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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道不同【上】 (第2/2页)
记回来啊。」 昭言忍不住薄嗔:「我外出又不是为了玩。」 埋名哈的一笑,转而催促:「没事别老站着累了自己,快回房里去坐,院里经风。」 昭言笑道:「好。」尾随埋名进房,一见立在角落的黑衣少nV便打了声招呼:「藏锋。」 「少爷。」 藏锋语调和表情五年来不无改变,没有更生动,只有更平淡,更加火眼金睛。她瞄了埋名一眼,一无外人他便卸下了面纱,自眼梢到唇角,乃至於脸庞每一线条,那欢喜愉悦都醒目到了极点。 桌上已摆了几样点心,昭言甫落座,埋名便递来一盏茶,她掀开茶盖,扑鼻不是茶汤清香,而是一团香甜气味,赤褐YeT里浮沉着几片老姜,飘舒着热气。 未等昭言疑问出口,埋名便道:「是红糖姜汤,喝了吧,会令你舒坦些。」 昭言先是一愣,俊面随即大红特红。埋名怎会知道自己正逢月事的?莫非是每日藉热海之水联系时,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她提到过吗?这到底……她真是好想问好想问、但又羞於问出口啊! 耳听得他又淡定道:「材料易得,准备也不费事,就是出门在外也别忘了喝些。」 昭言含糊答应着,小脸低垂得几乎要贴上杯面,顺势啜了一小口姜汤……唔,还挺好喝的。 「材料我已经替你备好了,等会儿回房时顺道拿过去,下回出门记得带上,在庄时就来我这儿喝吧。」 「哦……」埋名真是的,说起nV儿家的yingsi竟然跟闲聊天候一样面不改sE……这事再说下去她就要招架不住了,赶紧岔开话题:「呃、那个,快看看我这趟带了什麽回来给你!」 埋名将一碗仍冒着热气的紫玉汤团推到她面前,顺着她的话问道:「是什麽?」 昭言将一只细长木盒放到他面前,笑着:「你打开看看。」 木盒虽然朴素无雕刻,但木质上佳,滑细有光,埋名掀开木盖,盒内一柄金漆云纹缭绕的黑檀摺扇托於h绸之上,金漆填刻细腻,扇柄平滑光润,扇头齐整,墨黑扇面描着金边,作工十分JiNg美,一看一抚之下便之不是俗货。 「我一眼看到这柄摺扇就想到你,尤其它扇面无图彩,更显得雅致不俗,非常适合你。」 埋名执起檀扇把玩几番,展开的扇面隔在两人之间,原是无意之举,却正巧遮住了昭言双目以下的面容,昭言扬眉,扇子之上漾起潋灩笑意,扇子之下泄出清澈笑声。 埋名神思乍顿,唰地收起扇,双手紧紧一握,抬眼微笑:「花了你不少银子吧,不过我很喜欢。」 昭言灿笑道:「你喜欢便好。」 埋名看向原本和扇盒放在一起的两张画纸,道:「那麽这次又带回了什麽景sE和有趣的故事给我?」 昭言闪动着眸采正要开口,正好让埋名喂了一匙汤团,这才迫不及待地展开第一张画,画中屋舍稠密,人众道宽,间或有枫树点缀,是个拥有码头渠道的繁华大城。 「这就是我们这次去往的开封,据说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城,b盈辉堡要大上好多呢!我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去到中原,那里的景物风俗和西域大不相同,几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不过大概是咱们盈辉堡也融合了中原样式的建筑,所以初抵开封时我倒未有强烈的陌生感受,不过和咱们这儿还是很不一样的。对了,有洛家人在此城开药堂行医呢,听说是数十年的老字号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外地遇见自家族人。」昭言笑着续道:「开封城还有运渠码头,我们还目睹了河船入港时的拉纤景况,河岸上的人和商船上的人不分生熟,一同指点鼓噪着,当真新奇好玩得紧。可惜我们西域没有这般地利条件,否则以河为运,不只运输量倍增,可又b驼骆商队要省时节力得多啦。」 难得见昭言如此滔滔不绝,或许此趟真让她不虚此行、大发新思了。埋名含笑任她兴致高昂,颇感兴趣地端详昭言五年来技法大有进步的画作,问道:「那仁义山庄在哪儿?」 「在这儿。」昭言指着自己细心绘出的开封府衙对门的气派庄院,「此次我们前去皇甫世家谈洽玉石买卖,伫留中原的期间都在仁义山庄叨扰了,皇甫门主对我们一行人十分照应,还寻了门务空隙带我们去到城外的丹枫谷赏枫呢!」 说着翻开第二张画,画中是俯瞰视角,顺着回旋h石之道而长的枫树在谷底密成林荫,环拥住一方湖潭,沉hYAn红灿金湛青,用sE十分鲜YAn大胆,埋名素知昭言的画一如她的人老实,向无夸大渲染,想必真是如此绝美之景。 昭言道:「咱们西域的秋季胡杨金h壮阔,中原红枫却是美得凄绝。由上头往下看去,正午之前的yAn光照入谷底潭面便是一阵白光闪烁,好似洒了把水晶在上头一般,煞是好看。只是我们未下到谷底去,前门主和前门主夫人的坟茔便在潭边,我们觉得下去游玩不妥,皇甫门主亦直言了不愿有人打扰该处。」 「皇甫前门主……」埋名略想了想,道:「过往曾听闻皇甫世家辉煌之时曾拥有一柄名唤长离的家传古剑,剑中蕴有剑灵,推算起来应当是前门主那一代的传说,现任门主可提过到此事?」 昭言摇头,「倒并不曾听他提起。此剑有何重要或古怪之处吗,难道与九泉有关?」 埋名一笑:「只是忽尔忆起罢了,倒不是什麽紧要之事。说来长离剑的传说也仅止於此,想必是事关皇甫世家隐秘才未得更多流传;若其传说为真,皇甫门主自也不可能向外人透露。」 昭言唔了一声,不由好奇:「怎麽埋名你会知道这些事?」 「数十年前中原武林以四大世家马首是瞻,皇甫为其一,当中有一门上官家,根基便起自西域,和西域诸国有行商来往,财力势力皆十分雄厚,当时洛家即便在兴旺之期,亦不能与之相b。」埋名淡淡道:「不过上官当家一脉的人格并不出彩,行事作风亦多称卑劣,渐不为西域人所喜,後来便转往中原发展了。」 「原来是这样……」数十年b之两百年,他能知晓这些事蹟也不奇怪了。 一直握在手里的檀扇在掌心轻敲两下,埋名轻哂:「当年的四大世家抵不住魔教之乱,如今在中原尽皆销声匿迹,那皇甫一门曾经风光一时,後为魔教所重创,此後便江湖沉寂,不见东山再起之势。说起来,可不正与咱们洛家现况颇有同病相怜的意味?」 他语中讥诮昭言过往亦常听闻,已习以为常,今天却不知为何听在耳里刺在心头,竟是不太舒坦。她一时无言以对,片刻方道:「皇甫门主正凛仁厚,仍怀抱振兴皇甫世家的理想,不曾言弃;虽然现今不b当年,但皇甫一门依旧心系中原安危,开封城民对皇甫家亦多敬仰,我是十分心折皇甫门主的理念的。」 埋名有些意外她的反应,放柔了声音:「昭言生气了?」 昭言沉默良久,垂目道:「前往开封的路上遇到几批打劫的匪徒,都让我们击退了去。自我习武以来不曾离开洛家庄太远,以往动武也大多是为了驱逐危险野兽,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歹人,能够护住大家,我心里十分开心……」 隐约能知接下来她yu说之事并非自己所喜,埋名语声渐冷:「昭言想说什麽?」 一直安静立在角落的藏锋不由得看了过来,昭言捏着拳头,竟是感到紧张,踯躅了好半晌才终於下定决心,抬头看向埋名。 「埋名,我……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我想让天下人记得我的名字,我想振兴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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