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涯番外、真 (第2/2页)

对无涯没有顾忌，他知道自己是被无涯宠惯了。现在反省说不定来不及，他明明是最Ai无涯、最想对无涯好的，偏偏每次都只对无涯表现出最差劲的一面。

    「唉。」珦澜叹气，阿缘客气问：「仙师、咳，饭菜不合胃口麽？」

    「不是，我、我饱了。那个，谢谢村长招待，我想先去歇着。」

    「仙师慢走。」

    珦澜知道无涯也回来了，逃跑似的躲去客室睡觉，因为琅琅山的村民并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所以安排了两间客房，去年也是如此。他想起去年还有村民翻墙进来带着水果、腌菜还有各行各业的东西准备暗地里对无涯表白，无涯怎麽这样招人啊？他思来想去归纳出一项主因，无涯有头发！

    「原来如此，以前光头和尚的模样还能避开一些稍有矜持的桃花，现在头顶有毛就不一样啦。啧啧。」珦澜盘坐床榻上，双手抱x点头，一副找到主因而豁然开朗的样子。但他其实也觉得有头发的无涯叔叔很好看，所以不可能要叔叔再剃回光头，而且他并不想这麽霸道。

    从前一直就是无涯在教养他、照顾他，知他冷热、懂他好恶，而他却什麽都没能为无涯做，尽管他自认是最亲近无涯的，可是远b不上无涯待他这样好。

    珦澜彻夜反省，决定积极讨好表现，一早和村长他们告辞之前，拿宝物跟村长换了陈年好酒，再向村长夫人请教几道料理食谱，回无仙涯後他躲在厨房忙活，不让无涯靠近，终於赶在夜深以前准备好一桌酒菜。

    珦澜请无涯入座，殷勤的替他布菜，无涯尝了一口夸了句不错，珦澜笑得灿烂：「是麽？那来试试酒吧。」

    他喜孜孜的g手指，酒坛自动飞来，一掌拍开泥封，倒半天都没能倒出一滴酒Ye，但却有nongnong酒香，他往坛里看，发现酒还真的成了酒膏，只好拿杓子挖些出来兑水。他伺候无涯饮食，讪笑道歉：「叔叔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有意发火的，实在是你、不对，是我，也不对。是外面……唉，我怕你不喜欢我了。不对不对，我是怕我不值得你这麽喜欢了。」他巴不得倾倒出所有烦恼，尽是情愁，但言语失了条理，脱口又讲：「嗳，因为叔叔有头发所以桃花也跟着泛lAn了啊，愁Si我了。不想关着叔叔可是又不希望你抛头露面的。我到底在讲什麽。」

    珦澜摀脸闷叫，羞耻yu逃，但是无涯一把捉住他手肘将他拽回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虽然小时候也常坐在无涯腿上撒娇，可现在他们关系不同以往，他也不敢乱动乱蹭了。

    无涯举起食指在珦澜鼻梁轻轻刮了下，念道：「你在胡说些什麽。既然困扰，我去把头发剃了吧。」

    「千万不要。」珦澜抱住他叫道：「很好看，不要剃啦。」

    「我没有生气，你不用慌张。不管外面有谁是完美无缺，我心中也只有你。只有你是我想珍惜疼Ai的。」无涯的手顺势m0着珦澜的脸颊、下巴，撩着细碎的发丝到其耳後，温声倾吐。

    珦澜羞赧颔首，揪着袖摆说：「我也是，也想对你好。可是我这麽笨，好逸恶劳又好吃懒作，仗着有你在就散漫得成了废物。」

    「呵，我就是想宠你，你这样也没什麽不好。其实，你也有上进可取之处，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对於外界，你能没有分别之心，一视同仁，也擅於传授真正适合他们的道法仙术……是我担心守不住你才是。」

    「守不住我？」

    无涯微笑：「你即是我的道心所归。那次你助我应劫重生，我虽能透过玉球感知你的所在，却无法即刻去到你那里，所以就去了一趟麒麟寺的无量天秘道。」

    珦澜睁大眼，点头思忖：「我知道那地方，据说是蕴藏宇宙部分奥秘的地方，有缘者可在其中获证大道，或是遇到属於自己的机缘。但风险极大，深不可测，所以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再出来过，有一说是那秘道通往他界，也有一说是那个秘道是Y谋，会被不知明的东西x1食消失，或是直接元神化灭归於宇宙。可是你没提过这个！你……」

    无涯将头枕在珦澜肩上，鼻息轻吐在其颈窝间，低沉喃语：「是，我去过那里，也回来了。本来是已经彻底封Si的，但我破开结界闯进去，并且在那里获得了混沌这件洞宝。因此麒麟寺的主人也并未怪罪於我。」

    珦澜听过不少麒麟寺的传说，不光是从无涯那儿听来的，麒麟寺一直都很有名，因为远古时它就是因瑞兽麒麟而生，所以有很多相关的神秘传说。其中一则传说就是在讲麒麟如何随混沌之主降世，混沌之主能自由来往於三千界，穿梭时空亦不在话下，亦是掌握现实和梦之间的奥秘，洞悉天机，更能开创诸世界。

    混沌是一个很虚幻的词，没有人知道它是什麽，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和消失。珦澜也只知麒麟寺曾经有过一些关於混沌的传说，没想到无涯成了混沌的主宰，过去他也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现在不经意聊到这个，他才晓得无涯为了自己居然冒险去过那种地方。

    「你去无量天，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可怕麽？你现在无碍了？」珦澜担心得m0无涯的脸、手臂，左看右看。无涯被他惹笑，安抚说：「已经无碍。别人遇见什麽我不清楚，但我只是梦了一场。梦里没有你，到处都没有你，梦里的世界很瑰丽JiNg彩，还见到以前自称混沌古神的家伙，问我要不要接手那神位，我拒绝了。」

    「那你怎麽回来的？」珦澜攒着无涯的手询问，将脑袋靠到无涯肩上。

    「一心想到你身边就回来了。虽然那梦中无你，可我晓得你的心是在我这里的。若非你将心交给我，只怕我去无量天是回不来的。」

    珦澜懵懵发问：「我的心？」

    「或者说是心意、真心。越是那样无形无sE、虚无缥缈的东西，越是纯粹的真。」无涯浅笑，挟了菜喂珦澜，也端起酒水喂他喝。珦澜一向来者不拒，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这会儿是连伸手都不用，张口被无涯喂就好。

    无涯接着解释：「其实混沌这洞宝不是我找到的，是因你我的缘故产生的，可以说从一开始它就不存在，但却能无中生有。传说多半b真相夸大，往往穿凿附会、加油添醋，不可尽信。若不是为了你……而我需要一个不是你在何方，都能随时去到你身边的办法，所以才去无量天。」

    「可是万一你出不来？」

    无涯自信道：「我一定能找到你，然後一直跟你在一起。只要有你在，置身何处都无妨。」

    珦澜抬头看无涯神sE和煦的说出这话，自己羞赧得什麽都回不上，只好垂眸握住无涯的手，腼腆笑语：「不过我听过的传说倒是有一事讲对了。

    混沌之主，往往非仙非魔、非神非圣，可能是最平凡的，也可能是最不凡的。在我心中，无涯叔叔就是这样的存在，你啊，亦仙亦魔、亦神亦圣。」

    只要能朝夕相伴，形影不离，能成各种造化，就算历尽诸劫，度过多久的星霜岁月也不再寂寞孤独。此时他们彼此倚偎，两者形影交叠宛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