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18_夏佐的灵魂讲座 (第1/1页)

    夏佐自信满分地嗤笑一声。

    「菜鸟，来到管制局也不是第一天了，你应该知道局里最基本的运作模式吧？」

    灵魂管制局，分为天冥两界两个据点，两据点无关优劣或等级高低，纯粹是因为所属成员为天使或Si神，为了区分两者而建立。

    管制局内部部门规划则类似一般公司行号，撇开维持公司基本运作的会计、行政、人资与总务等青时不会接触到的部分，最大宗的则为「业务部门」与「法务部门」。

    业务部门里，青时所属的猎魂课则是其中一门分支，现任课长是琉维。

    另外的「法务部门」，顾名思义，负责审判灵魂生前的行径以利轮回机制运作，同时也负责灵魂数量出纳管理，审判後的典狱事宜等等。相较於外务的猎魂课，是以内勤为中心的部属。

    「法务部当中的典狱课，就是负责这一块工作，地位相当於我们猎魂课。一个负责猎魂，一个则将灵魂纳入管理机制，两课相辅相成。」夏佐意外充满耐心地开始解释：「而你眼前这座无间塔，则是典狱课的地盘。无间塔仅有一座，只存在於冥界。换句话说，典狱课的成员多为Si神。」

    或许是因为生前犯下罪过的灵魂多由冥界Si神负责狩猎，身为牢狱的无间塔理所当然也安置在冥界吧。青时猜想。

    青时重新抬头端详这座楼层不计其数，顶端几乎消失在天际的铁灰sE高塔。

    高塔外观风格类似东方庙塔，塔楼呈现正八角形，每边都有着朱铜sE的竹节瓦与尾端翘起的燕尾装饰，屋檐呈现尾端稍微卷曲扬起的歇山式。每层塔楼随着屋瓦层层堆叠而上，彷佛将红瓦翅膀一支支cHa在八角形的巨大铁柱般，铁柱则屹立不摇的站立於空地之中。

    从外部看进去的楼层之间一片漆黑，无法从砌成的窗口窥视到内部。

    一楼塔楼外围，也有出现疑似是龙柱或是门槛的铁灰sE区块。唯一的入口则有着两位成年男子站岗。

    「猎魂课所狩猎、经过审判後尚未落入缘觉庭的魂魄，都沉睡在这里。」夏佐说道：「还没完全沉到缘觉湖里，换句话说，猎魂的业绩还有转圜修改的余地。」

    青时cH0UcH0U眼角，他完全可以猜中这痞子究竟想g什麽。

    「偷出来的灵魂，就是老子的东西。」

    「你最好再讲大声点，让对面那两个站岗的听到。」青时用下巴点了点远方站在无间塔入口的站岗人员，「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钻漏洞的混蛋在，才会有保全吧。」好险他们现在半截身子躲在森林里，距离无间塔也有一段距离，还没被发现。

    「谁跟你说老子要从正门进去的？过来。」

    「你要去哪──呜啊啊啊啊！」

    青时话还没说完，衣领又被夏佐一扯，整个人被丢进夏佐制造出来的黑洞裂缝里。

    连一眨眼也嫌慢的刹那，青时又从黑洞里摔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景象当然不是前一秒的森林边境，而是浓厚云雾之中。同时间，现场气温骤降，冷风飕飕，他打了个哆嗦。

    「……这是、这里是顶楼？！」青时目睹漂浮在脚边的云雾，以及眼前类似塔顶的铁灰sE尖端後，腿软的他吓得立刻抱住塔顶尖端。

    竟然有办法从一楼移动到塔顶，一想到如此方便的「传送门」机制也是出自夏佐衣领上的识别证徽章，青时就更不是滋味了……那为什麽刚才还要b他走一大段路？

    「混帐，你要偷东西不会自己去啊！没事抓我过来做什麽！」要是一个不小心连累到他让他留下职务W点，那他今後孤苦无依没父母特权可攀附的社会人职场生活要怎麽过下去啊！

    「臭小子，你是生前记忆用光脑容量，连Si後的事情也记不住了是吗？老子刚刚说了这是机会教育。」夏佐双手交抱，惬意地站在倾斜的红砖屋瓦上，脚步四平八稳的简直脱离了重力原则，「带你熟悉职场环境是主要目的，偷灵魂只是顺便。」

    「这句话你照着镜子讲吧，我要回──」

    青时转身打算立刻走人，赫然发现脚下是数千公尺高的云雾，别说是地上站岗的保全人影了，他连地面都看不见。

    「……」差点落入万劫不复深渊的他闭上嘴。

    「哈！想回去就回去啊？没人阻止你。」

    「该Si的家伙，你给我记住……」

    夏佐轻巧地跳上塔顶尖端旁的屋瓦上，搬开当中几块屋瓦，现场登时出现了足以容纳一人成年男子的黑窟窿，「愣在那里做什麽？进去了。」夏佐指了指洞口，要青时率先跳进去。从意图行窃到私闯民宅，动作都俐落过了头。

    谁知道跳下去会掉到哪里，说不定会一路从顶楼摔到地心去，青时当然是抵Si不从，「烦Si了，给我下去！」最後被夏佐一脚踹进了坑洞里。

    碰一声，落下的青时所幸没有重力加速度变成r0U泥，而是颜面着地，整个人呈现大字形贴在塔楼内的地板上。夏佐延迟了几秒也从上空跳了下来，从容自在地着陆在塔楼内。

    两人正式入侵无间塔内部。

    头顶有着夏佐擅自搬开屋瓦後形成的窟窿，灰白sE的亮光从洞口S入，连带高处特有的低温空气灌进了塔内。塔楼内光线昏暗，呈现出钢筋般的暗灰sE泽。除了夏佐促成的洞口外，塔楼内部也有薄弱的白灰sE光源，强弱不一的光芒点亮视野，虽说是建筑内部，但空气意外清澄，没有照出一丁点r0U眼可视及的悬浮粒子。

    「这、这里是……」青时掩着几乎被压扁的鼻梁，站了起来。

    「塔顶底下的楼层。摔下去老子可不会救你。」

    青时循着夏佐的视线往远方瞧，差点又吓得颠踬不起。

    正八角形的塔楼内部，走道从上下左右四个边延伸而出，於中心点汇集，形成十字状态，他和夏佐就站在十字交支点的正中央。

    走道两端没有任何护栏及围墙，青时戒慎恐惧地弯下身来，攀在走道边缘往下一看，每层楼的走道都呈现十字状态，不计其数的塔楼楼层就这样由千百万个十字型交叠而成，连结楼层与楼层的石梯则靠拢在塔楼墙边。

    十字走道以外的地方自然而然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立足之地，还能看见塔楼内的墙壁隙缝。无间塔外部似乎由木材制成，内部却是木石混搭，墙上有着石砖堆砌而成的方形纹路。

    青时就是抱着随时会摔落的风险，趴着身子贴在走道上，浏览着走道以外，深不见底的虚空。

    若刚才从塔顶落下时位置偏离，脱离十字走廊的轨迹，他就会一路从塔顶摔到底下的深渊沼泽。无间塔高度可观，更是延伸到地底下的缘故，青时的r0U眼看不清楚最底层有着什麽。视线触及的景sE只有一片浓稠漆黑。

    「这些该不会就是……灵魂吧？」青时指着密度不一，漂浮在塔楼内部的结晶光点。

    不属於气态、拥有固态的外观、又好似YeT质地的结晶T彷佛凝结在蜘蛛网上的水珠，腾空在青时眼前。

    这些结晶和当初他在紫苑手中看到的结晶T类似，然而光芒不同，b起先前看到的粉樱sE，眼前的结晶尽是些暗沉浓灰、犹似腐植土般的深沉sE泽。亮度虽然Y沉无生气，却也点亮了不少视野。

    「咳咳，那麽就开始了。」夏佐清清喉咙，「夏佐的灵魂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