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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自然流产,也没把它生下来。 那么…… 我是被推在手术台上,半麻,有意识的看着医生把一个小小的透明的,黄色的水囊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血丝,里面是一个rou粉色的小东西。 这样子,人工把它取出来的。 这个是不是叫堕胎啊? 我知道肯定有人要大骂安莱和甘迪了,骂吧,我爱听。 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回到故事上。 我被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最先察觉到端倪的人是最粗心的甘迪。 我俩面对面,中间夹着家庭医生,俩人的脸色比白大褂都苍白。 等医生走了。 我问。 “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爹了。” 他的表情好像吃了几十斤屎一样难看。 我和他上床都是做避孕措施的,但是我和安莱… 是一次都没做。 那我肚子里的种…生下来不得叫他声爷爷吗… 我这个爹喊的挺名正言顺的。 以前是在床上是情趣,现在改玩真实的了。 我没去看他的神情,也没等他心里困难的挣扎出一个结果。 “甘迪。”我喊他,看着他像是接受死刑一样抬起眼等待我下达指令。 我觉得好笑起来,我一笑,他眼圈发红。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很轻松的告诉了他我的决定,看着他脸上一瞬间的错愕。 怎么了,不过就是打个胎,为什么总是看电视剧电影里演的要死要活的。 无痛人流,一小时解决。 我不会被信息素绑架,我也不会被一个未出生的生命绑架。 我是个beta。 老子他妈属于自己。 胸口一阵豪情万丈涌过,我好像又有了站在手术室外的豪气云天。 ……… 就是搭在我身上的手脚,给我压的死死的,我想扑腾,扑腾不起来。 “………”我从鼻腔里发出不适应的声音。 两对眼睛同时在黑夜里睁开。 吓得我腿一抽。 比恐怖片还吓人。 “我压到你了吗?”安莱把他放在我腹部的胳膊肘往上挪,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 甘迪起身去床头边拿水,以为我是渴了。 ……… 谢谢,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体验。 哦,也还是有的。 我懒洋洋的闭上眼,挡开了凑到我眼前来的水。 不想喝。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我流产之后过了好一阵子。 但是还是比不上另一种体验。 我有些惆怅的拉起被子,心里有点怀念那么一小段自由自在的日子。 要不要再来一遭呢? 这个念头像是裹着蜜糖锋利的刀划过我的头皮,脊背,让我战栗着,心动不已,又惧怕那份危险。 不知道是感激我的识趣,没有玷污大家族血脉的纯粹,还是因为内疚。 在我做完流产之后,甘迪和安莱一改往常的剑拔弩张,虽然私下少不了摩擦,但是表面上极其和睦,给我省了很多心。 哦,我知道,有人肯定会问这个血脉,是啥意思啊? 家人们,是这样,他们的聊天聚会上,左一句诶哟,你妈是南非钻石女王啊?幸会幸会,你爹曾经当过x国总统啊?有眼不识泰山,不识泰山。 这位更是重量级,家里有亲戚是皇亲国戚,你管他是哪国呢,你就当他是日不落帝国的。 然后再一问他。 呃,我爹劳瑞森·安莱,我妈…呃我妈…… 来自中国没娘没爹弟弟还去世的大孤儿一位! 我都想给地上刨个洞领他进去。 太他妈能尴尬人了。 就得像安莱,站在那儿说。 我爸劳瑞森·甘迪,我妈伊顿·艾莎。 哦哦哦,全场失敬失敬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才叫气派。 又扯远了,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微不足道的一点遐想。 但是在那时候我也心里暗自做下个决定… 艾莎的信息素毕竟对我影响有限,六七年过去了,几乎都代谢掉了,只余下腺体会产出一些,近年来我也不再假性发情,虽然还是会被alpha的气味所勾引。 但是确实是能感觉到甘迪和安莱的信息素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 我找个beta多的地方,说实话,这世界啥都不多,就beta多。 这句话纯属屁话。 完了我再给阻隔贴一贴。 您猜怎么着。 钮钴禄·beta。 再也没人能撼动我的生活和情绪了,我只要做回我自己。 像是22岁那年一样。 就行了。 我都做了22年了,自然得是驾轻就熟吧? 所以我跑了。 说跑倒也没那么狼狈,我是开着车,提着个小手提箱,悠哉悠哉出的城堡,临走还跟安莱贴了贴脸。 过去这几个月我给我银行账户里的钱都取出来,弄成现金,到赌场里走一圈,啥都不干,就换筹码,把数码整齐的美钞变成筹码,换成来自各个州经过了管道工大富翁网红便利店的钞票。 然后再把它们放在不同的地方。 甘迪和安莱一直知道我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支出,想必肯定调查过,知道我是为了寄回中国,续一下我那癌症晚期弟弟的命。 不过嘛。 我弟啥时候嘎的他们估计也不知道,也不重要。 当然也可能连查都没查过。 管他呢。 我一边继续当我的管家,一边筹划我的跑路计划,我连房子都看好了,不知名小镇上一栋海边的别墅,我直接下现金offer,我看谁抢得过我。 浏览完我就给删掉记录和信息,翻了一层层防火墙回来。 我很谨慎。 但是也没那么谨慎。 直觉告诉我,他们不会同意我的离去。 …不管咋说艾莎还在我身上呢。 一部分。 或许还有更多的原因,但是我懒得想。 我不在乎。 我兴致勃勃的想着到时候要干什么,想去出海钓鱼,想去吃生鲜大餐,想坐轮渡,想去干很多事。 以前没钱,后来没时间。 我那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甘迪和安莱像是机警的狗一样竖起耳朵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也就不想那么多,看我高兴,就跟着我一起龇个牙傻乐。 我搅拌着鸡蛋液,看着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甘迪,还有凑到我身后抱着我的安莱,心里由衷浮现出一些同情。 你,以后可就没有这样任劳任怨还能给cao的全职保姆了。 安莱用脸蹭着我,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怜悯的看了眼他,说你去歇着吧。 你更惨,你半个亲妈要跟我一起飞走咯。 他或许以为我是爱怜的看了他一眼,立马给予我热烈的回应,凑到我脸边响亮的亲了一口,哒哒哒跑去洗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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