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阿梅 (第3/9页)

带着她四处去参观，除了介绍公司的情况，她们还特别走访了附近的一处工地和预售新屋的展示中心，然後她们依照约定去与美芳会合。

    美芳原本在一家做出口业务的贸易公司上班，专科学校毕业之後她考进了一间国内颇具知名度的观光饭店，她先做了一年多的前台接待员，最近被调到总管理部去担任行政秘书。

    到了饭店美满先用内部电话通知了美芳，然後姊妹俩便在宏伟的大厅里四处参观。

    「阿满、阿梅！」美芳步出电梯便看到在特产部里的她们俩。

    「美芳姊！」玉梅开心的喊着：「哇，美芳姊，你好漂亮喔！」

    「傻丫头，不要这麽大声，」美芳笑着牵着玉梅的手从头到脚的审视着小堂妹：「哇，小丫头长大了喔！」

    玉梅害羞的笑着不语。

    「这一套洋装是美如姊自己帮你做的，对吧？」美芳赞叹说：「跟日本最近流行的款式同步哟，嗯，真好看！」

    「哪有啦，还是美芳姊漂亮，」玉梅笑着说：「我根本没得b啦！」

    美满也觉得meimei的话不错，美芳真的是愈来愈美了，不仅发型、穿着得T大方，气质与谈吐也自然流露出沉稳与自信。前阵子因为跟徐绍德的情感发展不顺而常见的那种郁抑，如今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美芳带她们到附近有名的小馆子去午餐，然後三姊妹搭上计程车去西门町看了一场电影，因为美芳说美秀姊也是刚下班，她要先回去休息并准备一下，让她们四点半钟以後再过去就好了。

    第一次来到台北，走在sE彩缤纷喧闹拥挤的街道上，除了样样事物都很新奇有趣之外，玉梅也感受到了大都市里那种无形的压力。路上的行人似乎都很匆忙，他们的眼睛很少与他人的视线接触，脸上呈现的总是那种冷漠、小心和防卫的神情。

    在山上、在小镇里，人们是亲切和蔼的，街上迎面遇到的即使是不熟识的人，眼神也是柔和友善的。她突然想到兰香茶庄的h老太太，有数不清的傍晚，老人家常会转到屋後的厨房来瞧瞧阿梅正在烧些什麽样的晚餐，然後总是会从蛋篓子里抓出几颗J蛋来，拿起碗公就在碗沿上敲。

    「亲姆，今天的菜够吃，不用煎蛋了。」

    「每天都是笋乾烧r0U、炒青菜，少年人哪里会够营养！」老人家的手不停。

    「亲姆，要不然我煎两个蛋包就好了。」

    「不行，还是多打几颗蛋，加一点萝卜乾与葱花，这样才下饭。」老人家已经拿起筷子来开始在碗公里搅匀蛋汁了。

    小山镇里的兰香茶庄从上个月起已经歇业了，街道拓宽整建的工程很快就会开始。昨天出门到台北来的时候没有时间转过去看望h老太太，玉梅现在突然非常想念她老人家。

    「美芳姊，等一下徐绍德大哥也会过来吗？」在公车上玉梅忍不住的发问。

    「应该不会吧，」美芳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这一段时间他们的工厂正在忙着赶出货，」看到meimei们脸上失望的表情，美芳只好安慰她们：「他也说很久没看到你们了，他会尽量赶的。」

    美秀和丈夫李庆云所赁居的房子也是在眷村里，离婆家只隔了一条巷子，平时美秀下了班都是先过去帮忙婆婆一起做晚餐，晚餐之後收拾妥当才会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丈夫不在家的夜晚，美秀都会拉着念高中的小姑家珍回去做伴，美芳笑说家珍现在很黏美秀，有的时候看到她们姑嫂的感情这麽好，她这个亲meimei都要吃醋了。

    眷村的房子b较矮窄，美秀她们租住的这一家是狭长形的房舍，前後院都有出入的巷道，寡居的房东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後面加盖的房间里，由後院进出。美秀夫妻住前面，由前院进出。卧室和客厅都很小，浅窄的前院也只能停放脚踏车和几盆花树，不过美秀把屋子里整理得很整洁，通往卫浴的两边都有木门做简单的分隔，起居倒也不至於不方便。

    「这里不能开伙，我已经把饺子馅准备好了，我们就在这里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包好的饺子送到隔壁我婆婆那边去煮，」挺着微凸腹部的美秀笑着说：「如果你们怕拘束，我们就把煮好的水饺端回来这里吃。」

    「美秀姊，这是阿梅从家里带来的笋乾和茶叶，是要送给亲家母的，」美满说：「这一包里面有珍珠粉、粉光蔘和维他命，是二伯母要给你的。」

    美秀窝心的点点头，把营养品收进卧房里去了。

    「美秀姊，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过去跟亲家母他们打个招呼呢？」玉梅问。

    「等一下吧，我婆婆还在邻居家里打麻将呢，」美秀说：「我刚才已经去跟她讲过了，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过去就好了。」

    玉梅看着美秀姊带领着小姑家珍俐落的在茶几铺上报纸，又将塑胶布平舖在几块木板上，然後开始在擦净的书桌上和面、r0u面，不一会儿面团r0u好了，美秀便和家珍两人搭配着，一个人搓面切面团压平，一个人擀饺子皮，很快的桌边就叠起了一堆饺子皮。

    在美秀和家珍的指导下，美芳、美满和玉梅开始帮忙包饺子，起初她们包得不怎麽好看，但很快的大家就熟练了，包出来的饺子像元宝一般，一排排整齐地摆列在木板上。

    饺子包得差不多了，美秀就带着家珍先过去婆婆家准备烧水下饺子，一会儿家珍回来，後面还跟着一个大男孩要来帮忙运饺子，他是家珍的四哥念祖，念祖见到这麽多的nV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一会儿美秀也回来了。

    「我看好像快要下雨了；」她说：「饺子搬来搬去的不大方便，我们还是过去吃，好不好？」

    於是大家一起七手八脚的把东西都带着来到了李家，亲家公和亲家母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欢迎她们，又不停的称赞她们这些漂亮的姊妹。

    美秀在厨房里协助婆婆一边炒菜一边下饺子、切卤菜，又招呼着家珍和小叔过来帮忙端菜、端汤、送饺子。李家的房舍跟房东的那一间相似，不过他们家更会运用空间，屋内也整理得井然有序，大家围坐一桌，彼此很快的就都熟悉了。

    姊夫李庆云是长子，在他下面有四个弟妹，二弟台生、三弟湾生今日都不在家，唯一在座的是还在读大学的四弟念祖和meimei家珍。

    说话乡音b较浓的亲家母是湖南人，个Xb她来自北方的丈夫还要豪迈直爽，在席间她很殷勤的劝菜和说笑，跟媳妇美秀的互动亲切又自然。

    饭後亲家母不肯让美秀帮忙善後，坚持要她带meimei们回住处去聊天，又让家珍送来瓜子、花生和水果给她们当零嘴。

    四姊妹谈台北、谈家人、谈老家的农作、谈小镇，然後谈到了玉梅的前途。

    美芳和美满都认为台北才是学习、成长的好地方，美秀则认为当初自己离乡背井到台北来，并非是喜欢这里的繁华或进步，主要的还是因为想要自立、想要就业，如果在家乡也可以找到适合的工作和学习成长的机会，那麽就不一定要到大城市来。

    美秀又说；美如常打电话到台北来找她谈心，继兴哥此次带玉梅到台北来，美如就跟她抱怨过。美如说玉梅办事稳重，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