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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Edig-5这一夜,大雨滂沱。(终) (第1/1页)
──你跑不掉了。── 袁绍钦的嗓音冷冷环荡在四周,就连此刻开着暖气,前一刻还温暖的空间也染上了几分凉意。 落地窗旁,客厅吊灯的光芒来到这里已然微弱,乐乐眨眨眼,一缕月光轻轻打在她的长睫上。袁绍钦的话中之意她当然没有听懂,就像从来的那样。但是这一刻,她望着那双注视自己的黑瞳,专注而坚毅,明明平静无波,却又有好几个瞬间,彷佛都要看见那双眸中涌着的惊涛骇浪。 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凝视他,却是第一次,这样全神贯注。她曾以为他眼中空无一物,那深不见底的漆黑,总是让人不自觉深陷後,再急着逃离,似乎只要再多觑一眼都要让人坠落在那万丈深渊,永无复返之地。然而此时此刻的现在,她才终於明白── 「谁说我想跑了?」 迟来的回应,涤去了空气里,那过分太多的清寂。 「谁说我想跑了。」她坚定的语气,又重复一次,已不再是疑问句,反而更似宣示。 窗外一声闷雷巨响,乌云蔽月,隐去那道透过窗缝,跌入袁绍钦眼底的光芒,却反而让她看得更加清楚──他眼中的,另一个世界。 袁绍钦就好像是一个属於黑暗的人,只有在一片漆黑中,才能显得他有多麽与众不同,也只有在一片漆黑中,才能看清他眼底的雕梁画栋。 乐乐仰望着他,微微一笑,「你其实很可Ai呀。」 袁绍钦看着她,也笑,「是吗?」 这绝对是乐乐见过,有史以来,最人X化的袁绍钦。 他浅笑,将她揽进怀里,脑中忽然浮现下午在咖啡厅,那个来路不明的小nV孩往自己脸上亲了一口时,怀中人的表情,很不识相地开口:「夫人是吃醋了吗?那个表情。」 乐乐浑身一僵。 「对象还是一个小P孩?」某人极度不识趣,继续说。 乐乐眯眼。 「夫人心眼真小。」某人对於怀中nV人的情绪变化浑然不察,下了结论。 乐乐眼角cH0UcH0U,寒笑,才提起的拳头,立刻就被对方给接下。 袁绍钦倾身,扬唇一笑,吻上。 哗啦── 这一夜,大雨磅礡。 人们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人生就像是一场无法掌控的戏,永远会有各种意外和惊喜,来打破你现有的生活规律。── 在人生这条路上,上帝也许替你设定了基础剧情,包括你会怎麽出生、有什麽样的背景、会遇见什麽样的人、还可能会面临什麽样的事件……等,可是上帝同时也给了你一枝笔,一枝改写命运的笔──选择。 上帝也许主宰了你的剧本,却无法掌控你的所有人生,更无法预期当你面临抉择的时候,会走往哪个方向,那就是「变数」。 上帝的工作就是给你剧情的初始方向,而你的工作,就是拿着手中的「笔」,走出属於自己的人生。 当然,对於大部分的人来说,上帝是遥不可及,虚无的存在。然而,对於少部分的人来说──上帝,也许可能就在他们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暗暗C纵着所有一切。例如…… 午夜时分,一栋伫立在市郊的某豪宅,二楼,书房内。 偌大的空间一片漆黑,老旧的木制书桌已经斑驳,里头唯一的光源,是一盏老式油灯,一明一灭的灯光摇摇曳曳,映得此刻的书房虚虚实实。 咿哑── 书房的大门被开启。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nV人──一个如水般的美丽nV人。 月光轻轻落在她单薄的肩上,显得太过清冷。一阵清风拂过,稍稍扬起了她柔软的长发。 月光下,她恻着的唇角微微g起一个弧度,漫不经心顺了顺被扬起的发丝,然後将门掩上,想顺势闯入的月光再次被阻挡门外。 於是,书房又恢复成一片昏暗。 nV人缓缓朝书桌走去,打开了第一格cH0U屉,拿出了一个相框,里头镶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男人长得清俊,脸上挂着浅笑,背景是一片白雾茫茫的城市,那是一个类似山上观景台的地方。 「你交代的事情,我很努力在做呢。」nV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男人的侧脸,笑了,很浅很浅,一声叹息更是若有似无。 雁晴,你记住,今天我会Si,这并不怪任何人。袁绍恒。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最Ai的丈夫直至断气,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仇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会走到这一步,也是预计之内的事。袁绍恒。 她紧握他那一点一滴流失的温度,却什麽也留不住。 别哭,守护好这个家,照顾好弟弟,还有儿子。还有,不要报仇。袁绍恒。 当时泪眼迷蒙的她,只有虚软无力地颔首。 「你弟弟现在很好,放心吧。」nV人呢喃。从相亲开始,以及後来一系列的找碴,她可花了不少时间呢。 「这个弟媳还满意吗?她是个可Ai的nV孩呢。」nV人啓唇又道:「绍钦也是,很聪明呢,早猜到是我。幸好他手上没证据,要不咱就没有这麽可Ai的弟媳了,是吧?」 nV人说着,提手抹去脸上不知道什麽时候落下的泪珠,表情却是在笑:「别担心,家我给你守好了。」她甚至都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丈夫的弟弟,其实,害袁家家破人亡的,另有其人── 这样一来,就算袁绍钦再恨,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的meimei,雁柔下手。 是了,当初车祸的那台车子被动了手脚。 但实际上,这也算不了什麽,黑道家族的恩怨可不会少。 「家我给你守好了。」忽然,nV人眸光一歛,「可是仇,我不能不报。」 雷声从她进入书房的那一刻起,便轰隆巨响,此刻已然是大雨磅礡。 这一夜,nV人没有离开书房,就像她的丈夫还在世时的那样。 她在里头,画了一整夜的画。 当朝yAn升起,映上木制窗棂,透过厚重的帘布,隐隐撒入书房之时,一张又一张的画纸散乱在木质地板──上头,描摹着同一个人像。 nV人放下素描铅笔,扬起了满桌的铅笔屑以及碳粉,她掷起桌上那幅最新画好的画纸,透着yAn光,那纸上的人像,忽然就变得好虚幻。 nV人一双眼因彻夜未眠而布满血丝,她凝视着手上的那张画纸,眼神尽是空洞。 「即使那人,就是我的父亲。」nV人说。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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