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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治好我。”

    罗伊有治愈异能，想必治好一个小小的发烧不在话下。没想到罗伊却道，“你这样很舒服。”

    “……”要不直接给他火化了?

    罗伊知道他不乐意，又解释了句，“这样你不会乱跑。”

    “你也可以拿条链子把我栓起来。”赵禹冷笑。

    罗伊把人重新放回床上，将食指放在了他的眉心处，温和的白光中，赵禹瞬间感觉身上轻盈了许多，皮肤的热度也降了下去，只是仍然有些发冷。

    “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罗伊格外偏爱他发烫的身体，又缠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赵禹喘着气，“又要出去?”

    罗伊也不瞒他，“叶知瞿来了，估计很快会找到这里。”

    赵禹道，“你可以把余衍交给他。”失去了眼睛的余衍对罗伊没什么利用价值。

    “是吗？”罗伊将手伸进他的上衣，暧昧地摩挲腰际的皮肤，“我会考虑的。”赵禹按住他作乱的手，声音平淡，“没必要，我也只是你的阶下囚。”

    罗伊顿了顿，反握住他的手吻了一下，“不，你是我的主人。”

    赵禹似有所觉，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喃喃道，“你该走了。”气温似乎变得更低了，他呼出一口白气，主动躺回了被窝里，态度颇有几分漠然，“我会一觉睡到你回来为止。”

    罗伊俯下身，长长的发梢扫在他的脸上，紧接着，一样冰冷的东西被放在了他的枕畔，那是一把枪，仍旧带着硝烟的余味。

    “一言为定。”

    ……

    整个b市的气温在不知不觉间降下零度，灰沉沉的天空开始飘下大团絮状的雪，一人披着黑袍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异于常人的白发垂落在兜帽之外，沉静的双眼扫视四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气温仍在急剧下降，周围已然变成了冰天雪地，并不断地向外蔓延。

    罗伊就在这时候，施施然来到了他的面前。叶知瞿只瞥了他一眼，漫天的雪就骤然停在半空，而后形成了一场剧烈的风暴，将罗伊卷在其中。

    “你变弱了。”叶知瞿道，风暴在极低的气温下迅速固化，甚至割断了罗伊的发丝，罗伊却不紧不慢地开口，“彼此彼此。”叶知瞿在沿途接连冰封了五座城市，毁掉了他小半丧尸据点，就是为了逼他出来。

    但谁也没想到罗伊那么能忍，到了今天才站出来。他一直对叶知瞿格外宽容，在早期罗伊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叶知瞿帮他清理了不少威胁。这一点上，丧尸和人类一样，外有强敌，他们才会依附于强者。

    “谈个条件吧，”罗伊抬手摧毁了风暴，“你的人你带走，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我现在最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叶知瞿眼底浸着浓重的紫色阴翳。

    罗伊也敛了笑容，“你确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

    短短一会儿，雪已经下到了腿弯处，哪怕赵禹把自己裹了个严实，依旧无法抵御这彻骨的寒冷。他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英挺的眼睛，循着记忆中的方位艰难前进。

    丧尸似乎都格外畏惧这种极寒天气，除了大雪封路，这一路他都走得格外顺利，原本准备的枪也没派上什么用场。一想到余衍可能已经在拘留所冻没了半条命，赵禹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但依旧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雪里踩，直到快到目的地，他的脸色又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脚下传来的貌似不是一般的触感……

    怎么这么像只人手呢。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刨雪，心中疯狂祈祷别是余衍，直到看见底下是一张发青腐烂的脸才松了口气，下一秒，那张脸上的眼珠动了动，张大了嘴要朝他扑来！

    赵禹三魂没了七魄，刚想往后跑，小腿就被那只丧尸抓住了，直接摔了个狗吃……雪。就在丧尸准备和他的腿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赵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把雪塞进了它嘴里，眼见丧尸宕机后，又疯狂团了团大的砸人家脑门上！

    丧尸先生不负众望地被重新埋回了雪里，赵禹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体验了一把酣畅淋漓的打雪仗。他赶忙起身往拘留所里跑，直奔余衍所在的房间！

    “余——衍！！！”赵禹一眼看见睡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余衍，他顺手抄起一旁的钥匙过来开锁，别问怎么会有钥匙，因为没人觉得丧尸会拿钥匙开锁……罗伊在气死人上总是有一手的。

    门开了，赵禹赶紧把人摇醒，“叶知瞿来了！赶紧跑啊！”

    余衍已经十分虚弱，嘴里念念有词，赵禹没听清，赶紧凑过去，不料余衍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压我腿了！”

    “……抱歉。”赵禹说完，注意到他冻得发紫的嘴唇，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了几件御寒的衣物给他裹上，把人扶起来就要走。

    “等等，”余衍道，“你也有个空间?”

    赵禹装傻充愣，“什么？”

    “还能装活物吧？”余衍自顾自道，“不然你怎么活了这么多年。”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了，小气就小气，装模作样的给谁看?”余衍啧了一声，“总不能给我个瞎子看吧。”

    赵禹沉默了，半晌才道，“有，但不保证安全。”

    “嗯?”

    “如果我快死了的话。”他的话音刚落，余衍便发觉周围的环境变了，他们现在并不在那个阴冷狭窄的拘留所，他往后退了退，继而跌坐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里。余衍久久没有言语，他伸出手，阳光撒在掌心处，那是久违地温暖。

    赵禹想再说什么，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有风拂过，吹动了他眼上的布条，余衍嘴角含笑，欣慰地说了句，“真好啊，这样活着。”

    “只是太孤独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又接了句，“这样活一辈子也没什么意思。”

    赵禹：“这你就不懂了，我以前有……”他突然又不说话了，有个伴呢。

    “出去吧，反正也参观完了。”余衍突然道，“你死了，这里也会不安全?那我还是出去比较保险。”

    赵禹：……倒也不用这么直接。

    两人又这么出去，赵禹搀着他刚走两步，又试探地开口，“……你不怕啊？”

    余衍简直想翻个白眼，“你胆子有粒米大吗？”

    赵禹飞快地把人带了出去，路过门口时，还慎之又慎地绕了过去，生怕那位丧尸老兄给他来个惊喜。此举再度遭到了余衍的嗤之以鼻，他说如果不出意外赵禹应该活不过末世爆发的第二天早上，赵禹坦诚告诉他自己那天下午就被堵厕所里了。

    ……得知真相的余衍拒绝和他说话。

    外面的环境不是一般恶劣，风雪大到连前路都看不清，经过余衍的解释，赵禹才明白这场雪的用意。

    低温环境下，丧尸的反应能力和速度都会下降，叶知瞿异能生成的雪又有他自带的气息，会对一些丧尸产生威慑，不会主动出来攻击。这是明晃晃告诉它们，识相就躲远点。

    “咱们往哪走?”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

    “那我有个主意。”

    “你又想干嘛？”余衍预感不妙。

    “去找叶知瞿，我看见那边打雷了。”赵禹说完就拉着他走，余衍难以置信道，“你知道他们在打架吧？”

    “我知道。”赵禹快速道，“那就更应该去了，不然怎么汇合?”

    余衍：……有种还活着就进火葬场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