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2页)

起来扶手有装运输器……等乱七八糟的行动之後，挂钟总算不甘愿地指向五点五十分。正当杰特做好再撑十分钟的心理准备，一名男人在大厅吼了起来，因为凯文坚持闭馆时间到了，要他明天再来。

    「我有付会费！凭什麽赶我出去！」

    杰特心中暗喊一声糟，讲钱是凯文的大忌。果然，凯文眯细眼睛，「我也有付会费啊，了不起？我还以为遵守规定是会员基本素养呢。」

    男人气得哇哇大叫，凯文也盘起手臂，两人一触即发。德克边笑边往战区走去，「哎呀，老图林又喝醉了，居然对着凯文说会费……」

    「这下没半小时别想罢休了，我赌他酒醒後会很佩服自己的勇气。」艾尔窃笑着对杰特挥手，「先下班吧，我们来处理就好。」

    「呃，可以吗，今天是我轮值……」

    「那就後天来帮我代班……喂，别动手！」

    看艾尔和德克冲上前架住男人，杰特连忙从扫具区挖出藏着的陶罐，往门外跑去。

    街灯已经沿路亮了起来，一般店家也各自落锁，只剩下几间酒店和旅馆开始挂牌营业，灯光、哄笑和食物香气从木门间流出，妆点着呈载归巢人们的大街。

    离开前，杰特偷掀过木盖子，机械还乖乖待在陶罐底端，但光点好像微弱不少。这让他有点紧张，步伐也急了起来。在弯过转角时，杰特一头撞上某位刚踏出旅馆的人，差点把陶罐摔在地上。

    七手八脚抱紧陶罐，杰特边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宾利先生。」

    「这不是赫伯特的Ai徒吗？」背对光线，宾利浅sE的眼睛在Y影中闪烁，「什麽东西这麽重要，得劳烦你抱着在街上狂奔？」

    闻到淡淡酒气，杰特退後鞠躬，技巧X地避开宾利伸出的右手，「是装酱菜的罐子，先生，很抱歉惊扰您。」

    旅馆木门吱呀地打开，一名男人探头，「宾利先生，罗伯先生想知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不等宾利回答，杰特转身跑进小巷子，隐隐听到宾利在背後模糊的评论：「……带着酱菜……贫民窟……」

    杰特抿嘴，假装什麽也没听见，直直往城西跑去。

    他抵达时，皮姆正走出门口把吊牌翻转到「休息」那面。他快步走向前。

    「皮姆大叔！」

    高壮的男子回头。出乎杰特意料，皮姆先是左右张望，杰特不明所以地跟着环顾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接着被猛然扯进店里。

    「怎麽……」

    「嘘。」

    食指压在唇上，皮姆凝视门外，严肃的眼神让杰特紧张起来。好一会，他才放下手，把视线转向杰特怀中的陶罐，「你还真是捡到不得了的东西。」

    「皮姆大叔，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你要……？」

    「只是以防万一。」皮姆放下门帘，没开灯的店面瞬间黑漆漆的，「有谁知道你来这里吗？」

    杰特迷惑地摇头，听皮姆沉稳的脚步越过房间，他跟了上去，「只有在赛西尔旅馆前碰到宾利先生，但我後来走小巷，他不知道我往哪里去了。」

    「宾利在赛西尔旅馆？」皮姆发出介於嗤笑和哼气的声音，「真是乱七八糟。别管他了，你没被看见就好，听着，」

    工作间的灯被打开，瞬间眩亮的白光让杰特连连眨眼。皮姆示意杰特坐上椅子，自己则拉过另一张，「麦基王国来了使者，所有机械学者都留在g0ng里，你师父今天晚上来不了了。我们－－我和你师父－－都还不知道这是什麽东西。」

    顺着皮姆所指，杰特看向怀中的陶罐。黝黑的釉面在白灯下反S刺眼的光。皮姆继续开口，「赫伯特不在，我不保证能解析多少，但总得试试。可能不会太顺利，你明天有班吗？」

    「没有。」反SX回答之後，杰特看皮姆站起身，才从忽然塞入的过多资讯中回神，「皮姆大叔，你说我捡到不得了的东西，所以刚刚进来前，你是在检查有没有人跟着我吗？」

    皮姆伸手接过罐子，叹息着m0了m0杰特的头，「对，小子，这背後很复杂，今晚我们先合作把字典拖出来好吗？剩下的，明早你师父过来再讨论。」

    听见能拯救字典，杰特立刻抛下脑中的疑问，和皮姆一同走向围绕仪器的工作平台。

    外头店面，所有短针喀擦一声位移，各异的钟响共同敲了六下。

    夜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