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有多屈辱。”

    休息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工作的声音，北方的深秋，空气干燥，雾霾连连，夏然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半晌，孟决才开口，“小夏，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孟决站起来，近乎温柔地摸了摸夏然的头，笑着说，“那样最好了，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去爱对的人。”

    夏然则毫不认输地瞪着他，好像孟决是她的敌人，而孟决望向她那无法掩盖的若有所失的暧昧神情，让她觉得自己是时间的敌人。

    她只好瞪着他，这样才不至于在成年男人向她忽然袒露的脆弱中落泪。

    她看着男人微笑但不再生动的脸，心想，原来年轻和青春也是种伤害。

    不过多时，孟决的手滑下来，落在夏然的脖颈，搂着她靠近自己，随后在她的侧脸轻轻碰了一下。

    “你知道的，千万别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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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六

    正值夏天午后，气温炎热，街道两旁的柏树顶上罩着一层热雾，大地被无情地炙烤着，行人急匆匆地捏着公文包赶回家去，只有极少数人在一览无余的树荫下躲避着太阳的曝晒。

    午后的街头静谧，空气是凝滞不动的，躺在家里午休小憩的人，蒲扇慵懒地搁在胸前，简单的动作也不愿再做。

    报纸上说，这是北京二十年来，最炎热、最干旱的一个夏天。

    街角的星级酒店被太阳镀上了金光，洋洋洒洒地照进室内洁白的大床，揉皱的床单上掬起的一捧阳光随着床梁的震动而摇晃破碎，木质网纱窗帘的阴影背后，两具赤裸的男性身体交叠在一起，相互配合的肆意冲撞，发出阵阵yin靡的响声。

    那个明眸皓齿的男孩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用泛红的脚趾暧昧地摩挲在男人汗迹斑斑的腰腹。那个高大健美的男人沉闷地喘息了几声，就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把身下的男孩翻了个个儿，露出汗津津的颤抖着的后背，然后提着他的腰扬起他的屁股，对准那个湿润的xue口猛烈地冲撞着。

    男孩一手抓着床单，眼角渗出眼泪，开口发出甜腻的求饶，男人弯下腰，使两人贴合的更加紧密，伸出一只手捂住男孩的嘴巴。

    “唔......啊不，不要了。”男孩的后背在情欲中逐渐发红，且被撞得肩胛耸起，露出清秀好看的肌rou。男人松开他的嘴巴，手向下划过他的脖子，停留在他颤抖的乳尖，揉搓，抚弄。

    “啊......停，停一下，求你，求你了哥。”男孩惊呼了一声，男人不动声色地捏着他的腰，然后一掌拍在他屁股上，“闭嘴，专心点。”

    男人饱含欲望的声音沙哑动听，男孩伸手想去抚摸自己寂寞的性器，男人不满地拧住他的手腕，挺腰加大了抽动力度，男孩被震得摊软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射了出来，发出宛如垂死的呻吟。

    揉成一团的蚕丝薄被晒在阳光底下，电子铃声从中闷闷地传来。

    男孩剧烈地喘息着，下意识伸出一只手翻动棉被，捡起手机，这不是他的。

    “谁的短信？”孟决喘着粗气问，语气有些不耐。

    男孩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发亮的显示屏，“小....小野。”

    孟决深吸一口气，搂着男孩快速撞了两下，毫不留情地射了出来。

    “手机给我。”孟决抽身而出，一把夺过手机，捡起沙发上的浴巾围住下身，坐在一旁点了根烟。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

    没带称呼，没有标点，但也稀奇得紧。

    孟决咬着烟笑了一声，回复：谢了，晚上哥带你去国贸吃小龙虾。

    那边半天回复过来俩字儿：不吃。

    孟决都能想得出来那小子不情不愿地给他发了个祝福，然后又被得寸进尺地邀请共进晚餐，肯定烦得脏话都在嘴边儿了。这么想想，他对他的拒绝还是挺客气的。

    孟决摇摇头把手机扔在沙发一边，这才想起刚才的男孩，凌乱的床上空无一人，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没多久，男孩穿着短裤擦着头发走出来。

    孟决眯着眼看他，烟雾越过他那张俊美又张扬的脸，落在男孩清爽修长的身体上。

    他嗤了一声，“你倒是凉快了，老子还热着呢。”这话听着像是抱怨，其实孟决只是在调情。

    男孩没说话，孟决冲他招招手，“过来。”

    男孩捏着毛巾，坐在孟决腿上，给他擦了擦胸膛上的汗，然后拿掉他嘴里的烟，环着他的脖子要去亲他的嘴。

    “唉，犯规了啊。”孟决懒洋洋地推开他，男孩怔了一下。

    “我这人不和别人亲嘴的，睡过几次了你不知道？”

    烟蒂烫到指尖，男孩一抖，烟屁股掉在酒店的地毯上，孟决抬腿踩灭。

    “孟决哥，刚才是谁的短信？”男孩问。

    孟决拧起眉头，他看向男孩此番有些委屈的模样，蜷曲的睫毛根根分明，带着点氤氲的水汽，殷红的嘴唇紧抿着，惹人爱怜，让他心中一动。

    他暧昧地捏着男孩精干的腰，色情地吻在他的脖颈。

    “宝贝儿，吃醋了？”

    “没有，他才该吃醋。”男孩红着脸靠进孟决的怀里，摸他裹着层薄汗的腹肌，啃咬他性感的喉结，孟决放松地笑着，手滑到男孩屁股上，大力捏他的臀瓣。

    “他，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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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

    “求你cao他？”男孩在孟决耳边喘息着低语，听到孟决纵容的笑声之后，男孩上下撩动着他的欲望，继续道，“他能和我一样，被你cao射吗，他能深喉吗，能让你随便射在脸上吗？他......”

    男孩一一列举着孟决在他身上实施过的性事，他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时而善解人意，时而不近人情。

    然而身陷欲望中心的当事人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男孩径直坐在了地上，眼中茫然。推他的男人此刻神情有些惊慌，大幅度地喘息了两声才开口。

    “那他妈的是我亲弟！”孟决罕见地涨红了脸。

    男孩愣住，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哥，我只是......”

    只是调情，对，只是调情，孟决明白，可是他妈的，怪他想象力太好，可是，他为什么偏要去想呢？

    孟决烦躁得看了一眼被他顶起的浴巾，却不想再继续了，他从烟盒里又抽了根咬在嘴里，没有点燃。

    男孩低头钻进他的浴巾里，讨好地舔弄着，孟决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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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蝉鸣聒噪，一切景象，生机勃勃。

    孟决看向被他扔在玄关处的信封，这是男孩一进门就羞怯地递给他的，他随手扔在一边，说完事儿了再看，转身就把它抛在了脑后。

    信封还在那里，在阳光的直射下，完好无损。

    半晌，男孩直起身子，擦了擦嘴，眼眶湿润地看着孟决仰靠在沙发背上，性感的脖颈。

    “哥，生日快乐。”

    孟决动了动，抽出已经被他咬得湿润的烟蒂，声音沙哑地问，“谁告诉你的。”

    男孩没应，沉醉得看着男人美好的样子，起码在这一刻，他们彼此相属。

    “不管谁跟你说的，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拿着你的信封，走吧。”

    这是孟决的24岁，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赶走了一个小情人，冲过凉水澡后湿淋淋地走出酒店，太阳曝烈，四下无人，他隐秘的欲望在不经意间被恶毒地翻找出来，在恐怖的七月被炙烤得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