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问10-照顾（下） (第3/3页)

”小叶坐在桌前，手上百无聊赖的拿着铅笔在画着画。

    “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待客。说着什么，客人总来拜访会破坏他家里的秩序感。一旦答应了一个人，就没道理拒绝另一人，所以所幸全部拒绝掉。多难相处的一个人啊，也就是你，才能忍住他的矫情。”

    “哦。”

    白姝湘把鱼下了锅，加了水，心满意足的盖上了盖子。她擦了擦手走到桌边，看到小叶在用左手笨拙的涂涂抹抹，好像有点轮廓，又好像只是乱画。“你喜欢画画？”

    “无所谓。”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这只是小叶表达烦躁的一种方式。她不习惯家里有人穿着拖鞋走来走去，拖鞋剐蹭在地砖上的哗啦声会刺激小叶的神经。上次陈午昂和Leon来拜访的时候，小叶吃过饭就上了楼，主打的就是听不见就不烦。

    “檀队画的特别好！他以前朋友圈晒过一面墙的的画册。画的都是一些凶手和凶案现场。说是培养自己的敏锐度，这样对疑似凶手的人会产生直觉。”

    “画册？”小叶被勾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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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在他地下室，他为了宝贝那些画册，还特意给地下室做了通风干燥的设计，还是我舅舅家的装修队帮他做的设计呢。”

    檀队拎着垃圾袋从二楼下来。他现在二楼每天都要打扫，因为两只狗跑来跑去，怕掉的毛发钻进小叶的绷带里让她感染。

    “我进不去。”小叶烦躁的加重了几笔力道。

    “咳咳……”檀队恰好下楼时听见了这么几句，心里暗骂小白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地下室全是一些小叶不能碰的东西，比如各种编号的文件，武器装备，枪械弹药匕首，还有他刚刚藏好的片儿。他知道每一样都足以勾起小叶的兴趣。

    “那什么……你想看的话，我回头给你拿上来几本。”

    “不想看。”

    “……”

    白姝湘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闭上嘴默默的回到了厨房。

    “你俩，拖鞋，换一下。”檀队丢过去两双酒店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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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人说好听了是勤俭持家，说不好听了，就是喜欢出门捡垃圾和收集癖。什么洗浴馆的毛巾，酒吧的纸杯垫，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都是他收集的目标。问题是收集到最后，自己都想不起来积压在杂物间的哪个地方。

    小叶抬眼看了看檀队。

    檀队下了一趟地下室，然后随手抽出来几本画册，放到了小叶的面前。

    “我没学过，就是随手画的，不专业。”

    小叶随手翻开了一本，李燃也好奇的过来跟着看。

    这一册是凶手画册。

    “我知道这个！”李燃兴致勃勃的点到其中一张帅气的人脸：“这个人叫王海亮，谎话连篇，是我经手的第三个案子。他有个男朋友，但是为了升职，给她女老板睡了。结果女老板发现他是个gay，觉得恶心，就找他讨说法。他恼羞成怒，失手拿花瓶给女老板砸伤了，女老板昏迷了半个月。当时给我们审讯组气的啊，没一句真话。”

    “每个凶手都有画像吗？”小白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也伸个脑袋过来看。

    “印象深刻的都会有。”檀队答道。

    小叶默默的翻看着，突然来了一句：“文小小也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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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危险危险危险。

    小白一下子就察觉了气氛的不对。李燃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在那大大咧咧的说：“文小小多牛逼的凶手啊，震惊掉了我们警队上上下下几十个下巴，肯定有！”

    “咳咳咳。”檀队抓了抓后脑勺，尴尬的说道：“可以，没有。”

    “为什么？她，不是，凶手吗？”小叶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不是。”

    “？”小白和李燃一起抬头看着檀队。

    “小叶是。小叶才是绑架案最残忍的凶手。她浑身是血冲进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被她杀死了。”檀队憨憨的笑道。

    ……

    “yue～”小白做作的yue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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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燃尴尬的回到厨房看着汤。

    这顿饭的几个人都是警队训练过的。主打的上桌开炫，一句废话没有，很快鱼汤就见了底。

    小叶格外喜欢鱼汤，于是他们就聊了一会儿鱼汤的做法。

    “说到鱼，檀队，你说文小小这个案子，我们得往哪个方向审？”小白试探的问道。

    “你觉得不觉得，你这个转弯不能更生硬了？”檀队无语的放下了筷子。

    “那你一天天声称避嫌避嫌的，也不给我们点指示，市长家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媒体对我们围追堵截的。你倒好，借着养伤，把担子全撂我们肩膀上了。”

    “我不是说我退出一线了吗？”檀队无所谓的说道。

    “别啊，我俩还太嫩！”

    “我真的不管，这个案子我不该插手。不懂的去问林战。你俩要是不想得罪市长，就浅浅查一下，你俩要是想对着起小叶和我受的这身伤，那就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还需要问我？”

    “主要是……”李燃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们该怎么定位这个绑架案的动机，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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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头媒体上可就要写，文市长的女儿追求刑警支队长不得，直接把未婚夫婿绑了。”

    “惊！恩将仇报！市长女儿为情所困，竟亲手绑架了曾在绑架案救她的警察。”小白补充道。

    “你俩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走。”檀队越听，头皮越麻。

    “问她，季小月。”小叶放下了汤碗，拿过纸巾擦了擦嘴。

    “嗯？”小白迷茫。

    “不要，关注，她和檀队。重点是，家族内部，季小月，关系。两个父亲。”

    “那檀队的绑架案？”李燃费解的问道。

    “弱化。强调为生父报仇。媒体，警队，面子，不利。”

    “市长那边呢？我们怎么处理？”小白趁着小叶想说话，赶紧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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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战，处理。”

    “听懂了吗？”檀队靠在椅背上问。

    “……”李燃和小白相视了一眼。

    “是不是感觉身在局中，无从下手？媒体想听的，案子要交代的，上面关切的都不在一个方面上？更何况这个案子还牵扯到我和小叶，你俩想躲躲不掉？”

    “是。”

    “小白，李燃。我不知道你俩将来会不会一直在刑警支队干，但是，你们日后要是想往上走，那么得学会担事儿。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其次才是别人从你这里要什么。如果主次颠倒，那么就绝对得不到别人对你们这份职业的尊重。”

    这是檀队第一次和他们说这样的话。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小白和李燃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信赖倚靠的檀队，当真是要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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