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世界的虫母_在混沌之中(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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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混沌之中(下) (第1/1页)

    有人摇醒了时玉,显然是不打算让他昏迷太久,当然他的意图也并非就此沉睡过去。

    逃避总是最终的手段,就像面对危险时通过拟态和保护色让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动物。只是有一些是因为弱小而躲藏,有一些却是为了捕猎而伪装。

    当时玉睁开眼的时候,因为昏暗的光线,周围的一切似乎有点变形。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过了一会他才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一次性过度使用能量后,身体所发出的抗议。

    “嘿,欢迎回来。”

    丰淮捂着断掉的肋骨靠在洞xue口的黑色岩壁上,原本整齐的头发和衣物变得乱糟糟的,看样子并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时玉撑着地想站起来,感觉全身肌rou共同发出悲鸣,太疼了,可他尽量不发出呻吟,手脚笨拙地站起来。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但他尽量在丰淮的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我昏迷了多久?我记得你身上还有伤。”

    “一天,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停顿了片刻,似乎想把该把这个世界的“太阳”换一个称呼,但终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词语,“我把你从外面拖进来的,就这个地方稍微暖和点,遮遮寒风。”丰淮敲了敲身后的那堵墙。

    “脚下这黑色的东西——”时玉没接他的话茬,脚下所踩着的松软又黏稠的“黑色物质”让他有点走神。

    这东西铺满了整个昏暗的岩洞,向四周延伸开来,不像是来自地球的泥巴,倒像是手工课上将泥巴、黏土和用来染色的捣烂的黑色浆果混合而成的糊糊,但却不会粘在脚上,踩踏起来一片柔软的质感。

    他缓缓地朝着丰淮走去,身上寸丝不挂,露出白生生的rou体,肌肤犹如古瓷一般晶莹。

    他赤条条地走近,心里没带一点杂念,毕竟更不能看的都看过了。

    倒是丰淮觉得很不自在,他刻意把昏迷中的人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但现在时玉越走越近,尤其是时玉没穿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小巧粉嫩的rutou挺在瘦弱的胸脯上,因为寒冷微微有些隆起。

    可时玉的面部神情却看不到一点人类该有的羞耻心,反而十分坦荡,仿佛世界上没有比新鲜的皮肤更加好看的衣服。

    “我倒是想不起来这个世界气温这么低了,可能正好是冬天?”

    时玉深吸一口气,使微微寒冷的空气充满胸廓,再缓缓呼出去,在空中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气。

    他对这个世界仅存的印象只有阴暗、温暖、潮湿的巢xue,却没想到山洞之外的地方竟然下着雪。

    不过想想也是,虫族的母星离这个星系的恒星比较远,大概率不会像地球那样,总有一半的星球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中。

    等他走到丰淮身边的时候,耳鸣已经消失了,头脑也逐渐清醒过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个星球长什么样了,我就不用介绍了,这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上一代虫母的巢xue。”

    “比想象中的荒凉。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吃什么?”

    “唔……”时玉咧嘴一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虫母可不需要自己去觅食,都是别的虫送进巢xue喂给它。实际上,要是食物短缺,它们不介意自己成为虫母的口粮,相反这是虫族至高无上的荣誉,毕竟保证拥有生育能力的虫母才是虫族存续的关键。”

    丰淮蹙眉道:“听上去不怎么吸引人。”

    “还有更不吸引人的呢,虫母的本体能占满整个山洞,进入旺盛的繁殖期之后,一次性出生的卵能填满另一个洞xue。”

    时玉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触碰他受伤的地方,却被丰淮侧身躲过去。

    “喂,我能治好你的伤,别躲了,我能几天不吃不喝,但我想人类不行。我们得尽快移动去找到水源。”

    “你就裸体出去?”丰淮的眉心出现一道皱纹。

    “有什么问题?”时玉无所谓地耸耸肩,将微凉的手伸进丰淮皱皱巴巴的白衬衫里头,用指腹轻柔地抚摸肋骨之间穿行的青紫色伤痕。

    顺着他的动作,金色的光点从指尖流萤出来,但片刻之后,轮到他皱眉,“怎么不管用?”

    丰淮垂下细密的眼睑,“为什么没用?”

    时玉又试了一下,将所剩无几的能量消耗干净,可丰淮身上的伤口不像是要愈合的样子。

    “还是没用,”他不解地摇摇头,“难道你还没变成一只虫?这不应该啊,我们可是直接到了母星的巢xue之上。要是一道‘门’对地球的影响就这么严重了,到了这里你怎么还是人类?除非——”

    这下丰淮听懂了,他也知道时玉想说什么,“没错,我没办法变异。”

    尽管猜到了,但时玉还是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看上去并不像有什么隐疾的样子。”

    难道是?时玉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受到好奇心驱使,他默默地眼神不自觉地朝着丰淮的隐私部位看去。

    丰淮不轻不重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是天生的白化病。”

    时玉哎哟一下捂住额头,不满地小声嘀咕,“你不说谁知道?还以为你的头发颜色是染的。”

    “是染的,”丰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以为基地里的人早就看出来了。”

    “那没有,谁敢诽谤审讯官?又不是想剥脱掉一层皮。”想到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传闻中,萦绕着血腥味的铁血审讯官竟然与自己挨得这么近,时玉不由得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时玉又后知后觉地想,看来那个胆大的自己随着力量消逝又暂时离开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尤其在十分陌生的“家乡”,没有谁比虫族更清楚这是怎样一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

    时玉不着片缕,因此身体的反应逃不过丰淮的视线,他对着地面说:“你知道,审讯时用刑是下下策,因为你无法办法准确判断,犯人是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吐露真话,还是因为想要解脱而编造的假话。”

    “哦,”时玉懵懵的,却起了一丝好奇心,“那该用什么手段?”

    “这是秘密。”丰淮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像成功捉弄伙伴的熊孩子,时玉直视着他较常人浅淡的眼睛,看得有些痴。

    尽管此时山洞里光线熹微,但时玉也看到因为忍耐许久的疼痛,他的脸是多么的苍白。他悄悄攥紧了拳头——tick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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