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_第五十五章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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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走 (第2/2页)

 “你来做什么。”很冷漠语气。

    蒋母正在倒茶。从她慢条斯理的动作看来并不在意,好像习惯了。甚至给他面前放一杯。

    然后不慌不忙的安排起来蒋御人生。

    “事情到这里都结束了。”

    “我找人挑了个日子。”

    “下个月你就回来罢。”

    “至于那个公司,尽快转出去罢。或者就送给小华家里。”蒋御辛苦十来年的在她朱红口中不值一提。

    “哦,对了,小华这孩子还在等着呢,对你又爱得深,我看,你回来后就带她去把婚复了。”

    蒋御一直在忍,反正从前不是没忍过。直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

    他冷冷望着自己母亲,“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蒋母放茶杯的手一停,好像惊讶,“你气小华?”她好像觉得蒋御的气来的奇怪,“你气她做什么?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现在他另寻新欢,你也该别处觅良人。同她什么关系?”

    蒋御忍得心肝脾肺肾都煎熬。

    “是我们的事。”

    “你也晓得,是我们的事。”他冷眼望她,咬着的牙间挤出来这句,“那你插什么手?”

    赵含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宠出来的金贵根子,是他舍不得苦着一点的宝贝根子,是他还能喘着气坐在这里和她说话的救命根子。

    赵含是他爱的养的,更是他依存的。不是掌中之物。是命中天根,活他来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胃病,怕黑,喜欢草莓,怕拍照。即便赵含从来不说还竭力去遮掩。

    他只是舍不得。

    那时候的赵含刚和他出来,敏感,脆弱,碰不得一点点。他舍不得。舍不得把他从那伤口里叫出来。出来的话太疼了,舍不得叫他褪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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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去拼命吃苦,走最卑的路,要用金钱地位权利造出一个安全圈给他,叫他好在那个圈里舔舐未痊愈的伤口。

    他想着等他稳定一些,再把他拉出来。

    可是,那双手阴魂不散的跟来,让他再没有机会把赵含牵出来。

    他能做的,是不停加固这个圈,不叫那手侵入进来。

    为了那圈尽可能稳固。他保持沉默。装做不知道。装做那每周一次的拜访不让赵含疼。

    他痛苦的发现赵含不再动画笔,那他就替他画。画了一墙的月亮。赵含最喜欢的清白月亮。好像那样就可以弥补他的含含。

    他那样渴望那张纸,于是他就为他提前戴上戒指,选了还久,又戴了好久。结婚去了都戴着。一直不摘。现在还在他手上孤零零圈着。

    他问母亲。

    “你做什么插手?”

    蒋御其实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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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结婚。

    但其实结婚也做的毫不拖泥带水。

    当母亲提出结婚要求并以赵含人身安全做威逼时。他很快做了决定。

    反将回去。可以结婚,但必须立即结立即离。还有绝对不可以告诉赵含。

    蒋御不是轻易妥协的。母亲最后的条件打动了他。

    从此再不插手他和赵含。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赵含站他身边辛苦那么久。他又是多么想给赵含一个毫无胁迫的圈。

    是蒋御自己没站稳。他无法失去成了心魔。那天与母亲做了赌注后,他照旧回家。与赵含吃饭,洗漱,上床休息。第二天照常吻过赵含,做了早餐,就去公司。

    他一切如常。好像那天是去公司而不是结婚。

    所有人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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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赵含。

    他那天刚谈完案子,很累。蒋御从来怕他疼,从不勉强他。可是那天夜里什么都不顾很想要他。他没办法,给他用手弄出来。

    他好像很兴奋,赵含手都酸了才出来。气喘吁吁在赵含耳边胡乱亲。结束时候忽然说,“含含,我爱你。”

    蒋御是个冷淡的人,爱一个人是沉默的。这话不很常见。赵含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保持沉默,很轻回吻他,“我也爱你。”

    赵含从不怀疑蒋御。开始是这样,结束也是这样。

    第二天蒋御照常上班去。赵含也照旧吃完早餐,惯例往他公司去电。

    蒋御手腕密不透风。接电话的人毫无破绽的说了蒋总出差。

    赵含按照以往问去哪里了。

    那人回答地址。

    是这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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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御为了以防万一特意选的另一个婚办地。

    真是天公不凑巧。

    那是赵含挑了一年挑出来的。准备了很久,原是要在那天早上与他讲的。

    就在昨晚的毫无顾忌似乎有了答案。

    赵含从不怀疑闻烈。

    只是他们之间,实在差了一步。

    面对儿子的问。蒋母依旧平静。她仿佛早算好会有这么一天。并不稀奇。

    “这是你自己答应赌的。输了就要心平气和接受。你丢开家里,跑出去赌十几年气。家里就一个,我不舍得伤你,就随你去。但是人生哪能一辈子就要人捧着你?你生在蒋家就要担起这责任,我年纪大了,你该回来了。”

    她三两下结束,好像这是小事,那十三年不过儿子一道弯,“记得把公司处理了。家里的等你好久了。”此后才是光明大道。

    一如她当年毫不气恼的面对儿子领着情人跑出自己手掌心般巍然不动,心闲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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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御被她算计得走投无路。

    死死望着眼前的茶。

    “你疼我么?”

    蒋母好像在看小孩子耍脾气,笑了,“你是我儿子,不疼你疼谁?”

    “那你就这么疼我的?”蒋御望着那杯茶都好笑,“我坚持”他紧紧握住手,“那么多年,在你这里是我走错路。”

    “是你高抬贵手。饶我一趟。”

    “现在你觉得我玩够了,就算我回来。”

    他很久不叫她了。

    “母亲。”

    “你觉得我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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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太冷,都要没有人气。

    一直以来都青山不改的蒋母,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注意到儿子的异样。

    蒋御怨过她,厌过她,恶过她,唯独不曾,恨过她。

    他抬起眼去望,里面的恨清晰可见。

    “那我问你。”

    “我父亲呢?”

    蒋御从未问过。

    不仅如此,他还要问。

    “你一直戴着那个圈,是为什么?”

    蒋母首次不再那么安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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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自己儿子。把里面的恨全看得清晰。

    好一会儿笑了,无奈摇头。好像这问就是在耍脾气,无关痛痒,算不得什么。

    “这个么?”她举起手,把那指间的环展示的更清晰些。

    再一晃眼,那戒指被她褪下,随手扔到桌上。

    “我年纪大了,戴久了,都忘记摘了。”

    她平静的笑着,“我在家里等你。”

    留下蒋御麻木的望着那个圈。

    忘到心都死了。

    “真是疼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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