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 (第2/2页)

头来看他，但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脸。

    “是我。”答话的人声音也很哑。

    谢之尧一下子清醒过来，皱起眉抱怨：“你怎么还没走？大半夜的……”

    他打开客厅的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进肚。

    徐嘉与靠在沙发上看他。青年头发凌乱，光着脚，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暧昧痕迹。

    谢之尧倚着冰箱回望，神色淡淡：“看够了吗？”

    “嗯。”徐嘉与垂眸，“够了。”

    他一直没合眼，眼下青黑，胡茬冒了一圈，面无表情的脸血色全无，一副颓丧模样。

    房卡丢在茶几上，徐嘉与原以为这是自己赔罪的机会，没想到是血淋淋的处刑台。

    这次不用再隔着屏幕偷窥，他现场旁观了心上人和其他男人zuoai。

    谢之尧毫不留情：“还满意么？”

    徐嘉与红着眼睛看他，泪水难以抑制，断线珠子似的成串滚落。他以往都借此博取怜惜，这次却好像怕谢之尧看见，匆忙别过脸去，手抖得厉害，只好把烟头摁进已经满满当当的烟灰缸。

    谢之尧面色不变，小口喝着剩余的水，“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个数科院的跟我约炮，到了酒店才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

    徐嘉与猛然回头。

    几台摄像机明目张胆地架在房间里，谢之尧问那男的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张分明长得还算不错的脸突然变得丑陋万分，对方说他有个朋友约了谢之尧好长时间都没约上，实在心痒难耐，便托他帮帮忙。

    “他那朋友长的很丑，大概是被拒绝了太多次，恼羞成怒，故意设了陷阱来整我。”

    谢之尧其实不太想回忆这件事，每次想起都感到恶心。周良教他的本事在当时派上了用场，谢之尧把相机抡到地上，抄起支架追着那三个杂种满房间暴打，挨个放倒后再上拳头，一拳接一拳毫不手软，闷头揍了个痛快。

    这事后来还捅到了谢崇那里，老头鼻子都气歪了，挥舞着鞭子满院子抽他，大骂他愚不可及、不知廉耻，还说今天就把他屁股抽烂，看他以后怎么有脸睡男人。

    “zuoai时有第三个人参与或者旁观，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谢之尧将空瓶子捏瘪，隔空投进垃圾桶，“拍照和录像也一样。但我给你破了例，我他妈竟然给你破了例。”

    “徐嘉与。”谢之尧咬牙切齿，神色有一瞬间的受伤，“你把那只破熊放我房间里的时候，是好奇我和别人zuoai是什么样子，还是想着以后怎么用这些东西羞辱我？”

    谢之尧走近他，咄咄逼人地质问：“你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婊子？贱货……”

    “都不是！”徐嘉与腾地站起来捂住他的嘴，胸膛剧烈起伏，音量弱下去，掉着委屈的眼泪，“不是这样的，阿尧，你知道的。”

    他抵住谢之尧的额头，声音很哑：“我自卑、善妒，我还胆小。阿尧……”

    徐嘉与气息颤抖，哽咽道：“我爱你，你明明知道的，可是你不要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靠近火炉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热呢？谢之尧知道徐嘉与爱他，所以一直没对他下手，谢之尧知道徐嘉与爱他，所以愿意满足他的渴求，为他破例，也是因为知道徐嘉与爱他，才会选择帮他“纠错”，而不是直接一刀两断。

    “偷拍的事是我错了，我承认。可是阿尧，我的爱没有错。”

    徐嘉与眼睫低垂，不敢看谢之尧的眼睛，却固执的一遍遍重复，他的爱没有错。

    “是我错了。”谢之尧被他念叨得心乱如麻，说出口的话更加无情，“我们就不该开始。”

    徐嘉与心都被他踩碎了，只一味的掉着泪，淋得谢之尧肩头湿透。

    “你走吧。”谢之尧说。

    “我不走。”徐嘉与吞着眼泪，胳膊搂得更紧。

    谢之尧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你今天先走，我们改天再好好聊一聊，行吗？”

    徐嘉与沉默。

    “还是说你想让周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徐嘉与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地松手，“说好了，改天，你不能骗我。”

    “嗯，不骗你。”

    好说歹说把人送走，谢之尧身心俱疲。他把烟灰缸扔进垃圾桶，又打开窗子通风，才钻回被窝。

    周良把他往怀里搂，声音睡意浓重，“怎么去这么久？”

    “没事。”谢之尧摸他的后颈，“睡吧。”

    周良：“抽烟了。”

    “嗯。”

    “心情不好么？”

    周良记得谢之尧没有烟瘾，大半夜不应该莫名其妙起来抽烟。

    “别问。”谢之尧亲了亲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