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侍_第七章耳鬓厮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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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耳鬓厮磨 (第1/1页)

    转身的那一瞬,眼角掠过一截黑影,打断了赵含的动作,看过去,刚巧撞上一个人影拐入相同的拐角,似乎颇为急切的样子。

    赵含没有多想,转身走上长廊。

    棱黑鞋跟敲击冰冷的光滑地砖,撞出节奏明确的清脆声响,只他一人经过一扇扇紧闭的门。冷清无处不在。

    一道,两道,经过第三道门,安静的走廊拐角处忽传来一句含糊的骂声。

    赵含没听清话里内容。但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只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只需再走两道门,他就能看清拐角后的情况。

    最后一道门的距离,骂声再次铺面而来,因着离近的冲击,声里的憎恶尽显,也终于能够听清骂的是什么。

    “闻烈!”只两字入耳,旁上门缝突现一只长臂朝他而来,赵含下意识侧身去躲。

    然而那手气力实在是大,铁钳似的夹住他的腕子,不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猛生生将他整个人拽进门内。

    “砰。”

    那阵无法逃脱的困力下,赵含被拉进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里。这样黑的四周,他完全看不清对面的样貌。

    他知道门已被关上。

    被拉进来是防备缺失,然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当然不会轻易让人禁锢,奋力挣开腕上的束缚。可是手才刚得解脱,腰部又被强硬锢上了。

    他整个人被拉得很近,近得可以听见狭隘热密空间中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陌生的热气喷上他的面,腰后健壮的手臂无礼的关住他不放,高大的身躯死死压住他。整个人被铜墙铁壁的茧裹住,每一次的挣扎换来的是得寸进尺的用力箍紧。他很久不曾体会这样落在下风的感觉,这让赵含愤怒。温和的礼教被这粗鲁的举动的搅得一干二净,“滚开!”

    原本紧抓着他腕的大手更加肆无忌惮的一下袭上来按住他的唇,再多的话都被压成了含含糊糊的语调。

    他左右摇晃扭动头部,然而这人的手巍然不动。他像只没有出路的动物,被侩子手夺去了自由。

    赵含走投无路就要往人下身踢过去之时,一直扮演游刃有余的绑架者角色的人忽然压下来凑近。他相应的立即猛往后躲,却被抓住后颈往反方向扯,那动作毫无顾忌的粗鲁,弄他疼的嘶声。反骨而起侧头去逃,却再被人铁手强制抓着头发逮回。

    最后的结果是他无谓的挣扎敌不过人的强硬,那人视若无睹的凑近浑身写满抗拒的他,冷阴阴的在他耳边轻吼,“安静。”

    不懈的挣扎就此告终。

    赵含的眼惊讶的睁大。

    一直未曾出声的人察觉他的状态,保持在他耳旁的姿态,极近的距离,低哑语调听得过于清楚,“我松手了。”

    赵含说不出话,轻轻点头。

    先是唇,再是腕,腰,禁锢一层层脱去。

    脱身那一刻,赵含迅速往后一步拉开严丝合缝的距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闻?”再好脾气的人都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绑架’然而他还是称呼他小闻。

    他是好脾气。

    闻烈的回答是食指竖在唇间。

    赵含的疑惑未解,门外忽然一阵响动,方听过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门口。

    “人哪儿去了?刚还看见在这里的。”

    边上一个陌生的声音应和,“扬哥,没准他逃到外头了呢?”

    那熟声猛然拔高,“不可能,我刚就在走廊入口站着,没见他出去,他肯定还在这里头,快找!”

    人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含终于知道这声音熟悉在哪里。他面上几丝微凝,预防万一,声音压得很低,“他总这样?”

    没有回答。

    闻烈正集中精力关注门外动静,未曾将人声听入耳里。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混着人声。

    黑暗中,赵含看不清人状况,他也被这声音吸引心神,不由屏住呼吸靠近那一门之隔。当下也不忘被打断了的问,谨慎的将声音压得只剩一溜儿余气,“是他?”

    经过这么久的纠葛,闻烈深知人的难缠,被门外声响拿住心思,以至竟还是未听进人声。

    也许是受人严肃对待的影响,赵含也跟着肃慎关注着门外,便忽略了人的异常。

    门外的确是过分的难缠,安静下去好一阵,只等以为一群人已经散去时,冷不丁又冒出来一零碎的人声,让松懈下去的心神又扯起来。

    赵含被这时隐时现的声响勾得无所知觉的一点点凑近。

    同样被门外挂住心神的闻烈也没曾注意到一点点往自己这边靠的人。

    意外就这样不为人知的到来。谁都不曾预料,不知是哪一个的挺鼻撞上哪一个的耳廓,又是哪一个的薄唇撞上哪一个的颈间,弄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假象,实则连环如山倒的措不及手阴差阳错。

    赵含不久刚遭受过撞击的鼻子再一次受到冲击,不稳的倒势中,他只来得及单手捂住酸疼的鼻,另一只手黑暗的慌乱中不知道抓在哪里。

    一向冷淡无波如闻烈亦是被这偶然慌张扰乱了手脚,匆忙中眼看人因着避躲自己而往后摔去,手是下意识去抓人,抓到哪里都不在考虑范围,只顾得上人不倒落就行。

    于是,更出乎意料的一幕顺势出现。

    赵含虽温和,但毕竟居高位,他寻日,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要捧着他的,别说受伤,就是连破皮这种事儿,那都几乎是闻所未闻。他于常人而言,其实是高高在上的,很少人顶撞他,于是很少人见他受冲撞后的狼狈。

    他习惯了体面,鼻腔刺酸的瞬间,竭力在忍,不愿落一丝出来。

    那手原是按在腰间时还忍得住,可也许是偏与赵含作对,盖住他腰侧的手拇指轻动,正好按在不该按的地方上。他从轻按而致的疼痛预估小腹上估计已是青紫。自我嘲讽,几个小果子就叫他吃了瘪。

    他今日在闻烈面前是一共是失态了两次,两次都这样毫无预兆,一刀直入,不受他本人掌控。

    闻烈是只顾着抓人,但他也不是真就什么都不再看了,大手抓住人腰的瞬间,在碰上人衣物那一刻力道就是注意着收的。

    可是人那一瞬间忽然涨红的眼使一往稳漠的人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闻烈几乎是下意识的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也瞬刻松手。然而才微有动作,就见本已勉强稳住情绪的人一下倾泄而出。

    闻烈陷入了比先前还要糟糕的状况,他这时是错不行,对不行。

    面对赵含他左右为难,找不到出路。

    他带着不常在他身上出现或者不如说是与他绝缘的小心算得上翼翼,缓缓将放在人腰侧的手松开再挪回来。分明一步走的动作被他硬生走作两步。这动作让他做的违和又生硬,究其原因还是寻日常冷淡,不曾做惯。

    手逃离出两人都有份的困境,落回腿侧,碍于某种十分深刻的原因,这次闻烈再不会轻举妄动。

    他维持着手放在身边的资态,抱着不知要对那鼻尚红,手紧紧压住自己方才所按之下的衬衫一角的人说些什么的心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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