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唇齿间亵玩 (第1/2页)

    没错，和那晚捏断他脊椎和下颌骨的人是同一个。

    贺襄的浑身都不自觉痛了起来。

    被对方那双琥珀色双瞳盯住的一瞬间，仿佛浑身赤裸，被一览无遗地摊开在大厅里任人观看。

    他们没有互相打招呼，两位开明的家长也没有要求他们做任何互动。

    只不过四个人的饭桌跟往常相比明显很不一样，贺襄口舌发烫，尝着炒的正好的菜里仿佛都有鲜血的味道。

    时不时看见对面的筷子伸到面前的盘子，总会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以为对方要当场伸手过来拧断他的脖子。

    这顿饭吃的心事重重，贺襄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

    本想跟盛兰打声招呼离开，却被盛兰盛情拦下，无奈要在陆家歇息一晚。

    隐匿多年，贺襄的吸血鬼属性其实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鲜明。

    比如他不再需要频繁吸血来填饱肚子，正常进食人类的食物也可以补充体力。

    缺点就是人类的食物会大大削减他的特殊能力，将他和正常人类之间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小。

    不然偷偷潜上阁楼里的那夜，他也不至于会被捏断几块骨头。

    不过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在陆家的房间一直以来都空着，盛兰不定时还会去打扫，这次叫他回来之前，正好换了新的床单和被褥。

    将他推进房间之前，盛兰递给了他一杯热好的牛奶。

    “你哥哥最近睡眠不好，晚上有可能会下楼，如果半夜听到声音，你不要担心。”

    听她这样说，贺襄很快反应过来其他的意思，“你被吓到过吗？”

    盛兰摇了摇头，“也不算，就是有天晚上听见一楼有响动，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

    贺襄喝了牛奶，将杯子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好，我知道了。”

    盛兰转身离开，帮他关好了房门。

    果然。

    夜半的时候，阁楼的楼梯上传出脚步声。

    很轻，但是落在贺襄耳朵里格外沉重，就好像一团下坠的铁块砸在玻璃上，传出清脆又不容忽视的声响。

    过了很久，那脚步终于走下楼梯，直冲着他的门口过来。

    贺襄早有预料对方会找上门来，可开门对上对方那双像野兽一样的竖瞳时，他的后颈和下颌还是针扎一样痛了起来。

    对方逼近两米的身形将他堵进房间里，什么话也没说就顺手阖上了房门，凌乱的长发糊在脸上，只露出那双盯着猎物的眼睛。

    上次硬碰硬的结果是被捏碎几块骨头，这回贺襄倒是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莽撞，随着对方逼近的姿态后退，脚下一绊直接坐到了床尾。

    被对方捏住下巴抬起面，捏开嘴巴露出了藏在唇里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

    陌生的指尖蹭到他的虎牙上，皮肤底下似有若无的香气轻易勾起了贺襄作为吸血鬼的本能。

    尖锐的牙齿露出来的一瞬间就划破了面前的指尖，暗红的血珠落在贺襄嘴里，香甜得令他下意识压下了唇。

    柔软潮湿的唇rou含在陌生的指节上，不由自主舔吸一口，下一秒直接就被对方强行掰开了牙齿。

    “甜吗？”

    贺襄完全忘了被支配的憋屈感，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等反应过来时，对方的指尖已经主动伸进了他牙齿底下，缓慢流动的血液在他的口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咽了咽喉咙，强行按耐住吮吸的冲动别开了脸。

    对方站着盯了他很久，那视线把宽敞的房间都变得拥挤，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人都走了半天，贺襄才想起来要呼吸，喉咙里淡淡的血腥刺激了大脑，后半夜神经旺盛的一直没睡着。

    一闭眼就是对方问的那句“甜吗”，他点头附和的画面。

    为这事儿第二天连早饭都没来得及跟盛兰他们一块儿吃，就赶回了他学校附近的那个出租房。

    小长假躲了快一个周，到收假那天才重新出现，还好盛兰没有干涉他自由和空间的习惯，期间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也没有多问他匆匆离开的缘由。

    可谁也没想到这事儿会那么难过去。

    再次出现问题的时候，是贺襄在上本专业的一节公开课上。

    他那很多年没有用过的吸血鬼嗅觉突然间就跟被解放了一样，灵敏的不像话。

    坐在教室里，无数鲜血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围堵着他的身体，将他淹没在嗜血的本能里。

    他的口舌发痛，尖锐的牙齿抑制不住地从嘴里冒出来划破嘴唇，白天强烈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身上，好像要把他燃烧成一团灰烬。

    他从课上慌乱地从教室逃到卫生间，一直待到天黑才敢出来。

    还好周围的同学都跟他不是很熟，上课时被惊动的那位老教授也是问了几句。

    发现得到的结论都是“不清楚”和“不知道”后就放弃了询问，随便找了个同学去卫生间问了一下情况，被他用肚子不舒服搪塞了过去。

    天黑后，各种不舒服的症状都有减轻，尖锐的那两颗獠牙也收了回去，昏昏沉沉地从厕所隔间里出来，教学楼里基本都没人了。

    腹中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拨弄着他的肠胃，让他每走一步都虚弱的快要倒下。

    这是吸血鬼渴血的状态。

    贺襄至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没有体验过这种不受控制的本能。

    自从他隐匿在人类族群当中，并习惯人类的食物之后，他几乎戒掉了吸血鬼渴血的天性。

    身体里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让他没功夫再思考这个，走出教学楼之后，路上渐渐出现了学生。

    贺襄已经尽力避免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可还是被他们身上传来的鲜血气息折磨的浑身刺痛，步履虚浮地赶回出租屋，衬衫都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