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归_4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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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第3/3页)

听地嘶叫,飞下来啃噬腐rou。

    比起出关的艰难,进去显得易如反掌。容归亮出手里的令牌,马车便顺利地通过了关隘。那晚容归形容狼狈,西临人并没有认出他,青远霜岚一干等俱是生面孔,也没引人怀疑。沈洵出于好奇,问这令牌是怎么来的,容归只说是有人相赠,并不细说。

    进了西临,剩下的事便简单多了。容归总算松了口气,他这几日总是紧绷着,失眠多梦,身上的伤养得不尽如人意,实力至多只有往常的六成水准。这显然不是容归想要的,但也只能作罢。

    来追杀的人显然没想到他会再次回来,一路上都算平静,可越靠近洛司,他心中越感到不妙。

    “已过了几日了?”

    霜岚想了想,道,“算上我们赶去边城的时日,已过了半月了。”

    “半月……”容归怔了怔,再加上他被追杀出西临的时日,就快一月了。他已经让殿下等了这么久了。

    姬怀临会不会还在生他的气?

    他对这件事处理得太潦草了,容归揉了揉太阳xue,心中不由得后悔。

    原本那日他是突然借口要回圣启一趟,姬怀临意料之中地死活不肯,一边卖自己的可怜,一边含酸拈醋说容奕坏话,末了又暗讽容归心意不真,心里根本没有他。

    那时容归很忙,忙着和西临帝周旋,忙着思虑几方布置,再要对上成日磨人的太子殿下,自然也带了几分敷衍。那人孩子心性,最忌旁人忽视,如今闹了几日也没落到好处,恐怕要气疯了。

    哪怕走得再匆忙,也不该在此疏忽。看着他出神,霜岚满面忧色,他犹豫再三,还是问道,“王爷,阁主的毒还好么?”

    容归回过神,“自他醒后,我并未见他毒发过。”在霜岚犹疑的神情中,他继续道,“他未曾接触过车弥花,偶尔嗜睡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与常人无异。”

    “这便怪了……”霜岚显然也惊了一下,喃喃道,“难不成毒解了?”

    容归眸色深沉,“但愿吧。”若毒已经解了,自然是最好的。

    到了离洛司最近的城池,几人稍作休整,打算过了夜再出发。毕竟人不累,马也跑累了。容归因伤留在客栈,青远三人则外出采买干粮药草之类的必需品。容归连着几夜没睡好,刚躺在床榻上,身上便涌上一股浓烈的疲惫感。恍惚间,好像有人像往常那样从身后贴上来,一边抱怨他像块冰,一边握住了他的手。适应一个人的存在,原来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殿下,”容归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却无端有些心酸,“我想你了。”

    哪怕表现得再淡然,也掩盖不了他心急如焚的事实。知道得越多,他越控制不住自己回去找姬怀临。一面在自责内疚,一面又要强装镇定稳定局势,再不能回去见到那个人,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先生!我有话要和你说!”沈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着很急,又带着怒气,其间也夹杂着肢体推搡和劝告的声音,容归还未答,就听沈洵又骂道,“别拦我!你和你们阁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开!”

    容归觉得不对,起身下床,刚打开门便看见了三人的脸,神色均不太好,青远只是看着不虞,却没动手,也没说话,沈洵满面怒气,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模样,霜岚则一脸为难,正拉着沈洵,见容归出来,又只得放开,道,“您睡下了?”容归只穿着中衣,匆忙披了件外衣,他依次看过几人的神情,最后停留在沈洵脸上,“怎么了?”

    青远适时出声,“还是进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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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容归心中不妙的预感愈盛,但还是将路让开,让几人都进来后才将门关上,他让几人坐下,给每人倒了杯茶,正要倒自己那杯时,沈洵带着哭腔道,“那个太子!他要成亲了!”

    “啪”,茶壶落地,涨开的茶叶沾在碎瓷片上,散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褐色的水渍洇湿木板,被容归踩在脚下,他疑惑地嗯了一声,歉然道,“手没拿稳。”说完,他就弯腰去捡,青远拦住他,脸色难看道,“我来收拾。”

    容归温声道,“无碍。沈洵,你放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青远倏然不动了,沈洵已经说不出话,他突然意识到,这对容归太残忍了。带着满身伤也要回来找的人,就这样不要他了。

    容归已经将碎片捡了一些,“你们都不那我自己去问。”他直起身,作势就要朝外去,青远沉声喝道,“他和云家的婚事昭告西临了!半个月后,太子娶妃……这儿的人都想赶去洛司观礼,听说我们也要去,就给了一张祝帖,”青远将东西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了容归,“西临有个习俗,太子娶亲的时候,百姓将祝词写在帖子上,交给专门收帖的礼官,太子和太子妃会从祝帖中选出合心意的给予奖赏。那人听我们连这些都不知道,便耐心解释了一遍,我记得清清楚楚。王爷,姬怀临要娶亲了,他不值得你……”

    “够了,你们都出去,”容归面上不辨喜怒,“这件事不必再提,好好休息吧。”

    “王爷!”青远面带愠色,“人人都说太子与太子妃是两情相悦,说他迷途知返……他把你放在哪里?”他的眼睛发红,“您是圣启的王爷,是先皇的嫡子,天潢贵胄……您怎么能任由他作践您!”

    “出去。”容归手上的纱布再度被鲜血晕染,他将碎瓷片攥在手里,语气淡漠又疏离,霜岚已经拉着沈洵出了门,青远与他对峙良久,也终于咬牙离开了。容归将门合上,张开手,碎掉的瓷白沾染血温,落地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就知道。

    他的殿下还是生气了。

    他在怪自己,怪他回去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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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是叫你先别和王爷说这些吗?”霜岚将人拽进来,张口质问。沈洵看见他就怒火中烧,“怪我?到底是谁始乱终弃啊!你竟然还护着那个畜生!”

    “你说什么?”霜岚瞠目结舌,“你骂阁主什么?”霜岚自小奉行的第一原则,保护阁主。第二原则,不能使阁主受辱。然,沈洵当着他的面触犯了第二原则。

    “我骂他畜生!”沈洵无所畏惧。

    “你……”霜岚握着剑柄,继而又松开,神情极其复杂,“你下次避着我骂行吗?”

    “你他妈有病?”沈洵骂完,又觉得难过,“怎么办?先生看起来很不好。”

    “所以我才……”霜岚及时打住,道,“我觉得此事存疑,阁主为了王爷甘愿托付性命,怎会转娶他人呢?”

    “谁知道,男人变心不是很正常吗?”沈洵哭丧着脸,“还是这种……这种关系,那就更常见了,先生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呢?”

    “……你还是别说话了,等王爷冷静一会儿我们再去看看。”霜岚听着他说话就开始头疼,“饿了没?我去给你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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