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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玉,我是什么味道的?  (第1/1页)
    “搞什么,我又不是Ome……”    柳渡蹙着眉开口,可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语气骤然森冷,    “你是Fork。”    陈述句,毋庸置疑。    褚玉沉默了,他掐着自己的大腿,徒劳地试图用疼痛调度残存的理智,本就白皙的皮rou因为缺血而泛起病态的苍白。    他的声音愈发卑微了,心虚得似乎自己才是会被吃掉的那个:    “抱、抱歉,我……我们先吃饭吧……”    他应该再努力一些的,一时的脱口而出会带来什么结果?他不知道。    但没有哪个Cake会不憎恶Fork。    “吃什么?rou吗。”    柳渡哼笑一声,有些嘲弄。    褚玉下意识又想道歉,可柳渡却半蹲下来,胳膊交叠在浴缸边缘,几乎在凝视着他,甜酒味道强势地从口鼻灌入,他没法喘气了。    柳渡说:    “褚玉,我是什么味道的?”    褚玉终于落泪了。    什么食物都无法转移他对Cake血rou的渴望,他知道的,但至少,他想吃点别的随便什么,缓解下胃酸过多的痛感。    他本来不想吃人的,也曾经庆幸自己从未碰到命中注定的Cake。    柳渡向他伸出手,虎口抵到他颤抖的唇边,薄薄的一层,极其少量的肌rou,丰沛的神经与血管,沾过水,有些凉。    他向他点头,银色的耳饰若有若无地响起,一种首肯,一种至高无上的奖赏,允许他在这没有道德束缚的二人世界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    “咬吧。”    他又说。    柳渡看着眼前人的眼泪落下,濡湿了他抚摸过的脸颊,濡湿抿起又松开的嘴唇,濡湿他抵在唇边的虎口。    然后Fork张嘴,迅捷地叼住他,如同第一次断奶、第一次尝到rou与血的rou食动物幼崽。    ……叼着?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阵温热的、柔软的触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皮肤。    一下,两下。    很奇怪,很痒。    褚玉……在舔他。    柳渡是不怎么怕痛的,怕痛做不了联邦的将士,可他不清楚怎么面对这样的痒意,他不得不花费五秒钟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要咬就快点。”    可褚玉还是垂着眼睫,水珠从睫毛掉下来,掉到他的虎口上,又被褚玉舔去,像被喂了牛奶的猫崽。一下。两下。他的舌尖若隐若现,很软很热,温度烫得像是在发烧。    柳渡有些不确定了。    只有Fork才会有食人欲望,可他忽然也有些好奇褚玉的味道。    然后,忽然的,褚玉松口了。    他极其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    嫣红的舌尖若隐若现,让人联想到刚刚柔软的触感。    柳渡噌地起身,他受不了了,再呆在这间浴室里,他早晚会被逼疯的。    褚玉在浴室里缓慢地收拾自己。    短暂的舔舐带来了拔树撼山般迅猛袭来的幸福,柳渡的皮肤带着奶油千层的湿润与甜腻,让他产生了恍惚的眩晕。    甜的。    他已经十年没有尝到过味道了。    更饿了,基因在鼓动着他咬下去、撕扯开。切角蛋糕的切面永远是商品页上最诱人的东西,柳渡长得很好看,这让褚玉无法不好奇自己一口咬下去所能塑造的血腥的、甜美的切面。    他很惶恐地意识到,他的确想把柳渡咽入腹中。    褚玉极其缓慢地洗去泡沫,擦拭身体,从浴缸中出来。盥洗台上的沐浴露瓶写着“小苍兰”味,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咬了自己一口。    小苍兰是什么味道?    没有味道。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柳渡了。    但这样一间与外界隔绝的房间让他避无可避。    穿好衣服,拉开卫生间门,一阵温热的干燥空气迎面扑来,走到餐桌边,食物已经作为他们完成任务的额外奖励出现了。    柳渡坐在他对面,切着盘子里的rou食,没有抬头看他。    很丰盛的一餐,主菜是普罗旺斯烤羊腿。    羊rou,淡奶油,风轮草,百里香,蒜,胡椒粉。    褚玉下意识数着。    十年来一直如此,将菜肴拆解回组成的成分,借着十岁前的模糊记忆,捏造每种食材在炙烤时应该产生的味道,哄骗自己进行咀嚼。    褚玉也坐下来,不知能说些什么,还是先吃饭吧。    他有些走神地咀嚼着,蔬菜的纤维,软熟的或生脆的,rou类则更耐嚼一些,羊腿大概烤得很焦,他能感受到第一口咬断表皮时微妙的落空感。    吃不出味道,他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待胃囊在某刻传回饱腹的信号。    只是今天的饱腹感来得额外缓慢。    毕竟柳渡坐在他对面,丝丝缕缕的甜酒气味压盖过被充分腌制炙烤的食物,让褚玉的越吃越饿。    淡奶油,风轮草,百里香,蒜,胡椒粉。    褚玉又在心中念了一遍,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羊rou。    他闭了闭眼睛,又向嘴中机械地塞入一块。    想象出的味觉是如此虚幻,偏偏他的舌尖还有真真切切的甜味无法散去。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声音依然很小:    “我吃饱了。”    柳渡这才抬起头来,目光在褚玉的餐盘与嘴唇间徘徊了一阵,没说什么。    显而易见,褚玉吃得太少了。    但柳渡不喜欢劝说别人,每个人都只需要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只要褚玉别在所有任务完成前试图饿死自己,导致牵连他无法顺利出房间,柳渡就不想干涉。    更何况,作为一个cake去劝fork吃饭,怎么听都荒谬到可笑。    两人无言地尴尬许久。    直到生物钟走到休息的时刻,褚玉先去睡觉了,缩在那张大床的最边缘。    这也算两个陌生人的尴尬之一,那是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    可在经历了涂抹沐浴露、发现褚玉有批、发现自己是cake之后,柳渡已经无法对一起睡这件事大惊小怪了。    明明他第一次从那张床上醒来时,因为发现身边多了个人,说过不少过分的话,把褚玉吓得连连道歉,眼圈都红红的。    事到如今,他们两个都对此完成了麻木的让步。    没有哪个猎物能在捕食者身侧安枕,可比起畏惧,柳渡更多的感觉是微妙。    cake的基因对他的人生经历与身份背景完成了一次微妙的倒错,他习惯了掌握主动权,可在这一层原始的身份下,他只能等待,被动地得知自己cake的身份,被动地等待fork下一步的动作。    他很不爽。    柳渡从床的另一个边缘转身,远远对上褚玉面向内侧的脸,那家伙的脸很小,发丝乖顺地垂下,眉眼便在遮掩下变得模糊,显得愈发柔和。    如果人都有味道,褚玉无疑是个覆满糖霜的令人牙痛的甜夹心派。    柳渡知道自己该提起戒备心,但眼前的一切只让他感觉愈发荒谬。    一个捕食者是可以长成这副样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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