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愫 (第1/2页)

    和煦的yAn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整个客厅被染上了温暖的sE调。徐末屈膝坐在沙发角落，手里拿着一本，看得相当投入。

    楚良站在一旁，看着衬在yAn光下的徐末，身上的伤口经过他的疗伤已经好了个大概，却仍旧没能让他忘记昨日她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

    明明是个凡人，受了那麽多伤，竟然还有力气把他抱得那麽紧，彷佛他会跑掉似的。

    ──「我们可以去找其他方法，但就算找不到，我也不会反悔的。」

    ──「所以你……千万不要难过。」

    那些话，到底甚麽意思？

    「徐末。」

    「嗯？」徐末回过头，只见楚良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她面露疑惑，轻声问道：「怎麽了？」

    「我有事回天庭一趟，很快就回来，你暂时不要出门。」

    徐末闻言一怔，看着楚良的表情，莫名有些心慌。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能多问一句，只是点头回道：「好。」

    楚良伸手往徐末头顶拍了拍，接着便转过身，消失在原地。

    徐末看着楚良消失的方向，突然就对手中的失去了兴致，感到有些郁闷。

    「终於肯回来了？」坐在龙椅上的天帝手持着一杯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不是第一次回来。」

    「哼，你倒是理直气壮。」天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边走下台阶边道：「朕知道你为何而来，可朕没甚麽需要和你交代的。人毫发无伤地请来，也毫发无伤地送回去了，楚良，你没有理由来质问朕。」

    楚良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天帝，没有多做反驳，只是沉声回道：「老头，我知道你不会给我答案。我也不是要来质问你，只是想告诉你，在徐末T内的是我的心脏，就是再深的罪孽，也是我犯下的，和她没关系。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别cHa手。」

    「哼，解决？你倒告诉朕，你想怎麽解决？」天帝双手背在背後，浑厚的嗓音不怒自威。

    楚良陷入沉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安静半晌，才沉声道：「她的魂魄正在被我的心脏侵蚀，我会想尽办法拿回心脏，还她一个正常的生活，到了那个时候，我自会回到天庭，安分服刑。我只求你一件事。」他眼里一片坚定，看在天帝眼里，竟还带着一丝恳求：「无论她曾经是谁，既是已经转世rEn，就应当完整地过完一生。我知道她身分特殊，不求她一生喜乐，只求她一生平安。老头，我没有记忆，却也透过在凡间的经历拼凑了大概，那颗心脏是我给的，罪孽是我犯下的，不该由她来承担。」

    「唉──你可知晓，她的降世带来多大的灾祸？她的一生平安，於那些被平白无故夺去X命的人来说，公平吗？」天帝见楚良陷入沉默，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挥袖说道：「随你去吧，若是真能将那心脏取回……便再好不过了。」

    楚良闻言只是颔首示意，接着便转身离开了。天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只是长叹口气。

    如此骄傲的福神，哪怕是对他这个天帝，也从未服过软，何曾如今日这般，低声下气，只为求一个凡人的「一生平安」？

    可天帝知晓，那凡人的出生本就是天庭难容，无论有没有那颗心脏，最终都只能走向永灭。那本就是她的命运，就是他楚良一次又一次地改写，也终究改变不了她化灵之初便注定好的结局。

    既是如此，自己又怎能让楚良白白牺牲呢？楚良为了那孩子能断了自己的後路、能不管不顾，却未曾想，纵使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也终究只是徒劳。

    唯有那颗心脏回到它该回的位子，一切才能回到正轨，楚良也才能真正被众神饶恕。

    可那所要付出的代价……

    「唉──」

    就当他是个坏人吧，他首先是天帝，才是楚良口中的「老头」。

    他想起那边喊他「老头」，边拽着他衣袖跑的少年，无忧无虑、无畏无惧，却仍旧逃不开命运摆弄。

    那颗心，终究是错付了。

    而此时的楚良看着站在眼前的璃乐，竟感到有些不安。

    这里是圣殿，除非天帝传唤，或有要事禀报，否则一般没有谁会前来叨扰。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璃乐，没有入殿，只是静静地站在殿外，不是来找天帝，便只能是来找他的了。

    只见璃乐回头看向自己，她沉默片刻，才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知道。」

    璃乐缓步向前，她眼里的无奈让楚良心里慌乱，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见璃乐直盯着自己半晌，才开口道：「你为了那孩子，可以不管不顾，甚至是付出X命。」她彷佛是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听着b平时更轻。她停顿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楚良，她也是一样的。」

    楚良闻言一愣，他还来不及多问甚麽，一阵轻柔的声音便从身後传来。

    「璃乐大人，陛下唤您入殿。」

    「是。」璃乐颔首示意，接着抬眸，给了楚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迈步向殿内走去。

    楚良蓦然回头，最终也只能看着璃乐的衣摆消失在转角。

    璃乐分明是特地来找自己的，话都还未说全，就被天帝传唤，这不会是巧合。

    垂在双侧的拳头紧了紧，楚良思绪混乱，脑子里全是璃乐方才说的话。

    ──「你为了那孩子，可以不管不顾，甚至是付出X命。」

    ──「楚良，她也是一样的。」

    他已经告诉过徐末，自己没有那麽脆弱，不需要她拿命去救，她分明也是理解的。如今他没有受伤，更没有X命之忧，她又为何要获出X命呢？

    徐末那家伙……莫不是用自己的命，去向那老头许诺了甚麽？

    想到这里，楚良目光一沉，转身便想朝殿内走去，不料一名神使忽然现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

    「陛下有令，和代理福神有要事商讨，闲杂人等，不得入殿。」

    「我说了，让开。」楚良目光冷峻，语气听着有些咬牙切齿。

    那神使却丝毫不惧，只是颔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