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家奴,兄弟训诫)_一根一根敲断他的手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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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一根敲断他的手指 (第1/1页)

    趴在床上的幺儿一身鞭伤。脸色惨白。输液器正在一点点为他体内输入营养液。

    霖安予轻轻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发道:“你爷爷临终前说了许多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幺儿。若是让你爷爷瞧见了,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了。”

    霖谨棠叩首:“父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虐打弟弟,求您狠狠责罚儿子。”他的双手因为悔恨而颤抖着。他心疼弟弟受刑,舍不得自己下手。可陈顷竟然把幺儿鞭出血了。

    他答应过爷爷要好好教导弟弟的。可他却让奴才把弟弟打的鲜血淋漓。

    是他错的离谱。不知道幺儿还愿不愿意原谅他这一次。

    霖安予叹了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哪个不知轻重的奴才动的手?是布木钟吗?”

    一旁伺候的布木钟砰地磕头撞地,浑身颤抖着道歉:“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并不是布木钟鞭的,但布木钟并不敢出言否认。他内心清楚,陈顷这个有家族背景的外侍长比他这个夷族奴才受宠多得多。若是主子想保陈顷,让他顶罪,他也别无选择。

    好在霖谨棠并不想隐瞒:“回父亲,不是布木钟,是,是陈顷。”

    “陈顷这个混账奴才。”霖安予怒上心头。

    陈顷的爷爷是陪着先尊主打天下的护卫队中一员。在当年先尊主夺位之争,陈顷爷爷统领的护卫队出了不少力。后来尘埃落定,陈家也从小侍卫一举成为二等伯爵。伯爵之位只能传给一位子孙。自然轮不到次子陈顷头上。但念在陈家功勋,还是内定了陈顷为兰星少主的外侍长。

    陈顷算是祖辈萌荫了的关系户了。

    ———书房分割线———

    柔和的日光照进飘窗,窗外便是郁郁葱葱的美景。屋内的人却无心享受日光的温柔。

    少主霖谨棠跪在首位。身后跪着内侍长布木钟及外侍长陈顷。

    霖安予喝了一杯茶。砰地一下放下了茶杯。几个奴才吓得一哆嗦。

    “陈顷,滚过来。”

    陈顷爬了几步上前,不敢越过主子。他生的人高马大,只是爬行也能看出完美的肌rou和澎湃的力量。

    “奴,奴才在。”强装镇定的奴才因为哆嗦的声线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霖安予轻笑:“你是少主的奴才,我本不好插手罚你。”他话锋一转,压迫感如山倒来:“我只问你,你还知道你伺候的主家姓什么吗?”

    陈顷被压的快喘不上气来,他强忍着恐惧回答:“奴才记得…奴才记得,奴才致死不敢忘。奴才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既然记得主家姓霖。那你是没把二爷当主子了?”

    那混蛋奴才的鞭挞就是抽打奴才的打法。鞭鞭见血,鞭鞭入rou。这是根本没把幺儿当主子。

    幺儿对兄长犯浑,的确是该打。但打奴才与打小主子是不同的。打小主子讲究的是适可而止。哪有这样把皮rou都抽烂的打法?

    “霖家用不了你这种奴才。你滚回陈家去做少爷吧。”

    陈顷双目通红,眼眶里的泪控制不住得滚了出来:“奴才知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求宗主饶奴才一次吧。”说罢他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嘴角瞬间溢出了血迹:“奴才说错话了,不是饶,求宗主罚奴才吧。求您把奴才双手废了,求您了…”

    他哀声悲鸣,可霖安予并未心软。

    “爷自然会收拾你。你是该被狠罚。”他不再理会不懂事的奴才,而是转而问自己的大儿子:“你命奴才责打亲弟,你作为主子御下不严以至幼弟受到如此苛责。我今日罚你,你服不服?”

    霖谨棠想到弟弟皮开rou绽的惨状眼眶也红了,他该被狠狠责罚。他叩首:“儿子服。请父亲重重责罚。”

    霖安予叹了口气:“陈顷,去,就拿刚刚你抽二爷的鞭子,鞭你主子二十鞭。”

    陈顷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随后接近疯狂的叩首。他的主子是天上的星辰,他连碰到主子一根手指头都觉得僭越。他怎么敢,他怎么能鞭自己的主子?!他宁愿死,他宁愿死!

    他惶恐到不能自已:“奴才死罪,求您,求您赐死奴才。奴才不能……奴才不能……”

    陈顷到现在才真的是慌了。

    霖安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把茶杯对着陈顷那蠢奴扔了过去,茶杯沿着陈顷的眉毛划破了一道不深的油皮。

    茶杯咕噜咕隆的翻滚在地。清脆的碎裂声配上宗主高高在上的问责声让屋内每个奴才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霖安予站起来,他屈尊降贵走到陈顷身边,狠狠踹了奴才侧肋骨一脚。奴才不敢呼痛,脸色惨白的谢恩:“奴才谢宗主罚。”

    “怎么?二爷你敢打,你主子你不敢打了?是你主子比二爷金贵还是我的话不如你主子管用?!”

    宗主清冷的问责声让陈顷吓得浑身哆嗦不止。

    可他不能动手,他不能对主子动手呀。他的主子高贵如同天上的星辰,他如此卑贱有幸伺候主子。他不敢也不能责打主子呀!

    他宁愿撞死在这里。

    “陈顷,你混账!”霖谨棠看出了自己外侍长的心思,也看到了父亲起了杀心的气场。他呵斥一声:“宗主命令你竟敢不从,马上动手!”

    他父亲一生高高在上,哪里被奴才忤逆过?!

    “父亲,您息怒。陈顷这奴才不懂事,儿子甘愿翻倍受责,求您息怒。”霖谨棠心脏突突跳的厉害,父亲一生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奴才忤逆过?陈顷这奴才犯了大忌。自古以来主君最忌讳继任者能力盖过自己,最忌讳下属听令于继任者而非自己。

    而陈顷如此这般不从宗主之命,岂不是犯了上位者最大的忌讳!?

    霖谨棠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了。君父君父。先君后父。若论起来,父亲也是他的主子。

    “陈顷!”少主霖谨棠对着浑身颤抖不已的奴才呵斥道:“动手,别让父亲再说第二次。”

    陈顷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明了起来,他颤抖着拿起鞭子似乎有千斤重。“主子,奴才得罪了。”仅仅五个字陈顷眼眶里的泪不住滚了下来。

    他的手哆嗦的厉害,似乎连鞭子也拿不起来。主子跪着陈顷就不敢站着。他跪在主子身侧,一次次试图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霖谨棠再次叩首:“儿子错了,儿子谢父亲教育。以后一定友爱幼弟,定不敢再犯了。”

    霖安予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儿子和旁边那抖的不成样子的小奴才。

    感受到身侧奴才哆嗦的厉害,霖谨棠再次催促道:“动手。”

    陈顷哆嗦着抽了下来,鞭子松松扫过霖谨棠的后背,留下了短暂的接触,连道红痕都没有。

    “呵—”宗主轻笑,屋内温度骤降。

    霖谨棠手都在抖,他知道这是父亲发怒的前兆:“陈顷,用力抽!”

    “啪——”眼泪糊了陈顷的眼眶,他的手控制不住似的颤抖。又一鞭子抽下,依旧像前一鞭一样轻柔。

    霖安予起身一脚踹倒了那狗奴才,夺过他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对着陈顷抽了下去:“看人下菜碟的狗奴才。要不是看在你是功臣之孙的份上,爷今日必定将你扒皮抽筋。”

    “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到院子里,一根一根敲断他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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