错了事的客气模样,还会拍着他的肩感慨孩子的成长,总想在他这作额外的补偿,但没再握过他的手。他仿佛并不真的很想了解儿子对此的态度,取得原谅一类的认同,而是希望自己能在良心上过得去些,许明哲也只好配合。反正他们两个分分合合间从未考虑过他的意见,而他也只能跟着母亲走。他仅有一次激烈地表达过憎恨,父亲却难以理解这种感情。

    …实在来不了就不用来了吧?反正你也无所谓被我恨上对吗?

    …乐乐。父亲安抚性地摸着他的后背,叫他的小名,而他僵住了。你还小,孩子是不懂什么爱啊恨啊的,你只要知道爸爸mama现在也都很爱你,不够吗?你想我的时候,我们也还能见到,你和你妈一起好好过,你舅舅不是也在呢么。

    许明哲那时绝望地盯了他父亲很久。他狂乱地想我已经不是八岁小孩了,别再这样叫我了,而且现在只有她发完疯才会这么叫我。不管懂不懂几年后我都会觉得恨你的,到时候怎么办。爸,这个不够,真的不够,为什么?是我太…?我不知道。

    可能我是错的,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也可能是你还是在骗我,就像以前一样?其实你一直都清楚吗?你知道我那次不是感冒是被缝了二十多针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儿子出生了,所以顾不上,她也不可能告诉你她那时把自己的孩子捅进医院了,我不想为了这个恨你,我只是没办法,她酒醒了还会抱着我哭,你不会,你不会打我,我们没那么熟。是啊,还有舅舅,你们不在时我就和他在一起,那你知道他只是爱屋及乌,因为他不能太直接地爱我妈吗?…你和mama真的爱我吗?

    我八岁的时候,你们刚离,我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说,声音很奇特,像快喘不过气一样,令他的父亲为之一怔。但你不在家住已经两年了,我一直记得。

    他撒了个谎。他是知道的。他很早就看过这对夫妻才起草的协议书,只是一直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他们办好了全套。他先前一直以为离婚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不是。慢慢的,慢慢的,另一个人的存在就金蝉脱壳似地剥去,只给孩子一种悬而未坠的错觉,一丝侥幸,那时候他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守了一夜又一夜。他记得母亲闷热窒息的怀抱,但那会他们已经分了床,更多时候两个人都不会回来。许明哲学会了看家守门,太晚了就在门口搭根铁管,曾落在他四肢和腰背上的一根。他还学会了贴着墙睡,把不受控制的随着呼吸涌出来的眼泪都抹在看不见的地方,惶恐于留下引母亲恼怒的证据,一边低喘着憋气,一边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最后是装睡,夜半时尖锐的噪音一经响起,他便在昏沉里听着。脚步和钥匙声一听清他就知晓了结果,于是默默地等着,感受母亲为自己掖被角的窸窣动静,早上提前醒来后尝试用冷水给眼睛消肿。

    因为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所以也没有得到回答。父亲若有若无的叹息响着,似乎踌躇不前。而他痛苦地地意识到了现在该做什么。许明哲盯着脚尖发呆,塞在口袋里的手疯狂地纠紧,他在深呼吸,努力咽下要涌出来的东西,取而代之为一声撕破空气的清脆笑声。

    爸……。其实就是挺久没见,想你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都过去这么久了。

    在他的余光里,那对皱紧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了。许明哲又吸了一口气。等到二人分别,他坐上回去的公交,在最后一排座椅上,他抽出口袋里被指甲扎得刺痛麻木的手,交叉在胸前,慢慢抱住了自己,然后是深呼吸。

    在另一个有雪的城市,没有搬到这么远的地方以前,他在路边铁栏上行走的记忆还保留着。满头雪花的男人便是牵着他,笑个不停,向路过的人炫耀儿子优越的平衡感,而母亲在另一侧,弯着眼眉,俯身为他拍照。

    结束了。

    如母舅所言,他的父亲大概算是个懦弱的人,但以母家的性情凶烈,大约也很需要这样的来平衡。他不在后,改姓的改姓,搬家的搬家,许明哲被养成了什么样的东西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既是拖油瓶又是出气筒,既是一切痛苦的源泉又是唯一的希望,不知道儿子刚分出第二性征就被近亲强jianian,现在管每个cao他的老男人叫爹。他当然没有任何理由要知道,究其根本连他们秘密离婚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而这一刻,在过去的一整天里,许明哲叫了不知道多少声老师,现在他想起的是方承宸。

    他不知道该不该为了这个事实高兴,因为他也快一个月没找过他了。许明哲承认自己是躲着方承宸走的,他很成功,他那内敛又极具风度的一夜情对象完全尊重他的意愿,俨然一副配合模样,谁也碰不见谁,所以许明哲只好找别人zuoai。他跟别的学生做,跟毕业生做,跟老师做,跟其他不问出处也叫不上名字的人做。这具可悲的身体就是这样被崭新又似曾相识的欢愉与痛苦一次次覆盖掉,每一次高潮和之后逐渐归位的意识让他如坠地狱又如获新生。

    自那次彻底陷入虚伪中的对话之后,除了与母亲相处外他再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类似憎恨的东西。甚至掌掴都变得无关痛痒了,只留下条件反射的烦躁,然后他僵硬地接受她的拥抱,等到她哭累了,再扶到床边去,翻出呕吐袋。舅舅的葬礼那天,这种无动于衷尤为显着,像是在某个真空的环境里一样,难以与现实发生实质关系,取而代之的是体感。

    冷,或者滚热,麻痹的疼痛或者尖锐的愉悦。当他尝试在那个狭小的办公室里勾引它的主人时,心里也没有多少兴奋感,几乎只专注于肢体和神态动作的配合,按那个死去不久的人的话来说,他有这个天分。当男人的手碰上他大腿的时候,对视就像一块石头落地,许明哲轻车熟路地压到对方身上,炙热的吻咬在他颈侧,又有蛇信一样的凉,感官杂糅碎裂,而他偏过的脸上挂着漠然又飘忽的微笑。

    卖火柴的孩子的笑。在温暖的光晕里,短暂地坠落于遐想。那一瞬间某些感觉又短暂地回归了。就是那种他曾经错以为是火炬而实际上是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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