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情感危机 (第1/2页)

    奥莉薇娅为兰布雷德举办了舞会，他正在打扮，让自己没那么抢眼，也不会被称之为朴素。伊森为他戴上领带，用兰布雷德心爱的蓝色缎带绑好长发。在伊森眼中，他仍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就像正午的太阳。他们还有闲余时间聊天，兰布雷德说：“我原本想向奥莉薇娅打探奥斯汀的病情，但她不告诉我，也不肯让我探视。我想应该不是害怕我捅死他，而是奥斯汀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

    “哦？”伊森专心梳理他鬓边碎发。

    “我猜是性病，没有什么比它们更合适了。我听到一些传闻——从打扫的女佣们那儿——他会在深夜离开庄园，到贫民窟选择一位贫穷的性工作者，无论男女。”兰布雷德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偷听谈话被发现时，那几个女佣当场哭着求饶，并发誓所说一切都是真话。她们撩起裙子，让兰布雷德看到腿间的鞭痕与烫伤。奥斯汀做完后总是会留下一笔钱，数额不多，但足以弥补穷人们被侮辱后痛苦的心。他借此得到满足，直到前段时间突然倒下。他的身体出现溃烂，像被某种贝类寄生，并且逐渐吸干养分。几处地方长出大洞，奥斯汀浑身散发死亡的味道。这些描述让兰布雷德想起曾经和伊森讨论过的吸血鬼与金苹果的故事，他希望能更近距离观看奥斯汀的惨状，可是无论是谁都不允许他进入父亲的房间。奥莉薇娅曾认真地回绝兰布雷德的请求，她说：“那不是闹着玩儿的，谁知道他的病会不会传染到你身上，所以切记——离他远点。”

    “那些人太可怜了，”伊森说，“我知道穷的时候是什么滋味，他们肯定毫无办法。”

    “如果他们能有解救自己的方法，肯定也不愿意干这种活。奥斯汀生病了还能躺在奢华的床上，也会有医生试着帮他活下去。他们或许不能……”兰布雷德说。

    “别想这些，兰比。今天是生日，你应该开心点。”伊森揉按他僵硬的脸颊，想要扯出一个微笑。

    “好吧好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堆人，奥莉薇娅不知道为我请来些什么东西，她想让我参与社交。”

    “带上这个，”伊森往他手里塞进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将它藏在你的衣服里，如果有人欺负你……”

    “天呐，这是一把小刀？”兰布雷德惊叹。

    “没错，如果卢克要对你做些什么，即使你的身边没有人，你也可以保护自己。”伊森说，“当然，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兰布雷德叹气：“我想他或许不会，毕竟今晚有这么多人。但你做得对，我过分放松了。这东西该怎么用，我要将它藏进哪里？”

    “这样……”伊森替他摆弄，“你得当心点，千万不要弄伤自己。”

    兰布雷德认为不会，小刀锋利的部分被皮革刀鞘包裹，而他显然不会笨到拔出刀对着自己挥舞。

    “我现在更担心即将到来的社交。”他说。

    兰布雷德很无奈，奥斯汀将他打造成畏惧热闹的人，虽然他不相信自己将永远这样。但是他被关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贵族之间的礼仪虚伪又繁琐，他不想和他们握手，也不想亲吻谁的手背或是脸颊。他们认识吗？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何必要这么亲密？如果对方只是一个热情的人，兰布雷德当然会觉得他很好。可是这群人揣怀着各自的心思，在他的生日这天千方百计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甚至还要和人跳舞，兰布雷德在这方面显得格外笨拙，他控制不好四肢，大概是长期呆在室内的缘故。他更想逃避了，因为他不想出丑。他肯定会踩到对方的鞋子，或者一起摔倒。

    “你会陪着我，对吧？”兰布雷德惴惴不安。

    伊森听到这句话差点感动得落泪，兰布雷德终于想起他了。自从来到这里，兰布雷德总是想方设法让他离人群远点，因为他实在不想让伊森也掉进这个大坑。伊森认识到自己有多弱小，他能做到的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更加尽力地照顾兰布雷德。

    兰布雷德照着镜子：“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还有些憔悴？”

    “不，很好看。”

    “可是我的嘴唇发白，或许我需要点涂一些口红。”

    “不需要，亲爱的。让我来帮你，用我自己的方法……”伊森说着，嘴角狡黠地上扬。兰布雷德还没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正盯着他的琥珀色眼睛沉思。难道他带了什么，可以让他的嘴唇变得红润光泽？是蜂蜜吗？可是现在再用似乎已经来不及。笼罩他的黑影渐渐变大，伊森俯下身亲吻他的双唇。兰布雷德习惯性接纳他，呼吸出的热气在两人口中燃烧，伊森大力吸吮他的唇瓣，像是要将它们咀嚼吞下。舌头相互磨蹭的触感因为毫无准备而更加强烈，兰布雷德回过神来后，犹豫到底是继续沉沦还是推开他。和奥莉薇娅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但伊森让他很兴奋，他们等会说不一定会变得更热。他的大手抚摸着兰布雷德的脸颊和腰，与平常的接吻别无二致。大约半分钟后，伊森终于松开他的嘴，欣喜地说：“你看，你的嘴唇已经红彤彤了。”

    兰布雷德呆滞地望了他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伊森，这些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

    “宝贝，我知道这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一定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或者看了什么。”兰布雷德觉得他可爱极了，他不光要把学到的东西认真地做好，还得克制住慌乱的内心和涨红的脸。

    伊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一本书，我从书里看来的。”

    “天呐，那是什么书？”兰布雷德惊讶地说。

    “它叫……《如何让爱人迷恋你一辈子》。”伊森仍然把头埋得很低，他什么都瞒不过兰布雷德，因为他是那样的愚笨，他的爱人却聪明得要命。兰布雷德轻扯他羞红的脸，让他抬起头：“你不需要它，你已经做到了。”

    他环住伊森的脖子，用红肿的嘴唇亲吻它：“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够迷恋你，难道我没有吻你？还是会拒绝你的拥抱？”

    “你太可爱了，比儿童绘本里的小猫小狗还要可爱。”兰布雷德用掌心挤压伊森的脸颊rou，“之前的举动也是，对吗？它教了你很多，可是我还是喜欢原本的你，而不是别人写下来的方法。亲爱的，我会一直爱你，你在担忧什么？我让你很不安吗？”

    他联想到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兰布雷德虽然常常和伊森一起待在房间里，却总是在和外人们互动时让他尽量远离。或许伊森觉得受到冷落，他被独自留在房间或者不认识的人群中，感到无依无靠。兰布雷德深知那种感觉，他同时也在面对。所以一旦有空闲，他就会和伊森在一块消磨时光。他理解伊森会产生怨念，只是兰布雷德没想到他通过看奇奇怪怪的书来学习恋爱技巧。这看起来更像是兰布雷德会做的事情，因为伊森并不非常热爱。兰布雷德感到抱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他会好好弥补。

    伊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眶渐渐发红。“我只是很想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秒。”他闷闷的声音从兰布雷德胸腔处传出，他已经跪下来紧紧抱住他。伊森有时候会觉得寂寞，尤其是兰布雷德没空搭理他的时候。他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伊森的人际关系很好，他有许多朋友，只要他愿意，身边总是能够很热闹。可是他的世界现在只剩下兰布雷德，伊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