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婆摔墙上，追妻你是会的 (第1/1页)

    因为忙毕业的事，林渡迟了一个月才回去看奶奶。

    安城像是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慢节奏的生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平静祥和。

    没有争名夺利的事要做，出租车都开的缓慢。

    林渡从车上下来，雨已经下大，他没怎么注意天气，身上只穿了件薄衬衣。

    雨水很快打湿衣物，衬衣贴着皮肤，水珠从他头发鬓角滑下来，林渡推着行李箱往奶奶家跑，五六点的光景，镇里家家户户几乎都飘着烟。

    饭菜的香扑过来，他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小路不时有蹬着自行车过去的学生，林渡小心的避开以防溅起的雨水弄脏自己的裤子，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摩擦出很大的响声，快盖过去雨水声音。

    身后的自行车骑过来的响动一点点逼近，林渡往墙边靠近，自行车快经过他身旁，鼻子嗅到雨水泼过去泥土的清香，他弯了唇抬头。

    视网膜里印出来一张脸，连轴转忙碌了几天的大脑却没有宕机，林渡手无意识的松开，视线撞进去那双漆黑的眼睛，行李箱撞到小坡翻倒，耳膜里刺的刹车声伴随后一秒车子摔倒，雨水溅起来。

    他的白裤子上染了泥点子，林渡却没有一点动静。

    地上摔倒的人撑着手臂站起来，黑色书包倒在小水坑里，看不清湿透多少，他伸手捡起来，随意的挂在肩膀，身上深蓝色的校服被泥水染脏，少年不在意的将书包拉上来跨到肩上。

    林渡整张脸都被雨泼湿，他傻站在原地，呼吸都没有，那个人把车子扶起来，步子迈开往前走一步，又停下。

    书包被扯下来肩膀，那双骨节明晰纤长过分的手从侧面掏出来什么东西。

    他没转身，胳膊伸过来把什么东西砸在他怀里，林渡被砸的一颤，伸手接住，低头看清手里捏着的是雨伞。

    他眼皮发烫，眼睛只眨了下，就有guntang的液体混在雨水里一起掉出来。

    林渡松手，那把伞掉在地上，砸进去水坑，他几步追过去扯住要骑车离开的人。

    开口，声音都在发抖，“陈砚……”

    这两个字，已经有三年没有再喊出来，他发音都生疏，手攥到他袖子上的冷湿，血管连着心脏，神经都被冷水泼了一盆。

    林渡浑身发冷，死死的扯住他，像是怕人消失，陈砚的衣服都快被扯下来，拉链勒着肩侧，里面的白T恤露出来领子，他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管，快要爆出来刺破皮肤。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陈砚……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林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不住，眼睛酸的厉害，像是倒了醋进去，泪腺都不好使。

    他揪着他不放，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撕烂这个破世界。

    “陈砚。”

    林渡不放弃的喊了他的名字第三遍，突然的，手腕被反手攥住，车上的人跨下来，车子被踢倒，林渡感觉重量像是砸在了自己心上，沉得快喘不过气。

    他被砸在了墙上，后背撞到水泥墙，肩胛骨都要碎掉，下巴被他雨水淋湿又冷掉的手指捏住，林渡第二次看进去他的眼睛。

    已经不是刚才不经意撞进去的那双眸子，像看死人一样，漠视。

    陈砚现在像是嗜血到疯魔的疯子，眼眶发红，眼睛里缠着血丝，情绪是鲜活的。

    林渡眼眶湿尽，眼泪和雨水糊了一脸，欺身的人喘息都很重，像是濒死的人在最后体验呼吸。

    急促，凌乱，比雨水的声音都震耳。

    他揪住他的领子，手指力道收紧，最后掐住他的脖子，五指用力，骨头快要刺破皮肤，林渡喘不过气，却没伸手去扯。

    “好疼……”林渡看着他眼睛，两个字染了哭腔说出来，面前冷着脸一副要杀人模样的陈砚瞳孔颤了下，林渡抬手摸上去他的脸。

    冰冷的皮肤，雨水的湿，贴着几秒就感受到血rou的热。

    “为什么还要回来？”陈砚看他被眼泪冲胀的眼睛，喉咙里堵了石子一样，硌的嗓子生疼，但还是要开口。

    他快要死了，已经准备好要死，一直在暗暗等着的人又回来了。

    林渡被他紧紧掐住脖子，话说不出来，陈砚突然的暴怒，拳头砸过来，林渡脸感受到风，闭了眼睛，疼没从脸上传开，睁眼，看到陈砚逼近的脸。

    他砸在墙上的手伸过来，双手攥住他的衣领，眼睫毛沾了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林渡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泥土混着雨水的味道此刻让人窒息，陈砚指骨撞出来血，很白的皮肤染了腥红。

    他一拳砸过去，又像是xiele全身的力气，突然的疲惫，暴怒变成呢喃落尽他耳朵。

    “林渡，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你，我不想的……”

    林渡眼眶发酸，听到他喊他的名字，情绪就忍不住，他看着他，三年没见，时间那么短，一切都在前进，陈砚却比以往更糟糕，像是快要死了的人，一点活气都没有。

    当年是陈砚提的分手，现在他又糟糕成这样。

    林渡不敢再看他的变化，头低下来额头抵着他手臂，压抑的哭出声。

    对不起不该是由他来讲，但现在，林渡感觉自己像是个恶人，或许当年那张录取通知书就该撕掉，他该留在他身边的。

    到最后，那双胳膊还是没有将他圈进怀里抱紧，陈砚离开的时候，林渡哭的连伸手扯住他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他的脸，看陈砚将伞撑开，拉下来遮住他的身体。

    雨水没泼在脸上，身上却越来越冷，小镇的路灯暗，他一个人蹲坐在地上，看陈砚扶起车子又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

    一步一步，那个身影在雨里消失，当年，陈砚也是这样在机场送他离开。

    说对他已经腻了，没意思就该散了。

    林渡将头埋进胳膊弯里，眼泪从眼眶掉出来，砸在湿透的裤腿。

    他好心疼陈砚，陈砚是个混蛋，但他还是好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