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谈恋爱 (第2/2页)

做什么？”

    “没什么”闻烈说着把手机递过去，“你看。”

    赵含被气笑，“不想看。”

    “走了。”抬脚就走。

    闻烈就快走几步去并人肩。不落后面。

    此时他不知道这通电话只是开头。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赛目出结果那天。

    本该被表扬夸赞的闻烈却落了个破坏同事工作的坏下场。

    那组项目压根没交上去的罪魁祸首轮到他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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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肇事的自然在公司盘根错节的李经理还有怕担责任的几个男职员。

    好在有几个态度极其坚定的本组女职员以及其他一些愿意出来的职员。

    一番周折，闻烈落个暂时搁下的中场休息。

    否则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愿意要他？

    闻烈其实从不明白李扬种种作势究竟何意。

    也从不去想。

    能让他去想，去思，去悟，去钻，拿出解题做项目刻苦精神的人，不是李扬。

    二十年就那独独一个。

    他没时间去浪费。去无聊。去挥发。

    他忙着怎么把那独独一个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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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忙着上班，学习，做题，冷眼望小人。

    当然，还要忙着给少年开家长会。

    家长会这种东西。

    赵含好久没有接触了。

    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通知栏，不由心生一丝旧事怀念。

    铁框子圈起来的长方形一半是最近省赛的获奖名单。另一半则列着几排学校引以为傲拿出手的优秀生。

    一面战功累累的好景。

    而他亦是他人眼中一道好风景。

    站在楼梯拐角，顺着廊檐望出去。

    一众来往家长学生中，一下就抓住那个站在板墙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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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见正面，光是远远看着都很温和的样。尤其一身风衣穿的肩宽腿长卓越身材。很像那种脾气好性子耐好皮囊的邻家年上。

    几个跑下楼的小女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在人弯腰露出正脸时，露出欣喜神色。

    那红底大贺纸上一排数下来，赵含一下就抓住了少年名字。

    看着名字边上活泼开朗的青春照。不免笑眼。

    弟弟该是和哥哥一样聪明吧。

    他还要往下看，墙上一张优秀生照片落下他脚边。

    遂弯腰去捡。

    想着贴上去。又见原先落下来地方一张旧相片。

    好像很久以前贴的了，看不清人脸。

    赵含不知怎么，不自主走几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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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走近，已经认出来。

    很久以后，某一日阳光正好午后，急着寻人的时候，他总要想起这一幕。

    这一张颜色褪去，已成灰白的照。

    上面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人冷眉星目，神情冷淡，额间些微碎发，唇微微抿着，好看得让人生叹。

    期翼着笑起来会是何等风采。

    而他总要想起来褪彩的黑白分明虚无得好像那个峰顶上的人下一秒就要消失。

    从此茫茫人世怎么寻都寻不到。

    赵含知道一些他的优秀。

    但是并不明了他曾经是这样众人仰望的存在。

    灰白照下面的一排排字。每望过去一排不不得不令人惊叹造物之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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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赛市赛省赛国赛。

    班一年一校一市一。

    物化生政史地。连体育都遥遥领先。

    完全让人妒忌的存在。

    直到最后那排因匆匆撕去而坏损不清的几个小字。

    少年的过去就这样戛然而止于那几个缺头少尾的小字上。

    “嗨！”

    几道很是紧张的小声打断他的出神。

    赵含侧头去看，几张熟悉面容。

    微笑，“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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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女生被他看得有些脸红，指着板墙找话题，“社会，社会人士的奖还没有颁布呢”随后故作张望几眼，道：“那个姓闻的哥哥呢？”

    赵含已经把照片贴好，看出来几个小女生的拘谨，并没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没有问的答案上，而是一一温声回复。

    “原来是这样啊。”

    “小烈哥哥去帮我取水了。”

    几个小女生相视一眼，忽然对着赵含笑了。

    “我们早知道了！”

    “闻哥哥和猪猪帮我们老师搬桌子去了。”

    “怕你等久，让我们先送过来。”

    赵含望着突然递到身前的水瓶。

    愣了一下。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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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出欣悦，很温和的笑，“谢谢。”

    不仅是对几个小女生。也对那个人。

    “闻哥哥还让我们先领你进去教室。”

    赵含似乎总是很耐心，跟上几个小女生，温声温气的，“辛苦几个小同学。”

    少年累的喘成狗。

    “哥。”

    班主任丧心病狂，为了开会，把他们一帮小可怜抓来，从这早荒废不知多少年的废教室里找出完好的桌椅。连他哥都没逃过。

    他朝那边站着不动的人喊道。

    “走啊。”

    刚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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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反而走进那一堆杂碎桌椅。

    少年忙走过去。

    “哥，别走了，老牛都说够了，不用搬了，那边全是灰尘，脏死了。”

    没等走近，少年忽然鬼叫起来。

    “哇靠！”

    “你怎么还去翻！”

    忙几大步跑过去时，人都已经翻好了。

    果然不如他所料。

    他哥那两只手就跟煤淹过的一样。

    他很是苦恼的望着他死不悔改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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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啊，咱就算要挖煤，也得换个衣服吧？”

    闻烈没有把少年的吐槽听进去。

    他注意力只在手中翻出来的一个笔记本上。

    时间太久，笔记本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只有最后一页看得清楚。

    那是一张被剪掉的双人合照。只留一个人完整。另一个落下一只肩膀。

    照片下依稀看得出的同性恋三个字。

    刺眼的是尚存完整人像上划着的乱七八糟的线，还有不堪入目的各种污言秽语。

    仅仅是过去的一个碎片，就足够还原当年的惨怖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