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_章八:周期最终?之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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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周期最终?之一 (第2/2页)

也没有。

    李牧醒和纬荷几乎是同时睁眼的,才对上目光,他便急急转移。

    方才是她哭累了,伏在他床边睡着;他心累了,逃进无梦的漆黑。

    「为什麽不敢看我。」她沙哑说着,「你现在应该看一眼是一眼啊。」

    带着埋怨与嘲讽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是心惊。

    她茫然,自己怎麽会这样和他说话。心里建设好的铜墙铁壁明明坚固无损,为何此时却能感受到被万千毒虫啃蚀的刺痛?又像是被塑胶封膜密合包覆,眼前的光景愈明亮,她的心就愈窒闷?

    李牧醒乖乖偏过头望向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彷佛收拢了全世界的忧郁,yu哭无泪,只有Si寂。

    她试图在其中找寻Ai和希望的微弱火光,却徒劳无功。

    似乎有一把火即将燎原,烧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坚强。

    「你怎麽可以放弃!」纬荷蓦地大吼,泪珠跟着断线。

    哭、哭、哭!每个人见到他不是b哭还难看的假笑就是哭!

    今天大概是不宜探望。才对自己说好要宽心回报每一份感情,他的情绪却异常暴躁,一直以来的理X这时却像带着碎玻璃铁丝网的围墙,从父母那累积的压抑几乎不可控制,催促着他,即使刺痛血流也想冲破桎梏——

    看看我的坚持迎来了什麽,狼狈、怪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还有被病魔戏弄的愚蠢!啊?

    萤幕上显示出这些字,李牧醒重重的吁喘着,蹙眉阖眼,似乎在懊恼自己的言行。歉疚、愤恨、不甘、不舍,多种情绪杂糅成一种奇诡的发泄快感,伴随脖颈的麻木。

    字字句句,彷佛Y翳中倾泄而下的冰雹,又像深林里腾烧出的野火,震慑住她。

    「蒋纬荷!快说点话安慰他啊!」泪珠愈掉愈急,纬荷的嘴唇都被咬破沁出了血,她感觉不到身T痛楚,心急如焚的想要安抚李牧醒,自己却激动的疯狂颤抖着。

    两颗心狂烈跳动,理智界线荡然无存,双双坠入崩溃的深渊。

    一道轻微而笃定的脚步声如抛出的缰绳,在此时悬崖勒马。

    「李牧醒。」

    听得这声轻唤,率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被叫的那人,而是纬荷。

    她的x腔一阵松阔,瞬间从水深火热解脱。突如其来的放松让她瘫坐在地。

    他来了。他一定可以让李牧醒燃起希望,让奇蹟之yAn继续闪耀对吧。

    你不要叫我,我不想看见连你也在哭。病床上的人输入完文字後没有看向来人。

    他不敢。

    若说纬荷是李牧醒生命中最和煦甜美的部分,那麽那个人,就集了他生命中最灿烂与辉煌、灰暗与懦弱的部分於一身。是他一路鼓励自己勇敢、消弭胆怯。所以他不敢面向他,怕看见他也丢盔弃甲的悲伤。

    那时候,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坚毅。

    「我没有哭,但不代表我没有情绪。」林墨深x1一口气,保持镇定。他走到床边蹲下,握住李牧醒的手,语气依然沉着,却有一丝藏不住的颤抖。

    「我可以难过,却可以控制不哭。而你,可以放弃,却不能让自己舍得。」

    这就是李牧醒极度暴躁的根本原因。

    他拥有得太多,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光彩夺目的才华、深如手足的友情,还有,正在盛放的Ai情。

    即便再成熟再有觉悟,当现实来临,又怎麽会真正舍得放下?

    可他、他们,又能做些什麽?

    苍天!

    乾涸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晶莹汩汩涌出,顺着李牧醒瘦削的面庞滑下。

    三人静默良久,林墨始终是那副一号表情,只是b平常多了一分迷惘。纬荷圈着膝,木然呆坐在地上。而李牧醒的狂乱情绪慢慢平复。

    可终究,有些事物不可能再复以往。

    他想要扯出一个平和的微笑,嘴角却只能凄凉的cH0U搐。

    舍得……舍不得……

    总之,不要让她看到我这样。

    林墨读过文字,随即颔首,转身扶起被晾在一旁的纬荷,偕她往门口踱去。

    「好好休息。」林墨背对着床,稍微停顿,薄薄的镜片闪烁着JiNg光,「我、我们和你还没完。」

    呵。

    他其实很想叫他们回来,将他们都揽在身边。或至少,他希望可以再伸手环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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