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袁本初驰檄疗风疾 孙伯符中箭促 (第1/3页)

    却说曹cao整缮军马，出攻刘备。诸将恐袁绍南下，乘虚袭许，多有异言。cao独谓刘备人杰，定宜早除；还有祭酒郭嘉，亦赞成cao意，说是绍性多疑，来必迟缓，不如先击刘备，较为得计。cao遂督兵出都，直达徐州，刘备闻报，自知寡不敌众，急遣从事孙乾，驰往冀州，向绍乞援。

    绍因幼子有疾，无意进兵。别驾田丰进谏道：“曹刘相争，未可猝解，何不乘机袭许，既可杀备，又可灭cao。”绍唏嘘道：“我三子中，唯少子尚最中我意，今不幸罹疾，累我忧劳，尚有何心再谈军事。”说着，即遣归孙乾，但言子疾得痊，才可出救，乾无奈别归。田丰趋退，用杖击地道：“欲图天下，乃因婴儿得病，坐失机会。岂不可惜么？”此机一失，袁曹成败从此分了！绍终不变计，敛兵如故。

    刘备日夕待援，至孙乾归报，方知绍无心出救，只好督率张飞，引众出敌。cao兵约数万人，比备兵多过数倍，就使张飞骁勇，究竟敌不住cao兵；cao且令部众分作数路，前后左右，四面杀入，顿致刘备张飞，不能相顾，及两人杀出重围，彼此失散，又被cao军遮断归路，不能再回小沛城。飞向芒砀山窜去，备竟走青州。

    cao得攻下小沛，复移军转攻下邳，下邳由关羽把守，就是甘糜二夫人，也居住城中。cao军漫山遍野，奔至城下，把全城团团围住，关羽屡次杀出，均被cao军截回。cao令张辽招降关羽，羽想自己单刀匹马，尚可突围，唯二嫂俱系女流，如何得脱？没奈何与张辽定约，只降汉，不降曹；且与刘备义同生死，若闻备投向何方，即当往依云云。为关公保全身分，故采入稗史中语。张辽返报曹cao，cao一一允许；再由辽告知关羽，羽乃出降。cao挈羽归许，羽偕二嫂同行，沿途寄宿馆驿，cao令羽与二嫂同室，羽秉烛达旦，坐读《春秋》，彻夜不倦。cao自此重羽，回都以后，拜羽为偏将军，待遇甚厚，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并将吕布遗下的赤兔马，转赠予羽。羽虽然拜谢，心下总不忘刘备。cao尝使张辽探试羽意，羽慨答道：“我亦感曹公厚惠；但与刘将军誓同生死，义不可忘，我终不能常留此地，但须立功报效曹公，方敢辞去。”两面顾到，情至义尽。辽闻言叹息，回报曹cao。cao不禁赞美道：“好义士！事主不忘本，恨不能叫他久留呢！”辽答道：“羽受公恩，谓必当立功以报，想一时总不致遽去。”cao点首道：“我所以称他义士呢。”足令jianian雄心服。

    过了旬余，cao患头风，痛卧病床上。忽由左右呈入一纸，由cao取阅，乃是一篇檄文。但见纸上写着：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命，威福由己，终有望夷之祸，污辱至今，及臻吕后，禄产专政，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绛侯周勃!朱虚侯刘章。兴戎奋怒，诛夷逆乱，尊立太宗，故能道化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司空曹cao，祖父腾故中常侍，与左琯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cao赘阉遗丑，本无令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幕府昔统鹰扬，扫夷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方收罗英雄，弃瑕录用，故遂与cao参咨策略，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虑，轻进易退，伤夷折血，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太守；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授以偏师，奖就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引用《春秋》秦孟明事。而cao遂乘资跋扈，肆行酷烈，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逸，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被枭悬之戮，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徬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唯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指吕布。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振，布众破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任，是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cao也。后会銮驾东返，群贼乱政，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cao，使缮修宗庙，冀卫幼主。是袁绍自己回护之笔。而便放志专行，胁迁省禁，卑侮王宫，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蒙显诛，腹议者受隐戮，道路以目，百官箝口，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历典三司，享国极位，cao因睚眦，被以非罪，搒楚并兼，五毒俱至，触情放慝，不顾宪章。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锡，cao欲迷夺时权，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为先帝母弟，坟陵尊显，松柏桑梓，尤宜恭肃，而cao率将校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略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cao攻徐州，焚庐发墓，连及梁孝王冢，cao知而不问。又特署发邱中郎将，摸金校尉，亦是深文之笔。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官，而行桀虏之态，殄国虐民，毒流人鬼，加以细政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推网罗，动足蹈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嗟吁之怨，历观古今书籍，所载贪残虐烈无道之臣，于cao为甚！幕府方诰外jianian，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cao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岁伐鼓北征，讨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cao因其未破，阴交书命，欲托助王师，以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坐缩，厥图不果。今复屯据敖仓，阻河为固，乃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骁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