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长，我走了。明天再见吧 (第1/2页)

    当白塘充份意识到冬青「?会一些家务」的一些到底有多少分量後，也已经过了同居後些许时日了。

    他在看到洗碗机被食物的残渣塞住出水口时，终於沉默地看向冬青。

    「?我出钱给你买一部新的！」冬青被他的眼神冷得一颤，闭着眼睛急速地承诺道。

    「不用，把导水管拆出来清理就好?了，」白塘慢条斯理地拿出刷子，「?把碗碟放进去之前最好先把食物倒了和抺走酱汁。」

    冬青在此之前从不知道自己是家务白痴，他吃是外卖的，收拾房子是请工人来，衣服都是丢去洗衣店，平时自己整理整理桌面就当是做过家务，生活过得顺风顺水的。

    他真的想跪地向白塘説他知错了，不要再让他洗碗洗衣服了。

    对方第一天同居大概就发现他不懂做家事了，但由始至终都没有骂过他，让他心里充满罪恶感，煎熬极了。

    「其实我不太会做家务?，之前好吃的晚餐都是我从外面的餐馆买回来加热的，」omega绞着手指説，「?对不起。」

    「你请我食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多谢。」白塘只回了一句。

    冬青在这三个月里大手笔买了五箱抑压剂，大概用到七年後也没问题。

    尽管同居了一些时日，两人在这段时间完全刷不出爱的火花，友情的小苗倒是茁壮地成长。

    通过平常交流，他们发现对方跟自己的价值观高度重合，如无意外，他们在结束假同居关系後，是会经常来往的朋友关系。

    但意外就是发生了。

    冬青没有准时回家。

    冬青和白塘的上下班时间很明确。Alpha很会分配和完成工作，他总能在下班之前完成当日该达的进度，准时八点下班八点半到家。而omega会比白塘早一小时回家，据本人所说，他绝不屈服於恶毒无薪加班制度的压榨之下。

    但白塘回到家时，冬青不在家。

    冬青一回来就喜欢把灯全开了，窝在厨房里捣弄着他的外卖，声音吵得很，悠悠的蒸气总是飘逸着散开，将时间拉长，让白塘知道。

    冬青又忘记开抽气扇。

    但现在是漆黑的，没有热得薰人的水蒸气也没有炉具碰撞的恼人声音。

    他有序地查看家里各个房间，左手还拿着被保养得宜的公事包，右臂弯挂着的风衣一如之前折的毕直，寻找的脚步又静又稳，最後站定在空无一人的客房前。

    冬青很有交带，他不会在没通知白塘的情况下擅自跑去玩。

    白塘半垂着眼，翻了翻手机通知，确认没有冬青的讯息後便准备打电话过去。他已经预想到这通电话可能会打不通，也想好下一步是到警局备案，omega失联不是小事。

    没想到才过了几秒钟，单调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冬青打来的电话。

    「冬青？」白塘赶快接起。

    对方没有回应，话筒另一端只有单纯的呼吸声，怕惊扰了谁似的。明明是克制的沉默，却像大型动物按捺着凶性，伏在阴深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地盯着外，瞳孔发着幽光，浑身紧绷着等一个能绞紧牙关咬死猎物的机会。

    「……你是谁。这部手机的主人在哪？」白塘盯着被冬青睡得乱糟糟的床，语气不变，他有对现况的疑惑，有对冬青的担心，但没有惊慌。

    对方没有回答。

    正好白塘也很擅长甚麽都不做，夜色寂静，两人沉默以对好一会儿，对面才发出一个嘲讽的轻笑。

    只是一个从鼻发出的气音，甚至不是一个字。

    但白塘却有了自发现冬青不见以来的最大反应，他的呼吸停了一瞬，缓缓攥紧了电话。

    这个声音让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个人一向像只阳光活力的金毛猎犬，漂染过的头发很松很软，是曼靡的暖茶色，他喜欢打篮球又喜欢干净，在见自己之前总会洗个澡，走动时会带起甜甜的燕麦香波。不吝啬於展示自己灿烂的笑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对方朝气蓬勃地跟上来，眼神发着暖暖的光。

    直到那天，白塘才知道对方的负面情绪能如此浓烈，黏稠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黎明前的夜总是最黑暗的，绵密细致的雨丝更是为这凄清的街景添了深沉的寒意，白塘为刚被自己从夜店捡回来、满身酒味的室友撑着雨伞，听着他被小O女友甩了的牢sao，却不像以往听得专注，竟是有些失神。

    这也许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小尾巴在不远处孤零零地站着的原因。

    还是他室友先发现到公寓下的那个人影，停了那张嘴，用肘顶了他腰侧一下，欲言又止地说：「白塘……那是你学弟吧。」

    白塘抬眼看过去，那人没有装模作样地等在没有遮蔽的地方，而是乖乖在屋檐下站着，但墨绿色的卫衣仍然被撇进去的雨浇得湿漉漉，贴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一向蓬松的头发被打湿，没精打采地贴在头上。

    他目无表情。

    白塘见过那人张扬的笑，不甘的哭，从来没见过这样。他突然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他已经告诉那人他不会接受，不会再用朋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