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有耳 (第1/2页)

    一行人出了城门，便淅淅沥沥飘起了碎雪。马蹄裹着湿泥起落飞溅。一路行人稀落，雪天，正宜红泥煮酒，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耳侧风声犹是温情，惹人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城楼屋舍已渐渐模糊。在旁人看来，圣上将兵权收归，定北侯此番是失了势。因定北侯冷面煞神的名号，倒也无人敢去触他霉头。况且历来一收一放，皆是掌权者的术。

    为防生变，萧洵奏请皇上，另调了一万北定军从莽原南下，驻通州上游的姑孰口。再多谋善断，打胜仗的底气还是要有兵力。萧洵不会自负到，认为他两千骁骑能抵挡住回纥二十万大军。

    真到了那时候，就得拼个鱼死网破了。以萧洵获奚的情报，回纥此时自己正一锅乱着，审时度势，料也不会跑来中原撒野。但凡事总是怕那万一，天高皇帝远，总有些狼子野心之徒觊觎。若回纥真想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图一统草原的霸业，自可放手一搏占下通州要塞，以此鼓舞军心。

    “主子，事情已有了眉目。”祁山差他们一程，适才赶上队伍。

    萧洵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我来时见公子的马车入了宫。随行之人是陆大人，听闻鬼医云游回来了，料想公子应是求医来了。”祁山瞥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那…那药是否还要取来？”

    “自然。”萧洵虽不信神佛，但，有备无患。定国寺那老和尚的话已印证了一二，他不能拿谢兰玉的性命开玩笑。他从未将谢兰玉视作女子，但心里想的确是金屋藏娇那一勾当。况且以谢兰玉的身子和身份，抛头露面于他不是好事，他便私自替谢兰玉想好了前程。

    谢兰玉肯安生待在临安自是安全的，可他不信这人会安心养病，私下找了陆寿臣不少次，要他帮着严盯谢兰玉的一举一动。俨然是将谢兰玉当作所属之物。

    谢府院内覆上了雪，如一层白纱。院中清静，那株金贵的黄杨换了身行头，树根被缠上了厚厚的稻草，如穿甲胄。

    丁宁很快从春风楼被接了回来，秦姑娘却凭空消失了般。谢兰玉还未来得及向宋追星问人，便被陆寿臣虏去了宫中。

    “事不宜迟，借皇宫的药池与寒玉床一用，自然要入宫。”陆寿臣牵着谢兰玉上了马车，向他解释道，“鬼医游历回来，说是寻到了根治心疾的法子，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一起让他帮你瞧瞧这眼睛。”

    谢兰玉气还未喘匀，只木讷应好。

    一通糊涂地到了地宫。只见李云生正在摆弄他的药匣子，陆寿臣的注意却在他右手边的玉匣上，散发出瘆人的寒气。

    在性情不定的李云生面前，陆寿臣不欲惹麻烦，借口抓药打杂便溜了。独留下瞎子被按在软榻上，听之任之。虽说这睁眼闭眼都是目中无物。但谢兰玉无意流露出来的，仿佛是戒备状态下的小兽，睁着眼，睫羽微动。

    李云生行医不爱与病人多说一句话，在他看，救人只分医活与医死，哪里需要多言。谢兰玉深谙他这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好奇。李云生便也觉得这样的患者讨人喜欢。

    李云生与他面对面，拨了拨谢兰玉的眼皮。无言之中，谢兰玉闻到一股异香。凡医者对上他，少不得唉声叹气，李云生不同，见惯生死，更知命数有尽，强求不得。谢兰玉也是发自内心欣赏这般豁达之人。

    随后，谢兰玉眼睛上被覆了一道布条。遮了眼睛后，总感觉那唇娇软可欺。布条上浸了药草，那味道很是熟悉。谢兰玉回想起长于西南的迷迭香，常用来制迷香。

    变生突然，谢兰玉当即晕了过去。

    李云生则将他衣裳解开，削薄锋利的刀刃划开胸骨，雪白的胸膛顿时鲜血淋漓。时漏计时，翻倒了好几轮。换心，费了好些时辰。

    李云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缝合伤口。棉线缝起的针口渗透了血，似一条粗壮的血色蜈蚣爬在胸前。

    一切收拾妥当，李云生才大喘了一口气。

    “皇上。”门口守着的小童忽然出声。

    皇上亲临，倒出乎李云生意料。可李云生精疲力尽，简单叮嘱了小童几句，便下去休息了。

    小童要拉上屏风给谢兰玉擦身子，却见皇上往前几步，眼神望向那公子。

    他支支吾吾半天，虽都是男子，但叫人看见赤身裸/体总不雅。小童正欲开口，楚煦似提前看破了他的犹豫，打断道，“你做你该做之事便好。”

    小童点点头。

    一方巾帕避开了胸前的伤口，沾水在那具似玉的身体上仔细擦拭。巾帕漏出的一点水滴顺势从肋骨沿紧致的腰线，直流到后背。

    温水应不至于将那片肌肤烫红。那就是力道猛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小童不免有些紧张。

    听到皇上发出几次暗示，小童忙又收了些力道。

    直至解了谢兰玉亵裤前，场面都还算平静。

    小童细瘦的手指解开了腰带，接着，亵裤也顺势滑落。他用指腹触摸着那位公子的身体，才更加能体味那肌肤的触感，当真是金枝玉叶的人物。如剥开的荔枝般，仿佛能掐出水，实在诱人得很。小童的眼神又不敢乱飞，因着心慌，换了巾帕后就随手一抓，才发现裹着的是那公子的私处。握着命根子的手心也炙热了起来。

    当场若只有二人，小童应不至于如此面红耳热。

    现下他即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